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的弹片,关节的旧伤,那些用命搏来的功勋章,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回报。
办公室的风水养人,权力的滋味比之毒品也不遑多让。
这份甜美,当真值得用命去换。
他举杯,敬自己死里逃生,敬命运反复无常,更敬她在天之灵,护着他青云直上。
淡色天光下,米丝里沉睡在勖恣睢怀里,睡颜恬静,呼吸绵长。
他摸她的耳垂,轻轻捻在指尖,米丝里被摸痒了,睫毛颤动,几乎要醒。
勖恣睢挪开了手,叹着气将人抱进了怀里。
俗话讲,在外彩旗飘飘,在内红旗不倒。
粟莞作为红旗,给了他十足的体面,米丝里作为彩旗,则给了他十足的缠绵。
男人一生所求,也不过是娇妻美妾,大权在握。
巧的是,他都有了。
米丝里醒来后,就见勖恣睢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那眼神,简直深情到了要咬人的地步。
米丝里眨眨眼:“你……”
勖恣睢挑眉,温热的手不老实起来。
“我?”
“我例假来了,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
勖恣睢不为所动,眼神锁定在她嫣红的唇上,米丝里大感羞耻,却还是勇敢反抗。
“溃疡!”
勖恣睢一愣:“怎么溃疡?咬到了?张嘴我看看。”
米丝里推他,翻过身去背对他。
“不给看。”
“……小姐,你确定要在大清早的时候,用屁股对着我吗?”
米丝里嗖的一下翻身回来:“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啊?”
勖恣睢笑,连人带脑袋的将米丝里抱进怀里,知道她是气自己久不归家。
“这两个月真的忙,连轴转了大半个月,还天天喝酒,好几次胆汁都吐出来了,别气我了,嗯?”
米丝里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下的爱意又开始蠢动。她伸手去摸他的睫毛。
“为什么一定要喝酒?”
勖恣睢闭上眼睛随她摸:“这地儿就这个规矩。”
“喝酒能换来什么?”
“一切。”
米丝里哼的一声。
“那是不是只要我酗酒,你就能天天回家了?”
话音落下,米丝里慢慢红了脸颊,勖恣睢则缓缓睁了眼睛。
他不说话,只凝视她逐渐熟透的苹果肌。
米丝里被他盯的难受,低头躲进了他胸口。
某个瞬间里,勖恣睢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填满了,被权力,被爱,被少女的脸红。
“我是你的一切,对吗?”
“……才不是。”
“以后天天都回来,好不好?”
米丝里一怔,瞬间抬起头来。
“真的?”
“嗯。”
……
这一年夏天,米丝里过的很快乐。
勖恣睢买了两只性子极烈的狼犬给她,又往园子的荷塘里放了七八条大锦鲤。
米丝里不知道这些锦鲤价值百万,只觉得它们红彤彤黄澄澄的,有一种溜光水滑的好看。
她穿着棉布吊带和同材质的短裤,身后松松绑着一根麻花辫,整日蹲在池边看鱼。
勖恣睢没有食言,他现在真的天天都回般若园,只是不常过夜。
忙的时候,他过来看一眼就走,不忙的时候,他就陪着她一起看鱼。
今天的勖恣睢刚好不忙,他带了整套烤鸭,在凉亭里摆开阵势。
起先他对着池边喊了两声,叫她别玩了上来吃饭。
无奈两只狼犬跃跃欲试的扑鱼,米丝里一想起身它俩就往池子里钻。
她一双手抱不住两只大狗,只能回头求助。
“你来把沙琪玛和驴打滚抱走,我一起来它俩就要吃鱼!”
勖恣睢皱眉,觉得她太惯着这两只小畜生了。
养狗不是这么个养法,得让它知道谁是主人,日后才能训出个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