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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看古言脑洞小说,一定不要错过就值一文写的一本连载中小说《银甲裁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12013字,最新章节第18章,这本书的主角是文一梁霄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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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甲裁春》小说最新章节试读:文一不知道别人的新婚之夜怎么过的,他穿越回南宋的新婚之夜是新娘子因为自己悲惨的遭遇哭了一夜。当文一掀开盖头的时候,仍然被坐在床边小若的美丽震撼了。她没有浓妆艳抹,只是略施粉黛,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盈盈。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了眼底的光芒,却更显出一种含蓄的娇羞。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柔光。她的唇瓣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颜色娇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触。文一屏住了呼吸,他曾在现代见过无数的美女,浓妆淡抹,各有千秋。但那些美,总带着一种刻意雕琢的痕迹,仿佛是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精致商品。而小若的美,却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自然之美,清新脱俗,如同山间清泉,洗涤人心。他仔细端详着小若,她的五官并非完美无瑕,却组合得恰到好处,有一种令人心动的和谐。她的眼神清澈而宁静,仿佛一汪深潭,能够包容世间的一切喧嚣与浮躁。她的气质淡雅而娴静,如同空谷幽兰,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馨香。文一的心跳微微加速,这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悸动,与现代社会中浮躁的荷尔蒙冲动截然不同。他感受到的是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欣赏和喜爱。他忽然明白,为何古人会用“惊为天人”来形容美貌,眼前的女子,确实当得起这样的赞誉。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有些犹豫,最终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小若的手指纤细柔软,带着一丝凉意,却让文一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他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羞涩,也能感受到她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期待和渴望。如果美是花,那么小若是茉莉,淡香而清雅;如果美是水,那么小若是幻化的一滴淡蓝色的湖水;如果美是雪,那么小若是初冬结晶出来的第一片纯净的雪花;如果美是景,那么小若是染火枫林,琼壶歌月,长歌倚楼,云山冰泉。文一轻轻地握紧她的手,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丝微笑。他知道,今晚之后,他们将成为夫妻,共同生活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而他,也将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这份难得的美好,去珍惜眼前这个如同清泉般纯净的女子。“吴小胖子,给我滚出来!”原本还对着文一温柔微笑的小若,瞬间变了脸色,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如同变脸一般,朝着床沿狠狠一拍,声色俱厉地怒骂道。文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刚还沉浸在新娘美貌带来的惊艳和心动中,此刻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清醒过来。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若刚才还温柔似水,怎么突然就河东狮吼了?而且,她是在骂谁?更让文一目瞪口呆的是,随着小若这声怒喝,婚床底下竟然真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身影,如同一个肉球般,从床底下艰难地爬了出来。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脸蛋圆润,堆满了肉,眼睛眯成一条缝,活脱脱一个憨态可掬的弥勒佛。他身上穿着粗布短打,沾了不少灰尘,显然在床底下藏了有一会儿了。“小若姐姐,你怎么知道我藏在床底下?” 被叫做“吴小胖子”的少年,从床底下爬出来,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生气或尴尬,反而一脸憨厚地挠着头,疑惑地看向小若。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仿佛不明白自己精心的躲藏为何会被识破。小若看着吴小胖子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但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嗔怪:“就你那一身油烟味儿,隔着八丈远我都闻得到!还想瞒过我?说!谁让你藏这里的?”文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小若刚才的怒骂,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在捉弄床底下藏着的人。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刚才还以为新娘子性格突变,原来是闹洞房的小把戏。不过,这小若的演技也太好了吧,刚才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速度,简直可以去拿奥斯卡小金人了。“是小七他们啦!” 吴小胖子憨憨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们说,姐夫是老爷请来的贵客,肯定会给老爷讲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小七他们自己不敢来,就让我先躲在这里听听,回头再讲给他们听!”吴小胖子的话,让文一瞬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肯定是这里的风俗在闹洞房,就怂恿这个憨厚的吴小胖子藏在床底下偷听。 小七?听起来像是村里的孩子王之类的角色。 文一心中暗笑,这些孩子还挺有意思的,竟然想出这种鬼点子。小若听了吴小胖子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小七那几个臭小子!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看我明天不收拾他们!” 虽然嘴上说着生气,但小若的语气里却并没有多少怒意,反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显然,她对这些恶作剧,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生气。文一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心中的紧张和拘谨也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和愉悦。 他原本还担心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自己会格格不入,但现在看来,这里的人们,包括这个看似泼辣,实则善良的新娘子,还有这个憨态可掬的吴小胖子,都充满了人情味,让他感到一丝亲切和温暖。“越来越不像话了!回头就开了他!”撵走吴小胖子,文一和小若又搜了一遍屋子,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她俩又坐到了床边。文一假装很生气,毕竟文一不太了解刚才这个憨小子的来历,也不清楚这徐庆府怎么会养这么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厨子。“爷可别这么说!”小若一下子当真了,双手拉着文一哀求。“他就是被那几个坏小子攒导的,他和小若一样无父无母,都是爷可怜才收留的。吴小胖子现在可努力了,爷不是最近老夸饭菜可口了吗?那可都是吴小胖子的努力!”文一心里一阵温暖,马上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小若真的很善良。“小若,怎么这府里上上下下都不知道你姓戚呢?”文一用自己的好奇转移了吴小胖子的话题。“别说外人,其实小若也是刚知道自己身世不久!”小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小若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抱进了夫人家,夫人比小若大10岁,从小就跟在夫人身边,一直就待小若如姐妹。小若的身世也是刚刚知道。”小若把文一那没见过面的夫人讲给她听的身世讲给文一听,让文一心绪难平。小若的祖上出身将门,太祖名叫戚林,是宋太宗的亲信,官至侍卫马步军都虞候、节度使等高位。戚林的儿子戚超17岁那年,作为先锋讨伐西夏李继迁(元昊的祖父)。在这场战争中,戚超亲自“斩首三十级”,并掩护大部队撤退,建立首功。戚超先在禁军中任职,后担任邢相巡检,负责剿灭盗贼。当时大盗张宏霸盘踞在各州的边界地区,非常猖狂,而官军多次剿匪均告失败。戚超上任后,用毛毡车装上敢死队,冒充装载运送绸缎的车辆故意经过匪军地区。张宏霸果然上当,戚超亲自手刃之。戚超的大儿子叫戚韧,箭法出众,善于用兵。虽然屡立战功,但却一直得不到重用。宋仁宗年间,李元昊建立西夏,在西北用兵,戚超多次恳请领兵出战,但每次都被皇帝拒绝。戚韧被封为检校太保、签书枢密院事,但他不愿留在京城,舞文弄墨,于是再次向皇帝请求出战。这次,戚韧不仅丢掉了枢密使的官职,甚至差点丢掉性命。为什么呢?说来荒唐,因为戚韧长得很像当朝皇帝宋仁宗。当时的翰林学士苏瓴向宋仁宗上书,说戚韧“貌类艺祖,宅枕乾冈”,潜台词是千万别让此人掌兵,否则后患无穷。御史中丞孔令卜也向皇帝禀报,说“韧得士心,不宜久典机密”。更有文官主张直接处死他。戚韧为了自保,申请外派,离京前把自己的宅子捐了,到任后闭门不出,装聋作哑才避免文官的弹劾,得以保住性命。后来北宋败给西夏,连辽国也跃跃欲试,宋仁宗无奈之下,只得重新启用戚韧。一次辽国使者入见,看见了戚韧,对翻译说:“韧公在,吾国小儿不敢啼哭!”宋仁宗闻讯后,立刻重新任命戚韧的官职。这让文官集团非常不满,想尽办法诋毁戚家。有一年,戚府不幸遭了火灾。为了家人的安全着想,情急间戚韧将家人迁入大相国寺。这下子可犯了大忌,大相国寺属于皇家所有,群臣逮住这个机会,进言戚家僭越,大逆不道,意图谋反。宋仁宗架不住众文官的要挟,下令诛杀戚家满门男丁,女子发配为奴。当时梁红玉的父亲冒着生命危险,偷偷留下了戚家一双年幼的儿女,男孩子悄悄送出城外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女孩子就是小若。那年,小若刚满两岁。小若讲完自己的身世,已经在文一的怀里哭成了泪人。文一怜爱地亲吻她的脸庞,企图用嘴唇将她所有的磨难和痛苦吮吸干净。“爷,夫人让小若给您多生几个儿子!”小若突然脸色绯红,细声细气地呢喃。“这个没问题!末将在行!”文一回答的非常响亮。“爷,夫人说您那方面非常勇猛,您可轻柔点!人家……人家可是第一次!”小若把头深深扎在文一的怀里,后面的声音细弱蚊语。唉!文一委屈地叹口气!好像谁不是第一次是的!日子,距离绍兴十一年腊月二十八越来越近。历史上,文一知道那一天将要发生什么——他心目中的大英雄岳飞风波亭遇害。牛皋已经悄悄出城回到了自己队伍。韩世忠的部队也飞鸽传书做好了策应准备。张俊密书他的部队已经接管临安城城防,届时会接应大家的行动。文一的部队更是群情激昂只待他救出岳元帅后出城和他们会师。这一段时间,文一采取分别谈话、旁敲侧击的方法,通过手下及来访各路信使,也基本理清楚了南宋此时的军事实力和自己部队情况,而且也对岳飞岳元帅有了更多的了解。文一是岳家军的一名统制,指挥着岳家军一个厢,大约有一万人。越了解岳家军,就越钦佩岳飞岳元帅,也就更自豪自己能成为他的部下。此时的南宋,主力就是中兴四将统领的四军:刘世光的刘家军、岳飞的岳家军、张俊的张家军和韩世忠的韩家军。这其中,韩家军最弱,兵力号称六万,其实空饷严重。绍兴十一年,张俊和岳飞检点韩家军兵数,发现实际兵力不过三万余人。张俊的张家军大约有四万余人。刘世光这时候抱病养身,刘家军兵力大约五万二千余人。岳飞和岳家军则完全是个传奇。岳飞生于河南汤阴县一个普通农家,二十岁入伍,四次从军,是真正从普通士兵成长为元帅的一代名将。宣和四年,北宋童贯、蔡攸兵败于契丹,河北官员刘韐在真定府招募“敢战士”以御辽。岳飞应募,经过选拔,被任命为“敢战士”中的一名分队长。20岁的岳飞自此开始了他的军戎生活。同年,岳飞的父亲岳和病故。岳飞辞别刘韐,离开军队,赶回汤阴为父亲守孝。宣和六年,河北等地发生水灾,岳家生计艰难。为了谋生,岳飞前往河东路平定军投戎,充当骑兵效用士,不久被擢为偏校。宣和七年,金灭辽,然后大举南侵攻宋。宋徽宗禅位于长子赵桓,即宋钦宗,次年改年号靖康。金军渡过黄河包围开封,宋钦宗用李纲守卫京城,但最终还是选择求和,供奉了大批金银,割太原、河间、中山等三郡于金。靖康元年,宋钦宗赵桓反悔割地,金军分两路攻破太原后会合,二次南下围困开封。赵桓在求和的同时使人送蜡书命康王赵构为河北兵马大元帅,征召各路兵马以勤王。在相州城,武翼大夫刘浩负责招募义士,收编溃兵。此时太原失陷,从平定军突围回到家乡的岳飞目睹了金国军队入侵后北宋人民惨遭杀戮、奴役的情形,心中愤慨,意欲投军,又担忧老母年迈,妻儿力弱,在兵乱中难保安全。岳飞母亲姚氏,深晓大义,在岳飞后背刺“尽忠报国”四个大字激励儿子从军报国。恰逢康王赵构正在相州征召各路兵马,岳飞被安排在元帅府前军制统刘浩部。因为岳飞“天生神力”且自幼习武,能挽弓三百斤,很快就脱颖而出,当上了“承信郎”,从九品。靖康之变后,赵构上位,眼见金军凶残,于是准备“南渡”避敌。时年25岁的岳飞不顾自己身份低微,洋洋洒洒写了一封奏章——《南京上皇帝书》,反对皇帝跑路。结果被斥“小臣越职,非所宜言”,被革除职位军籍,赶出了军队。岳飞并未灰心,他孤身北上,再次在大名府投军。经赵九龄推荐,见到了当时“声满河朔”的招抚使张所。作为南宋著名主战派,张所和岳飞交谈后,对这个年轻人很是推崇,给出了“公殆非行伍中人”的评价,决定破格提拔他为统制,隶属名将王彦部下,转战于河北太行山地带,并立下了不少战功。当时王彦所辖部队不过七千余人,作为其部下的岳飞,所带兵力非常有限。岳飞年少气盛,经常顶撞王彦,擅自出战,结果引来了金军主力,在突围中被金兵打散,上属单位河北西路招抚司也被朝廷撤销,留在敌后的岳飞所部,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孤军”。岳飞率领这支早已被朝廷除名的部队,先是在河北地区当了一段时间山大王,后又南渡黄河,加入了宗泽手下。不久,宗泽去世,副手杜充接替了他。杜充虽然“性残忍好杀,而短于谋略”,但由于和岳飞是同乡的缘故,对其非常信任,称岳飞为其爱将。在杜充手下做事的一年时间里,岳飞总计升官九次,从最基层的武功郎被提拔到了英州刺史,这在当时是火箭速度上升。建康三年,金国突派五百余骑奇袭扬州。宋高宗赵构吓破了胆,当即扔下了朝廷,带着几个亲信逃到了杭州。杜充则掘开黄河堤坝将辖区百姓淹死大半,随即便以勤王为借口,丢弃了汴京跟随皇帝逃跑。高宗信任杜充“徇国忘家,得烈丈大之勇;临机料敌,有古名将之风。比守两京,备经百战,夷夏闻名而褫气,兵民矢死而一心。”当即委任杜充负责防守建康。杜充惧怕金人,不敢对敌,“自言中风在告”用以推辞,赵构以为他嫌官小,干脆提他当右宰相,兼江淮宣抚使,一跃成为了南宋的第三号首长。这让杜充诚惶诚恐,在前线终日叹息,无所事事。岳飞几番苦求杜充布置防线,但杜充熟视无睹。后金军攻来,杜充立刻弃城而逃,随后投降改名为杜桑。此时的都统制陈淬、统制官岳飞、刘经、戚方、扈成都在长江上和金国入侵者苦战,得知主帅投敌,军心溃散,各自分散突围,岳飞也不例外,苦战之后和其它败军一起南渡江南。也就是这次败退,让岳飞和岳家军名扬天下,进入宋高宗的法眼。历来,“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败军更是如此,所到之处必然奸杀抢掠。但岳飞所率的军队,居然在这种情况之下能做到毫不扰民,简直像暗夜中的萤火虫,想要不显眼也难。这时候的江南溃兵遍地,治安极差。像建康、宜兴这些富裕地区深受其害,地方官们争先恐后请岳家军前来救命,并表示军粮粮饷不是问题。岳飞通过剿匪吸收残兵游勇以及征兵,实力迅速扩张。到建康四年时,岳飞担任通泰镇抚使时,岳飞自述麾下有“军马万余,精兵两万”,实力比出入江南时提升了将近十倍,已经具有了和小股金军野战的能力。之后岳家军奉朝廷命令,开始对北方义军,北齐溃军以及农民起义军发起了进攻。因为屡战屡胜,战争损耗极少,兵力不断增加。而且因为皇帝赏识,文官赞扬,皇帝不仅让岳飞独当一面,还不断将各类杂牌军队加入其中。等到绍兴四年,岳家军平定杨幺割据政权之后,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万人之众。岳家军实力,在中兴诸将中是最为强悍的。绍兴六年,岳飞二次北伐。在洛阳附近大胜金军,缴获了大量战马,加上朝廷赏赐以及历年积累,岳家军拥有了组建大规模骑兵的物质基础。绍兴九年,岳家军正式拥有了两万精锐骑兵,成为了一支集步兵、骑兵、水兵各兵种齐全的强大军团。更重要的是,这些将士常年征战且平时严格训练,本来个人战力原本就高,加上岳飞通过自己的以身作则和一视同仁,使岳家军战力远超同僚。岳家军在短短五年,就从不足万人,发展成拥有12厢(军),二十二名统制,八十四名中高级将领,两百多名基层将领,有步兵、弓弩兵、骑兵、水师多个兵种,发展成集步兵、骑兵、水兵齐全的多兵种集团军,且兵多将广、训练有素、自主补给能力极高、战斗力傲视群雄。岳家军在让金国心惊胆战的同时,也让南宋朝廷上下左右都忌惮不已。新婚之夜妻子的身世揭晓,文一深感自己身上即将担负起另一份沉甸甸的责任。这责任不仅是对新婚妻子,还有妻子所肩负的家仇国恨。这让他不由想起另一件闹心事。通过垭口一战,虽然火龙车大展神威,但也暴露了太多问题:首先,火龙车那木质履带系统很不可靠,那天作战刚开出山洼到道路上还没调转好车身就趴了窝,直接横在了山路上。虽然这一下反而彻底挡住了铁浮屠的退路,变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碉堡,在垭口作战中起了奇效。但接下来要攻击秦桧府、救岳飞,那么火龙车的机动性和可靠性就是第一位,否则,救出岳元帅火龙车却趴了窝,那就失去了救援的意义和价值;其次,目前的火龙车防护力还没有做到真正的无死角,为了观察路况和周边情况,火龙车前后左右都开了一些窗户,结果,遇到铁浮屠密集的箭雨或高手精准地射击,火龙车内就会有伤亡,而且车内人员伤亡后还无法及时补充乘员,遇到更大规模和更残酷战斗,火龙车很可能因战斗减员而趴窝;第三,火龙车的攻击力太弱,目前只有弓弩和火油桶,必须把炮、铳和黑火药雷给整上去;最后,火龙车的指挥协调能力也亟需提升,文一在火龙车上几乎就成了睁眼瞎,看不清、听不到、连不上周边战况和各分部的信息,这个问题一文一时还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文一记的嘴上急出了一串燎泡。岳飞临刑时间越来越近,而留给他准备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银甲裁春》精彩章节赏析

文一没想到,这大宋朝已经有了特务机关。

火龙车有了蒸汽机这颗强劲的心脏,动力澎湃。再加上文一精心设计的多负重轮加主驱动轮行走系统,粗壮的铁轮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一看就充满了力量感。虽然越野和跨越障碍的能力比不上那些钢铁巨兽般的履带式装甲车,但对付这个时代的道路,简直是降维打击,绝对能把21世纪那些娇气的城市SUV甩开几条街!

【注:一马力是不是就相当于一匹马的力量呢?其实并不是。马力是功率的单位,不是一匹马的功率,也不是一匹马的拉力。瓦特当年在用马做类比的时候,选用的是一条十分精壮的马,得出的马力单位是比较大的,绝大多数的马都没有这么强的做功能力。事实上,一匹普通的马,如果长时间连续工作的话(比如长距离拉车或者骑行),它的综合功率大约只有0.4~0.6马力。作为对比,一个普通人在做中度体力劳动时,综合功率大约是0.05~0.1马力。所以,马力并不等于马的力量,它是功率的单位,单位是瓦特,与马的牵引力牛顿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一马力的功率绝不等于一匹马的最大牵引力,一百马力的汽车也并不等于一百匹马牵引的汽车。事实上二者是没有可比性的,就像重量与长度无法比较谁大谁小一样。此外,在特殊情况下,一匹马也可以发出更大的功率。比如马车陷在泥地里,汽车陷在泥泞的道路中,用马来拖拽。此时的马可以发出将近十马力的功率,将车从泥水中拖拽出来。】

文一这徐庆府的动静不可谓不大,临安城的皇城司的动静也不小。

这不,这几天,就紧挨着文一徐庆府,起了一座五层楼高的望火楼。

宋代,很多城市里都设置了望火楼,楼顶有两人值班,发现城中有火情就及时报告,以便官府组织救火。望火楼,就是中国最早的消防站。但紧挨着文一徐庆府的望火楼简直就是朝廷对文一最直接的警告了——你小子别轻举妄动,你这儿里里外外本朝廷可以尽收眼底。

【注:据《东京梦华录》记载,首都汴京不仅设立了望火楼,楼下还有房屋数间,驻扎着百余名士兵,还准备了大量灭火用的工具,一旦发现火情立刻去灭火。】

第一辆火龙车眼瞅着零部件即将完成了,组装完成的蒸汽发动机试车也在一个下午完成。为了掩人耳目,文一让狄英找来了一个戏班子,唢呐一吹、鼓乐一响,吵闹无比。如此这般,院门外搭台子唱大戏热闹非凡,练功房屋里面蒸汽发动机试车搞实验。一切都很完美。

难的,是这整个火龙车组装出来怎么试车,怎么瞒过府门外高高耸立、时刻监视文一们的望火楼。

眼瞅着所有零部件都已经造好了,这可急坏了狄英、姬师傅、吕铜匠等人。

“爷,这火龙车啥时候装起来试试啊?”

沉不住气的三人一块儿来找文一。

“还有,咱们怎么躲过望火楼上那帮兔崽子啊?”

“三位别着急,等时机!”

文一当然不慌不忙。

“什么时机?”

仨人很着急。

“首先,要是个下雨天!”

文一仍然不慌不忙。

“为什么?”

姬师傅在仨人中脾气最火爆。

“因为可以在后院习武场搭帐篷!望火楼上那帮龟孙就啥也看不到了!”

干巴瘦吕铜匠小眼珠子一转替文一回答了姬师傅。

“第二,还需要一个很热闹的环境不能让那帮龟孙听到!”

文一不慌不忙顺着吕铜匠的解析往下讲。

“好办!再把那个戏班子请过来唱三天大戏!”

狄英争功似地抢着回答。

“第三,要一个很热闹但外人还不能进府的理由!”

文一缓缓看了狄英一眼,不慌不忙地提出第三点。狄英开始挠头。

“下雨天?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姬师傅一如既往地着急。

“别着急,明天就会下!而且连下三天!”

文一保持不慌不忙。

“爷怎么知道?”

仨人一起发问,不过已经不那么惊奇。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包括狄英在内,已经把文一这位“老爷”的一切不寻常完全接受为正常了。

“师父传我诸葛亮的能掐会算啊!”

文一不慌不忙地胡说八道。

“哦!”

三位恍然大悟地一起点头。

这当然是扯淡,事实上是文一手腕上被袍袖遮盖住的华为智能手表的功劳。

文一的华为智能手表是光动力,只需要阳光就能充电,而它的一个基本功能就是测量气压,而文一最基本的气象预报技能就是可以根据气压变化来预测降水。一般来说,气压的明显下降,意味着暖湿气流的加强和空气上升运动的加剧发展。暖湿气流的加强,保证降水所需的水汽供应,上升运动的发展,提供了成云致雨的动力,因此导致降水,天气阴雨。而预测降雨的时间长度,则是靠文一电脑里的一个气象分析软件。毕竟,研究所在外场试验时,也要结合地貌地况适时分析天气情况。在锋面天气系统中,气压由低到高,是锋前降水,气温在锋面过境后降低为冷锋;气压由高到低,则是锋后降水,气温在锋面过境后升高,为暖锋。在地球的大气环流中,气压低,是由于气流膨胀或者动力上升,一般是多雨的天气;气压高,是由于气流收缩或者动力下沉,一般是干旱的天气。文一只需要把几天以来的气压变化情况以及温度湿度风向风力等华为智能手表的测量数据录入电脑,自然就能给出下雨的持续天数。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诸葛亮同志来帮文一打个掩护,让宋代的狄英、姬师傅、吕铜匠们信服。

狄英不愧为狄英。

他很快就有了既让戏班子喧闹又不让任何人进院的主意——家祭。

果然,第二天就下起了雨,而且很大。

于是帐篷搭起来,鼓乐班子喧闹起来,胡闳休更像模像样给文一送来一首家祭诗,曰《徐统制家祭》:

家祭不得假,难至安上门。

焚香两三柱,袅袅请英魂。

祖居开封府,改号一品尊。

五世贯铁甲,征衣血染巾。

策马北垣地,驱犊耕郊林。

家庙固已毁,国史空具存。

大意是按照朝廷规矩,文一应该请假回老家祭祖。但国家用人之际,文一不能请假回家,所以才在家里搞这个仪式。回望已沦为金国的故乡,只能扼腕痛惜。这胡军师在帮文一掩人耳目的同时,也不忘提醒文一莫忘“还我河山”的岳元帅教诲。

火龙车在后院习武场硕大无比的帐篷里,伴随着紧挨着习武场的练功房里鼓乐班子锣鼓喧天的伴奏(当然鼓乐班子看不到习武场),火龙车开始组装试车。蒸汽发动机整体效果非常让人满意,只是几个地方密闭性不太好,有点漏汽。同时,行走件、传动件、皮带、转向杆装配都有些小问题,无外乎公差有点大需要修修、锉锉,装配有点紧需要镗镗、扩扩,运动有点涩需要涂涂、抹抹……这些小问题在姬师傅、吕铜匠眼里根本就不是问题。

文一现在在姬师傅和吕铜匠眼里,已经是“鲁班爷再世”和“祖师爷显灵”的象征,俩人都表示做完这“火龙车”也不打算走了,就跟着文一做“家匠”了,文一需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文一问为什么?他俩说,以前那是靠手艺卖钱是买卖,一辈子到头也就是个大工匠和大买卖人。他俩早已经衣食无忧、生活富足,本来已经毫无追求。而跟着文一,那是天天有创新,日日新成就,这让他俩重新找到了方向和乐趣,让自己熟悉的手艺变成了学无止境、业无穷尽的事业!

文一搓着手,绕着这辆初生的钢铁怪兽转了好几圈,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狄英和胡军师也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奇特造物。

狄英围着车转了一圈,目光锐利,忽然指着车身侧面的几个孔洞问道:“这些孔是做什么用的?”

文一神秘一笑:“这是火龙车的眼睛和耳朵!有了它们,火龙车才能看得见,听得见,才能更好地冲锋陷阵!”他指的正是预留的观察孔和射击孔。

胡军师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道:“冲锋陷阵?这……这东西怎么冲锋陷阵?”

文一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他们跟随文一来到徐府的后院,这里地势开阔,正好可以测试火龙车的性能。

文一爬上驾驶座,熟练地操作起来。他拉动阀门,蒸汽机开始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如同巨兽的低吼。车轮缓缓转动,火龙车开始向前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坐稳了!”文一大喊一声,猛地加速。火龙车像一头脱缰的野马,轰隆隆地冲了出去。

胡军师和狄英紧紧抓住车厢内的扶手,身体随着火龙车的颠簸而摇晃,脸上却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这感觉,真是太刺激了!他们从未体验过如此迅猛的速度,仿佛乘风破浪一般。

火龙车在后院里飞驰,轻松地碾过碎石和土堆,展现出惊人的越野能力。文一故意驾驶着火龙车绕着假山转弯,测试它的操控性。沉重的车身在文一的操控下,竟然异常灵活,转弯半径比他预想的还要小。

文一停下火龙车,跳下驾驶座,得意地对狄英和胡军师说道:“怎么样?这火龙车还算入眼吧?”

胡军师激动地拍着火龙车的车身,连连点头:“何止入眼!简直是神兵利器!有了这东西,还怕什么金兀术的铁浮屠?我看他来多少都不够咱们撞的!”

狄英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赞许地说道:“爷,有了这火龙车,劫法场,救岳飞,我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文一看着两人兴奋的表情,心中也充满了信心。有了火龙车,这次劫法场行动,他更有把握了!金兀术,就等着迎接他的钢铁洪流吧!

大功告成,大家都很高兴。

晚上,就在练功房里,鼓乐班子接着奏乐,文一、狄英、胡闳休、姬师傅、吕铜匠以及造火龙车的十几个工匠头目加上府上的十几个家将,大家席地而坐,准备“大盆子肉吃起来,大碗酒筛起来”搞个庆功会。不一会儿,烧鸡、牛肉、板鸭、羊蹄就一盆子接一盆子上来。酒则是绍兴女儿红,也是一坛子接一坛子搬上来。

大功告成,众人兴高采烈。夜幕降临,练功房内,鼓乐声再次响起,为庆功宴助兴。

文一心情舒畅,大手一挥,决定犒劳众人。狄英指挥着家将们,将一张张矮桌摆开,众人围桌而坐,气氛热烈。姬师傅、吕铜匠两位老人也满面红光,与工匠头目们谈笑风生,对“火龙车”的成功津津乐道。胡闳休捋着胡须,眼中也带着笑意,显然对文一的成就十分赞赏。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菜肴流水般端上来,烧鸡金黄油亮,牛肉酱色诱人,板鸭香气四溢,羊蹄软糯弹牙,每一盆都堆得满满当当,荤香扑鼻。绍兴女儿红也抬了上来,泥封的酒坛子码在桌边,酒香未开已醉人。

文一更是兴奋,他拿起一个粗瓷大碗,狄英立刻捧起一坛刚开封的女儿红,为他斟满。琥珀色的酒液带着醇厚的香气,文一端起酒碗,正要痛饮,一道银光骤然闪现, “砰”的一声脆响,手中的酒碗炸裂,碎片四溅,酒液洒了一地。

“老爷,酒里有毒,不能喝!”

清脆的声音传来,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从练功房门口掠至文一身边。众人惊呼,纷纷起身,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小若姑娘!”

捧着酒坛楞在原地的狄英发出一声惊呼。

初塘秀色掩古今,一池残荷颜失尽;二月杨絮弱袅袅,豆蔻青丝柳飘飘。

暖江鸳鸯双戏水,三春眉梢俏枝桃;孟夏杏眼回顾盼,唤起四眸清泉杳。

芙蓉不及美人妆,五官嘴角笑意藏;山涧风来珠翠玉,肌理细腻六朝娇。

朝露意远淑且真,柒分娴静月明湖;仲玄庐边羞落雁,八面威风巾帼傲。

临安不解汴梁景,皓腕凝霜九天雪;只道幽香闻十里,绝知芳华胜窈窕。

初见小若,文一瞬间失语。他感觉自己之前为了描绘美女而搜肠刮肚的那些诗句,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什么“初塘秀色掩古今,一池残荷颜失尽”,什么“芙蓉不及美人妆”,此刻看来,都只是纸上谈兵,根本无法形容眼前女子带给他的震撼。

她就像一抹突如其来的亮色,瞬间点亮了这有些凝重的练功房。之前,他或许会用那些文绉绉的词句来堆砌她的美貌,比如她的眉眼,像二月杨絮般轻柔,又似三春枝头俏丽的桃花,她的眼神,清澈如孟夏时节山涧的泉水,顾盼生辉。她的五官精致,嘴角似笑非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肌肤细腻如六朝美人的瓷器,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气质,又兼具朝露般的清新脱俗和月明湖般的娴静淡雅,举手投足间,隐隐透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然而,此刻,文一的理科生思维却直接跳过了这些繁复的辞藻,直击本质——美,极致的美,一种超越了他所有想象的美。尤其是当她一手仗剑,一手怒指,蛾眉紧蹙,怒目圆睁,厉声喝出“酒里有毒”的时候,那种英姿飒爽,那种临危不惧,更是瞬间击中了他的心房。

她不是柔弱的解语花,而是桃花马上请长缨的巾帼英雄。她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美丽。文一忽然想起了另一句诗,“蜀锦征袍手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胡虏饥餐誓不辞,饮将鲜血带胭红。”这诗句,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看着小若焦急而坚定的眼神,听着她清脆而急促的声音,文一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什么叫做一眼万年。就在这一瞬间,他相信了爱情,相信了缘分,也相信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将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练功房内,鼓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只有文一,他的目光,始终无法从小若身上移开。他看着她,仿佛看着一道从天而降的光芒,照亮了他一直以来有些迷茫和躁动的心房。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世界,将会因为这个女子的出现,而变得更加精彩,也更加……不可预测。特别是她一手仗剑,一手怒指,蛾眉紧蹙,怒目圆睁的样子,更是:蜀锦征袍手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胡虏饥餐誓不辞,饮将鲜血带胭红。

“四哥?怎么是你?你疯了?”

在文一为小若姑娘神魂颠倒的时候,小若姑娘却一脚把文一身边的老四给踢翻在地,刚才就是他给文一递的酒碗。

“老四?小若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儿?”

狄英手已经握住了背后的倭瓜鎏金锤的锤柄,却没敢立刻拔出来,他看看倒在地上的老四,又看看怒目圆睁的小若,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你问他!”

小若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老四,说话!”

狄英猛地拔出倭瓜鎏金锤,沉重的锤头直指老四,厉声喝问,锤柄上的铁环叮当作响,震慑人心。

“大哥!别问了……”

老四瘫坐在地上,脸色如同死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浑身哆嗦得像筛糠。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嘶哑,“是俺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岳元帅,对不起徐爷,更对不起狄兄!”

说完,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眼睛一闭,就要往脖子上抹。

“嗖!”

又是一道银光闪过,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文一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就听“叮”的一声脆响,老四手中的匕首已经掉在了地上,和匕首一起落地的,还有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文一这才看清,这银针样式和刚才击碎酒碗的如出一辙,而他竟然完全没看清这银针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四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小若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怒喝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凛冽的寒意。

“小若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狄英急得直跺脚,转头焦急地问小若。地上的老四则像疯了一样,左右开弓,一下一下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声音清脆响亮,听得人牙酸。

“小姐不放心老爷的安危,特意吩咐奴婢暗中保护老爷!”

小若飞快地瞥了文一一眼,那一眼中,仿佛有火山喷发般的关切,又似春风拂柳般的怜爱,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看得文一小心脏砰砰直跳,差点停摆。但她的目光只在文一身上停留了极短的一瞬,便又如同利剑般,牢牢锁定着地上的老四。

“这么说,你没跟夫人去韩元帅府?”

狄英语气中充满了惊讶,显然对小若的行踪一无所知。这也印证了,小若口中的小姐,和狄英口中的夫人,都是文一那位素未谋面,却已经忙着给他纳妾的“夫人”。想到小若陪嫁丫鬟的身份,她称呼夫人为小姐,似乎也顺理成章,而且听这口气,她和夫人的关系绝非一般。

“当然!”

小若不屑地撇撇嘴,又忍不住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文一一眼,飞快地又转了回去。

“你藏在院子里?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狄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还有一丝被打脸的不甘,以及对自己失职的自责。

“哼!”

小若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就凭这座小院子,姑娘若是不想让人发现,还用得着爬树?”

“小若姑娘,你是怎么知道酒里有毒的?”

狄英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讨好,似乎想找回一点面子,弥补刚才的尴尬和失职。

“酒里没毒!”

小若抬手一指瘫在地上的老四,语气冰冷,“是他,把毒抹在了给老爷的酒碗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老四身上,带着震惊、疑惑、愤怒,以及一丝难以置信。

“老四?为什么?老爷哪一点对不住你?你孩子老婆才刚回老家啊!你忘了你孩子临走的时候,老爷还送了他弹弓?你忘了你老婆回老家,夫人给了她多少绫罗绸缎,多少银钱?”

狄英声色俱厉,一声声质问老四,气得声音都劈了叉,胸口剧烈起伏,握着倭瓜鎏金锤的手背青筋暴起。

“狄大哥……”

老四终于停下了自扇耳光的动作,脸颊已经肿得像馒头,嘴角也破了,说话含糊不清,“我老婆和孩子,一回老家就被秦桧的人抓走了!”

“啊!”

练功房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包括文一,也瞪大了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文一再次偷偷瞥了小若一眼,发现她刚才还涨得通红的俏脸上,此刻也浮现出一丝同情和怜悯。

“秦桧的人还给我送信,说事成之后,赏……赏我文一……一万贯……”

老四说完,像是彻底崩溃了一般,再次开始更加疯狂地抽打自己的脸颊,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内心的恐惧和痛苦。

【注:一万贯是什么概念?先要知道什么是“贯”,把一千个制钱用麻绳穿起来就是一贯,也叫两吊。现在有句骂人的话叫二百五,即是半吊子。一万个制钱是十贯,十万个是一百贯,一百万个是一千贯,一千万个是一万贯,一亿个是十万贯。把贯和现在的人民币直接做比对是件困难的事情。在讨论古代货币的时候通常都会用这样一个假设,就是: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铜钱=10000文铜钱。虽然金、银、铜的相互兑换率一直在浮动,但这个假设基本上是合理的。当代宋史专家王曾瑜先生在他的《岳飞新传》第7章《克襄汉》一章中,曾经提到朝廷在给岳飞的省札中有:“第四,支付六米,四十万贯钱,以作军需。四十万贯钱以十万两银和五千两金折支。”当时金银尚未作为独立的货币使用。从而可见南宋初40万贯铜钱,约等于10万两银子和5000两金子,基本在数量级上符合上面的这个假设。按照现在的金价大约在每克500元人民币左右,加上宋代的1斤=16两,1两=42克,则宋代一贯钱约等于2100元人民币。这样一换算,一万贯大约相当于现在人民币2100万,对老四实在是一笔巨资。】

小说《银甲裁春》阅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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