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剑御金庸:长生道主》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本书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孤骨枯”创作,以李剑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76597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剑御金庸:长生道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丘处机的青袍在白雪覆盖的牛家村石板路上拖曳,留下淡淡的足迹。他负手而行,腰间长剑偶尔碰撞出细碎的声响,与风雪掠过屋檐的呼啸交织,竟有种说不出的肃杀。
李剑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沉重得像要撞碎胸腔。郭啸天和杨铁心已迎到院门口,看到丘处机时,眼中都闪过一丝警惕——江湖人对道士的观感,总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这位道长,不知驾临寒舍,有何指教?”杨铁心抱拳发问,手却下意识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丘处机目光如炬,扫过两人魁梧的身形和腰间的兵刃,忽然朗声笑道:“早就听闻牛家村有两位好汉,郭啸天、杨铁心,果然名不虚传!贫道丘处机,路过此地,想借贵地歇脚一晚,不知可否?”
郭啸天闻言一怔,随即爽朗大笑:“原来是丘道长!久仰大名!快请进!”他早年在江湖上闯荡过,听过全真七子的名号,此刻见对方并无恶意,顿时放下戒备。
杨铁心虽仍有疑虑,但见郭啸天如此热情,也不好再多说,侧身让路:“道长里面请。”
李剑跟在三人身后走进院子,脚底的积雪融化成水,浸湿了鞋帮,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他看着丘处机与郭啸天谈笑风生,看着杨铁心默默烧火取暖,看着李萍和包惜弱端上热茶,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一场易碎的梦。
雪下得愈发紧了。
牛家村的石板路被积雪覆盖,踩上去咯吱作响,像是谁在暗处嚼着碎冰。郭啸天家的堂屋却暖得像个蒸笼,土炕烧得滚烫,炕桌上摆着一大盆炖得酥烂的羊肉,油花浮在奶白的汤面上,混着葱段的清香,勾得人直咽口水。
“道长这是从何处来?”郭啸天给丘处机倒上酒,“看道长风尘仆仆,莫非遇到了什么事?”
丘处机饮尽杯中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说来惭愧,贫道追杀一个名叫王道乾的汉奸,追了三天三夜,却让他跑了。那奸贼与金狗勾结,卖主求荣,贫道定要取他狗命!”
“王道乾?”杨铁心眉头一皱,“此人我倒是听过,在临安府做过通判,据说与段鹏举关系密切。”
“正是!”丘处机一拍桌子,“此贼身怀金国密信,若是送到完颜洪烈手中,不知又有多少百姓要遭难!”
李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却浑然不觉。来了,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样。王道乾的尸体,很快就会出现在村口。
“道长放心,若是那奸贼敢来牛家村,我兄弟二人定帮你擒他!”郭啸天拍着胸脯保证,眼中满是义愤。
杨铁心也点头附和:“汉奸人人得而诛之,道长有需,尽管开口。”
丘处机朗声大笑:“好!有二位这句话,贫道就放心了!来,贫道敬二位一杯!”
三人推杯换盏,越聊越投机。郭啸天说起打猎的趣事,杨铁心谈起杨家枪的渊源,丘处机则讲起江湖见闻和抗金义举。李剑坐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他知道,这场看似融洽的酒局,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三弟,再来一块!”郭啸天用粗瓷大碗给李剑盛了满满一碗肉,自己则抓起一块带骨的羊肉,直接用手撕着吃,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滴,他却毫不在意,“这羊是前几天在后山套的,膘肥体壮,炖了整整一下午,就等你回来解解馋。”
李剑接过碗,羊肉入口即化,浓郁的肉香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眶发热。他低着头,不敢看郭啸天——这个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别人的汉子,此刻正咧着嘴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煤灰,是刚才烧炕时蹭的。
“大哥也多吃点。”李剑往郭啸天碗里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声音有点发闷。
杨铁心坐在炕沿,手里捧着个粗瓷茶杯,茶水上飘着几片茶叶。他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偶尔喝口茶,目光落在墙角那杆铁枪上。枪杆是百年老枣木做的,被几代人摩挲得油光锃亮,枪头却裹着层黑布,像是怕惊扰了谁。
“铁心,你也吃啊。”丘处机放下酒杯,青布道袍的袖子扫过桌面,带起一阵风,“你这杆枪可是宝贝,改天得让我开开眼。”
杨铁心这才回过神,淡淡一笑:“不过是祖上留下来的旧物,比不上道长的宝剑。”他拿起筷子,夹了块羊肉,却没往嘴里送,只是看着肉上的油花在灯光下闪烁,“这枪跟着我爹在朱仙镇杀过金兵,枪头淬过十七个金狗的血。”
郭啸天“啪”地一拍大腿:“好!等开春了,咱兄弟仨带着枪,去北边杀几个金兵,给你爹报仇!”
“好啊。”杨铁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斩钉截铁的劲儿,“到时候让三弟也练练,他身手好,是块练武的料。”
李剑的筷子顿了顿,羊肉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开春?他们等不到开春了。他望着窗外漫天的风雪,那些雪花像是无数只白色的蝴蝶,扑向人间,却不知道自己落下来,会被染成什么样的颜色。
丘处机喝了口酒,忽然问道:“二位可知王道乾?”
郭啸天皱眉:“是不是那个在临安做通判的?听说他跟金国走得近,不是个好东西。”
“何止不好。”丘处机的眼神冷得像冰,“他是完颜洪烈的走狗,手里拿着大宋的布防图,正要偷偷送往金国。贫道追了他三天三夜,他逃到这附近了。”
杨铁心的手猛地攥紧了茶杯,指节发白:“布防图?这狗贼敢卖祖宗的江山?”
“所以贫道今晚要守在村口,绝不能让他跑了。”丘处机站起身,腰间的长剑发出一声轻吟,“若是他敢进牛家村,贫道定让他有来无回。”
“道长,算我们一个!”郭啸天也站起来,抓起墙上的猎刀,“杀汉奸,我们义不容辞!”
“大哥说得是。”杨铁心也拿起铁枪,黑布滑落,露出寒光闪闪的枪头,“我们陪道长一起守。”
李剑看着他们,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他多想大喊,别去!那是陷阱!段天德就在外面等着,等着你们跳进这个要命的坑!
可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知道,郭啸天和杨铁心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在“汉奸”这两个字面前,他们永远不会后退。
“嫂子们呢?”李剑忽然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在里屋做针线活呢。”郭啸天笑道,“萍妹给你缝了件棉裤,说你上次说腿冷。惜弱也在,她给孩子做了个虎头鞋,针脚细得很。”
李剑的心揪了一下。里屋传来隐约的笑声,是李萍和包惜弱在说话,温柔得像初春的溪水。他仿佛能看到李萍捏着针,手指被扎了下,疼得龇牙咧嘴;看到包惜弱捧着虎头鞋,眼里的光比桌上的油灯还亮。
“我去看看她们。”李剑放下碗,快步走进里屋。
里屋的炕上铺着层厚厚的褥子,李萍和包惜弱正坐在上面,围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李萍手里拿着条蓝布棉裤,针脚歪歪扭扭,却缝得很密实;包惜弱手里的虎头鞋快做好了,黄布做的虎头上,用黑线绣着圆圆的眼睛,透着股憨气。
“三弟来了。”李萍抬起头,脸上沾着点线头,“快好了,再等半个时辰,就能给你穿上了。”
包惜弱也笑着说:“你看这虎头鞋,等孩子出生了,穿上肯定威风。”她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眼里的温柔能化开这满屋的风雪。
李剑站在门口,看着她们,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多想告诉她们,快逃吧,往南逃,逃到金兵打不到的地方去,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可他不能。他只能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剪刀,帮她们剪断线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嫂子们的手艺真好。”
“就你嘴甜。”李萍笑骂着,把棉裤往他身上比划了一下,“嗯,差不多合身,等明儿给你纳上鞋底,就更暖和了。”
包惜弱忽然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乱世什么时候是个头,只盼着孩子出生后,能安安稳稳的,别像我们这样,颠沛流离。”
“会好的。”李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自己都不信的坚定,“一定会好的。”
他走出里屋时,郭啸天、杨铁心和丘处机已经准备出发了。郭啸天系紧了腰带,猎刀别在腰间;杨铁心的铁枪扛在肩上,枪头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丘处机的长剑已经出鞘,青袍在风中微微摆动。
“三弟,你留在家里,照顾好你嫂子们。”郭啸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比平时重了些,“我们去去就回。”
“大哥……”李剑想说什么,却被郭啸天打断了。
“听话。”郭啸天的眼神很认真,“家里就交给你了。”
杨铁心也看着他,点了点头:“小心点。”
丘处机最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朝着门口走去。
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门口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后淡成一片模糊的光。
李剑站在门口,看着那片光一点点被风雪吞噬,心里空落落的,像被剜去了一块。他知道,他们不会“去去就回”了。
里屋的笑声还在继续,李萍和包惜弱还在说着孩子出生后的日子,说要在院子里种棵桃树,等孩子长大了,就能在树下荡秋千。
李剑靠着门框,听着那些温柔的话,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冰冷的地上,瞬间冻成了小小的冰珠。
不知过了多久,村口忽然传来一阵狗吠,紧接着是村民惊恐的叫喊:“死人了!王道乾死在槐树下了!”
李剑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来了。
他冲进里屋,李萍和包惜弱也听到了动静,脸上满是惊慌。“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了?”李萍拉住他的胳膊,手冰凉。
“嫂子们别怕。”李剑强作镇定,扶着她们往炕里挪,“是丘道长杀了汉奸,没事的。”
可他的声音在发抖,瞒不过人。包惜弱的脸色瞬间白了,抓住李剑的手:“是不是……是不是官兵来了?”
李剑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就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像冰雹砸在屋顶上,还有人在大喊:“包围村子!抓住郭啸天、杨铁心和那个妖道!违抗者,格杀勿论!”
是段天德的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快走!”李剑拉起李萍和包惜弱,“从后窗走,去后山的山洞,王伯告诉过我位置!”
“那啸天和铁心呢?”李萍的声音发颤,眼泪掉了下来。
“他们会跟上的!”李剑不敢看她的眼睛,推着她们往窗边走,“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后窗很小,李萍和包惜弱怀着身孕,钻起来很费劲。李剑托着她们的腰,一点点把她们送出去,雪落在她们的头发上,瞬间就白了。
“三弟,你也快出来!”包惜弱趴在窗台上,朝他喊。
“我马上就来!”李剑挥了挥手,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才转身冲出院子。
村口已经打成了一片。火把的光把雪地照得通红,郭啸天挥舞着猎刀,每一刀都带着风声,一个官兵被他劈中肩膀,惨叫着倒在雪地里,血像条红蛇,在雪地上蜿蜒。
杨铁心的枪法更是厉害,枪尖带着股狠劲,专扎官兵的咽喉。他的左臂已经被砍了一刀,血浸透了袖子,冻成了暗红色,可他的手却稳得很,枪杆转动,又刺穿了一个官兵的胸膛。
丘处机的青袍在人群中翻飞,剑光像匹练,所到之处,官兵纷纷倒地。可他毕竟年纪大了,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额头上的汗珠混着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二哥!我来帮你!”李剑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冲过去,一棍砸在一个官兵的腿上。
杨铁心看到他,急得大喊:“谁让你回来的?快走!去找你嫂子们!”
“要走一起走!”李剑躲过一把劈来的刀,木棍横扫,逼退两个官兵。
就在这时,段天德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拉弓搭箭,瞄准了郭啸天的后背!那支箭在火把的光下闪着冷光,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大哥!小心!”李剑眼疾手快,猛地扑过去,推开郭啸天。
“噗嗤!”
箭没入了李剑的右肩,剧痛瞬间传来,像有把烧红的烙铁钻进了骨头里。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三弟!”郭啸天大惊,怒吼着砍倒面前的官兵,回身扶住他,“你怎么这么傻!”
“我没事……”李剑咬着牙,想把箭拔出来,可一动,疼得浑身发抖。
“撤!”丘处机杀开一条血路,冲到他们身边,长剑挥舞,逼退围上来的官兵,“往山里撤!我断后!”
郭啸天背起李剑,杨铁心在后面护着,三人往山里退。官兵像疯了一样追上来,喊杀声、马蹄声、惨叫声,在这雪夜里炸开,把牛家村的宁静撕得粉碎。
跑到一处陡坡,杨铁心忽然停下脚步,对郭啸天道:“大哥,你带三弟走,我在这儿拦住他们!”
“不行!”郭啸天红着眼,眼泪掉了下来,“要走一起走!我们是兄弟!”
“兄弟就听我一次!”杨铁心的声音很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萍妹和惜弱还在等你,孩子们还没出生,你不能死!”他把铁枪塞到郭啸天手里,“拿着!这枪……以后交给孩子。”
说完,他转身冲向追兵,一边跑一边喊:“段天德!你爷爷在这儿!有种的过来!”
“二哥!”李剑撕心裂肺地喊,挣扎着想去追,却被郭啸天死死按住。
郭啸天背着他,往山上跑,脚步踉跄,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他没有回头,可李剑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在抖,眼泪砸在雪地上,冻成了小小的冰粒。
他们跑了很久,直到听不到追兵的声音,才在一块巨石后面停下。郭啸天把李剑放下,自己瘫坐在雪地里,大口喘着气,猎刀插在身边,刀柄上的血已经冻住了。
“大哥……我们等二哥吧……”李剑的声音发颤,右肩的血把半边身子都染红了,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郭啸天望着杨铁心消失的方向,那里只有漫天的风雪,和偶尔传来的几声惨叫,很快又被风雪吞没。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哑得不像他自己:“他不会来了……你二哥……是想让我们活下去。”
李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想起杨铁心教他扎马步,说“脚要稳,像扎根在地里”;想起他给包惜弱削木簪,说“惜弱喜欢素净的”;想起他喝多了酒,红着眼说“等赶走金兵,就带着惜弱回故乡,种二亩地,安稳过日子”。
可他再也回不去了。他永远留在了那片他想守护的土地上,变成了这漫天风雪里的一抹红。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郭啸天猛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铁枪,枪尖对着山下,眼里的光比雪还冷。
“三弟,你往前面的山洞跑,去找你嫂子们。”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告诉萍妹,我对不起她,没能陪她看到孩子出生。告诉惜弱,铁心是条汉子,没给杨家丢脸。”
“大哥!不要!”李剑抓住他的裤腿,指甲都嵌进了雪里,“我们一起走!我能背你!”
郭啸天掰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像小时候哄受了委屈的孩子:“听话。你得活下去,替我们看着,看着这乱世结束,看着孩子们长大,看着他们……能过上好日子。”
他转身,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铁枪拖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风雪吹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像一面不肯倒下的旗。
“大哥!”李剑趴在雪地里,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被追兵的火把吞没。他想喊,想追,可身体像被冻住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那个总是笑着叫他“三弟”的汉子,一步步走向死亡。
不知过了多久,山下的厮杀声停了。风雪依旧很大,把一切都盖住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剑挣扎着站起来,右肩的箭还在里面,疼得他几乎站不稳。他朝着郭啸天说的山洞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山洞里很暗,李萍和包惜弱蜷缩在角落里,听到脚步声,吓得发抖:“谁?”
“是我,嫂子。”李剑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李萍和包惜弱这才松了口气,扶着他坐下。李萍摸到他身上的血,吓得哭了起来:“三弟,你受伤了?啸天和铁心呢?他们怎么没来?”
李剑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石子,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上面。他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抱着李萍,任由她的哭声在空荡荡的山洞里回荡,像一把钝刀子,割着每个人的心。
包惜弱没有哭,只是望着洞口的风雪,眼神空得像口枯井。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我知道了……他们没回来……对不对?”
李剑的肩膀抖了一下,点了点头。
山洞里忽然安静下来,只有风雪敲打着洞口的声音,和李萍压抑的哭声。李剑望着洞口,那里的风雪很大,把天和地都连在了一起,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知道,郭啸天和杨铁心不会回来了。他们像两株扎根在牛家村的老槐树,把根深深地扎进了这片土地,最后,也变成了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而他,要带着他们的女人,他的两位嫂嫂,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在这乱世里,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走到春天,走到桃花开,走到孩子们穿上新棉裤和虎头鞋,告诉他们,他们的爹,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才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他抬起头,望着洞口的风雪,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