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你我是姘.头,你弑君了,我们俩做一对亡命鸳鸯,不得好死。”
男人抿唇不语,脸色很不好。
半响,才不情不愿开口:“你想要我怎么做?”
“这就对了嘛。”苏鹂将匕首揣进袖袋里,又掏出一个小瓷瓶,自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扔给男人:“吃了它。”
男人伸手接住。
“这是什么?”
“毒药,以防你现在答应我,后面又找机会逃跑。”
男人:“……”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你解药。”苏鹂将瓷瓶放回袖袋。
其实,这不过是安神的药丸,没办法,她身上没有毒药,只能拿此来唬一唬。
男人自然不愿意吃。
苏鹂也不急:“我数到三,就喊暗卫了,一。”
“二。”
三字即将出口,她就看到男人黑着脸将那粒药丸送进了嘴里。
她很满意。
拾步走到桌边,自方才从景昌帝袖袋里掏出的那一堆东西里,拿起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递给男人。
“里厢有铜镜,去将这张面皮贴上,另外,柜子里有皇上的私服,拿一套换上。”
景昌帝一直随身携带着仿照他脸做的人皮面具,以备危急时刻,可以让暗卫伪装成他替他赴险。
正好派上了用场,省了她还要去另做。
男人冷着脸接过。
此间客房是一个套间,内卧与茶厅是分开的。
男人进去里厢乔装。
外厢,苏鹂将景昌帝腰间的玉佩、头顶的发冠、拇指上的扳指一样一样取下来。
——
内卧
况隐舟长身玉立在铜镜前,垂目看着手中的人皮面具,唇角冷冷一勾。
要假冒景昌帝,何须戴人皮面具?
他只需用自己的真容即可。
抬起另一手,长指探向自己脸颊边缘,用力一扯,一张人皮面具自他的脸上被撕下。
紧接着,他双手各自一收,凝力于指尖,碾动,两张人皮面具瞬间都化为了粉末。
他微微眯眸,看向铜镜。
铜镜里的脸,跟景昌帝一模一样。
苏鹂走进内卧的时候,男人已经换好装了。
若非景昌帝的尸体就躺在外面,她都要怀疑自己看到真人了。
“像。”
太像了。
况隐舟眸色微深,没做声。
他跟景昌帝况玄烬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当然像。
只不过,自小他就被送去了北地,且一直戴着青铜面具,从未以真容示人,她不知道而已。
苏鹂将手中景昌帝的玉佩、扳指、发冠等物递给他。
“将这些戴上。”
况隐舟依言照做。
苏鹂也没闲着,打开随行的一个大木箱,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并进另一个大木箱里。
“青天白日的,尸体不好处理,先将他装到随行的箱子里,到时路上再找机会处理掉。”
况隐舟坐在铜镜前,解掉头顶发髻的发带,换成景昌帝的发冠簪发。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他眸底掠过一抹戏谑:“可以毁掉他的脸,说他是刺客。”
苏鹂摇摇头。
“怎么毁?拿刀划,还是拿火烧?都太刻意了。”
“而且是刺杀皇帝的刺客,肯定要追查身份,会很麻烦。”
搬尸体前,苏鹂还对景昌帝的头部和心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防止有血流出。
装进箱子后,又将箱子落了锁,并将地上的血迹仔仔细细处理干净。
看着她有条不紊、不慌不乱,况隐舟微微眯眼。
这个皇嫂不简单呢。
销毁完景昌帝准备的那些伪证,苏鹂这才松了一口气。
环顾房中,确保万无一失,又再次打量况隐舟。
秀眉微拢:“发冠簪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