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要士兵花名册。
段淮安眼底的心虚稍纵即逝。
“你要这做什么?”
阮乔南:“替将士们超度,安抚亡魂,难道夫君想要让这些战死的鬼魂,永世不得安息,一直在人间游离?”
“鬼魂?”段母冷哼一声,她不信阮芸南有这个本事,孤身一人将这这么多将士的尸体弄回来。
不屑道:“这些所谓的尸体,都上都蒙着黑布,是不是尸体都难说,在此装神弄鬼。”
“老身我半截身子埋入黄土了,都未见过什么鬼魂。”
“芸南,你想阻止淮安和昭阳地婚事直说便是,倒也不必在这满口谎言!”
阮乔南眼睛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老夫人,很多事你没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
段家喜迎公主,眼看就国公府门第将拔高。
却被阮芸南搅和,再加上阮乔南方才让她难堪。
她对阮芸南忍无可忍。
“哼!朗朗晴空,老身倒是要看看,你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
旋即扫了一旁家奴一眼:“去将这些尸体头上的黑布扯下来!”
家奴们战战兢兢有些害怕:“老夫人,这……这……”
“这什么这?要你们去,你们便去!不过是扎的假人装神弄鬼的把戏罢了,怕什么?”
周遭围观的百姓听闻,纷纷觉得段老夫人分析的有道理。
“是啊!将这么多尸体从漠北赶回来不现实,老夫人说得对,就是假的,装神弄鬼!”
“姜还是老的辣,一眼便看出了这阮将军的心思。”
“谁不知道阮将军是个妒妇,嘴上大度,行为上却在阻止!”
……
一瞬间,原本害怕的围观群众,瞬间长舒一口气。
见段老夫人底气十足,家奴们心中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梗了梗脖子:“是,老夫人!”
说罢,便上前去扯将士头上的黑布。
“啊!”
一个家奴刚掀开一具尸体的盖头,尖锐刺耳的惨叫声,瞬间划破国公府上空。
只见尸体那细长扭曲的利爪,寒光一闪,瞬间撕开他的衣袖。
几道血痕深可见骨。
周遭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乌青。
丝丝黑线从伤口处蔓延开来,好似要将他整条手臂吞噬。
噬骨钻心的痛,家奴掐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在地上打滚。
另外一个家奴没有这么幸运了,手伸回来的慢了些。
尸体眼睛在接触阳光的那一瞬,瞬间化为血色,一把将家奴扯进怀里。
斑驳泛黄的牙齿咬在家奴的脖颈处。
“啊!”家奴来不及过多尖叫。
身上血液尽失,瞬间变为一具干尸,倒在了地上。
围观群众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立在原地,惊恐地张大嘴巴。
因太过恐惧,而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睁睁看着面前血腥的一幕。
片刻后,那些被扯掉头布的尸体,狰狞可怖的头颅呈三百六十度扭曲,好似在寻找着鲜血的气息。
“啊!”呆愣的群众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做鸟兽散四散逃开。
其他家奴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双手慌乱地撑着地面,试图往后爬。
眼看这些尸体步步紧逼。
萧昭阳慌乱之下说了一句:“快!将这些黑布盖上!”
雷影迅速捡起地上的黑布,盖在尸体头上。
这些尸体又回到了以往静止的模样。
阮乔南觑了萧昭阳一眼。
金枝玉叶的公主,遇到这种情况,不仅不慌乱,反而还知道要将黑布盖上。
她的猜测没错,萧昭阳不简单。
段夫人被这一幕吓得失魂落魄。
“怎么样?若是夫君不肯拿花名册,我不介意让它们进去一起喝杯喜酒。”
眼看国公府里的宾客都坐立不安。
“什么?”段夫人眉头深皱,看了段淮安一眼:“给她!赶紧给她!”
她只想快点息事宁人,让婚礼正常举行。
段淮安下颚紧绷,命令一旁的雷影:“去书房把花名册拿给夫人。”
“是,大人。”
阮乔南拿到花名册后,这才面色清冷地带着众将士尸体离开。
子夜时分。
阮乔南将尸体赶到空旷处,排列站好。
她翻看着花名册上的生辰八字。
眸色愈发幽深。
她猜的没错,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
庚午年,甲申月,戊戌日,癸丑时。生辰正值天干庚金、甲木对冲,地支午火、申金相克,阴阳五行大乱。
可沟通阴阳,乃献祭邪祟的关键所在。
壬申年,乙巳月,辛酉日,甲午时”。金火过旺,木土受克,五行失衡。
命主于纯阳之时诞生,却又被重重阴煞之气环绕,命理上是极为特殊的“阴阳逆位”格局。
灵魂纯净却又蕴含着强大而混乱的力量,是开启通往阴界之门的钥匙。
丁卯年,丁未月,丁巳日,丁未时”。
此为四柱全阴且天干一气的罕见格局,命主自出生便被阴霾笼罩,体质极阴,仿若天生便是阴司的祭品。
据月圆之夜,其命理与月相呼应,能引动地府之力,用于献祭以求逆天改命的绝佳人选。
而她姐姐,天生凤命。
正是这场献祭里的灵魂所在。
若只是给人逆天改命,倒也不必这么麻烦。
阮乔南仔细想到天堑石坑所在之地。
正是大仲龙穴所在之地!
有人想要毁了大仲的龙穴,借走大仲国运。
以此实现偷梁换柱。
事情远没有阮乔南想的简单,姐姐死亡的背后,还牵扯着惊天秘密。
秘密心结未解之前,将士们和姐姐的灵魂皆不肯离开。
这里水流环绕,藏风聚气。
可暂时封印尸体,不会产生异样。
阮乔南将姐姐尸身放置在金丝檀木灵棺材里,与这些将士先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