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别人修炼我解卦,一眼看穿天机》中的楚辞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小说推荐风格小说被纸上尘言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纸上尘言”大大已经写了133076字。
别人修炼我解卦,一眼看穿天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通天崖顶,风声呼啸。
云海翻滚,撞在崖壁上,碎成一片虚无。
这里曾是青云宗的禁地,如今,一座崭新的阁楼凭空而起。飞檐斗拱,气势不凡,紫檀木的匾额上是云天河亲笔题写的两个大字——易阁。
字写得不错,有几分王者气。
阁楼内,景象更是颠覆了宗门传统。
这里不像议事厅,倒像个集战略推演与情报分析于一体的指挥中心。正中央,没有桌椅,只有一面高达三丈的巨型玉璧。青云宗万里山河,灵脉走向,被阵法刻印其上,活灵活,现。
玉璧周围,几张千年铁木长案,将空间分割成不同的功能区。
阵法长老魏通的案头,堆满了阵盘、阵旗,老头戴着一枚水晶磨制的单片镜,正对着玉璧,在一张兽皮图上飞快地计算着什么。
神情专注,是个合格的工具人。
另一边,药尘子的区域则像个材料实验室。灵矿标本、药草图鉴,还有几尊小丹炉正煨着文火,空气里飘散着一股草木与金属混杂的清香。
最显眼的,是苏清影。
她不再是那个跟在宗主身后、有些怯生生的内门弟子。一身利落的青衣,长发束成高马尾,正指挥着几名精挑细选的弟子,在一排顶天立地的书架前忙碌。
“所有卷宗,依‘天地玄黄’四阶归档。”苏清影的声音清脆果决,手中拿着一份楚辞亲手画的流程图,“‘天’字级,为已确认的‘病灶’,如玄武柱。‘地’字级,为高度疑似的重大异闻。‘玄’字级,记录各地物产、水文的周期性异变。‘黄’字级,收录所有看似荒诞的民间传说。”
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每一条记录,都必须标注来源、时间、地点,以及最重要的——‘卦象归类’。楚师兄说,万事万物皆有其象,我们要做的,就是从这无穷的‘象’中,找出那个‘理’!”
几位弟子闻言,眼中是混杂着敬畏与狂热的光。
整个易阁,没有客套,没有废话,只有一种高速运转带来的、令人心安的秩序感。
楚辞负手立于窗边,静静看着这一切。
【呵,有点前世互联网大厂996那味儿了。】
我心里默默吐槽。
【云天河是CEO,魏通是硬件工程师,药尘子是材料学专家,苏清影……嗯,金牌项目经理,带团队的能力有模有样。至于我,就是那个只管提需求,然后看着大家实现需求的董事长兼CTO。】
这种感觉,不坏。
看着宗门最顶尖的一批人才,为了自己提出的一个构想而全力以赴。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远比枯坐练气,要踏实得多。
他要的,从来不是冲锋陷阵的猛将。
而是那个俯瞰棋局、制定规则的棋手。
如今,棋盘,总算是搭起来了。
……
数日后。
系统化研究的成果,初见端倪。
“先生!先生!您快看!”
药尘子像一阵旋风冲进易阁,满脸涨红,手里高高举着一枚玉简,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径直奔向楚辞。
【又来了,技术宅的激情爆发,真是消受不起。】
楚辞心里念叨着,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抬了抬眼,示意他冷静。
“成了!《天地异变勘误录》,第一个‘玄’字级条目,我们整理出来了!”药尘子深吸一口气,将神识注入玉简。
一道光幕,投射在半空。
上面是一份极为详尽的报告。
“标的:寒髓铁。”
“异常现象:此铁乃炼制二品法器‘冰魄针’之主材,性寒。宗门炼器阁三百年记录显示,每隔七年,逢秋分月圆之夜,所有寒髓铁熔点会骤降三成。其状如沸汤沃雪,极难控火,当日炼器,十炼九废。”
“过往定性:材料灵性周期波动。”
“易阁复核意见:此非灵性波动!灵性波动或强或弱,绝无可能精准到‘七年’、‘秋分月圆’、‘骤降三成’!此乃‘天道之疾’在物性上的微观显现!”
报告的最后,是药尘子附上的解决方案:“此缺陷虽诡异,却非无解。只需在异变之日,将地火威力提升五成,以绝对的火灵力压制其变,强行炼化,或可……”
“不可。”
两个字,清清淡淡,却让药尘子后面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
“嗯?”药尘子一愣,急了,“先生,这是最直接的办法!管它怎么变,只要我的火够猛,温度够高,就能熔了它!这道理……”
楚辞的目光没有看报告。
他缓缓抬起头,落在了药尘子那张因急切而涨红的脸上。
就在方才,药尘子那套“强行炼化”的理论一出,楚辞的“先天易感”便已自行发动。
眼前的光幕报告、药尘子本人、乃至整个寒髓铁事件,在他神魂深处瞬间化作了一座卦象。
艮。
艮为止,为山。
一座看似静止,内里却暗藏崩塌危机的大山。药尘子的方案,则化作一道刚猛的“震”雷,妄图以雷霆之力劈开山体。
雷动山崩。
后果,不堪设想。
【蠢货。】
我心中冷哼。
【这是典型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用暴力手段去压制一个未知的BUG,万一触发了底层代码的连锁崩溃,这烂摊子谁来收拾?还不是我。】
“药长老,”楚辞开口,声音平稳,“我问你,一块寒冰之上,出现了一道裂痕。你是会用更大的力气去跺它一脚,还是会先俯身看清,这裂痕究竟有多深,有多长?”
药尘子语塞,下意识道:“自然是……先看清裂痕。”
“正是此理。”楚辞缓缓起身,走到中央的舆图玉璧前。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玉璧冰凉的表面,如同在触摸这个世界的肌理。
“满招损,谦受益。”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易阁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此为《易》之谦卦,亦是天道。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敌人,而是这个世界最底层法则上的一道‘裂痕’。它就像那块有裂痕的寒冰,任何强硬的、超出它承受范围的试探,都可能引发我们无法预知的灾祸。”
“玄武柱的‘损’道符文,便是前车之鉴。敌人轻轻一拨,便险些让宗门倾覆。我们若用蛮力去应对这寒髓铁的‘艮’象,谁能保证,不会触发另一个更可怕的变数?”
“艮”象?
药尘子和一旁闻声走来的魏通,皆是一怔。
楚辞的话,如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瞬间熄灭了他们心头的狂热。药尘子怔怔地看着楚杜的背影,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是啊。
他只想着如何“征服”这个缺陷,却忘了,他们对这缺陷的本质,一无所知。
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这在丹道之中,亦是取死之道。
“那……先生的意思是?”魏通放下了手中的阵盘,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楚辞转过身,目光平静。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征服’,而是‘聆听’,是‘理解’。”
他看向苏清影,吩咐道:“清影,记下。下一次秋分月圆,还有多久?”
苏清影立刻翻阅卷宗,迅速应答:“回先生,尚有一月零三天。”
“好。”楚辞点头,“传令,成立一支‘格物’小队,由药长老你亲自带队,苏清影辅助记录。一月后,前往宗门最大的寒髓铁矿脉。异变发生之时,禁止进行任何炼化。”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们要做的,是记录下矿脉周围,所有参数的细微变化。风速、灵气干湿、地脉的震动频率、月华灵力的强弱……所有的一切,无论多么微不足道,我都要最详尽的数据。”
“我们要做的,是为这个世界的‘天道’,做一次最精密的‘体检’。”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
用“体检”来形容对天道法则的探究!
这个说法,前所未闻,却又形象得让药尘子和魏通心头剧震。
他们这些修士,毕生所求,是“掌控”天地之力,是“夺”天地之造化。而楚辞,却在试图“理解”天地的脉搏。
这等格局,这等眼界……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撼,随即,是发自内心的叹服。
“是!谨遵先生法旨!”
两人齐齐躬身长揖,心悦诚服。
角落里,苏清影一边飞快地记录着命令,一边在自己的私人笔记上,用娟秀的字迹,郑重写下一行字:
【易阁行事第一准则:谦。——满招损,谦受益。】
她抬起头,望向那个站在舆图玉璧前的月白身影,山风拂动他的衣衫,明明那般年轻,却仿佛承载了千载的智慧。
那份敬佩,已然沉淀为一种更深、更坚定的追随。
……
夜深。
易阁之内,只剩下楚辞一人。
白日的喧嚣散尽,唯有窗外月华如水,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鹤唳,衬得此地愈发空寂。
他没有打坐。
对他而言,那种低效的吐纳,远不如一次高质量的“数据复盘”来得有意义。
他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从袖中取出几枚物件,随手在面前的案几上一抛。
叮当。
三枚旧铜钱,在光滑的案面上弹跳了几下,安静下来。
这是他初来此世时,用半块干粮换来的凡物,边缘早已磨损,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俗不可耐。
但这三枚凡俗的铜钱,却陪他算出了纳兰家的“剥”卦,算出了青云宗的“困”卦,见证了他每一次在悬崖边的舞蹈。
楚辞的目光,落在铜钱组成的卦象上。
心神,沉静如井。
他没有刻意去算什么,只是放任那份与生俱来的“先天易感”,如水银泻地,与这三枚铜钱建立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连接。
这是他的日常功课。
每日复盘,维持“手感”。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古旧的铜钱上。
就在他心神完全沉浸的一刹那。
【嗯?】
我心中微微一动。
一种异样的感觉,顺着那丝感应,从铜钱上传了回来。
不是冰冷的金属触感。
而是一股……暖意。
【这是……共鸣?】
他能清晰地“看”到,这三枚凡物,在他一次又一次动用“先天易感”,窥探这个世界底层逻辑的“天机”之后,仿佛被一种至高的权限反复“浸染”和“格式化”了。
它们不再是单纯的死物。
它们正在……蜕变。
就像一个常年与神明对话的祭器,久而久之,自身也沾染了一丝道韵。
楚辞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其中一枚铜钱。
入手处,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一种近似暖玉的温润。
【哦?有点意思……】
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将三枚铜钱重新收回袖中,感受着它们在袖袋里散发出的、只有自己能感知的微弱暖意。
这感觉,很舒服。
【看来,在我给自己打造真正的外挂之前,我的‘鼠标’,要先一步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