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公务繁忙。”吕嫦秋敷衍道。
“呵。”吕见山冷笑,“公务繁忙?满安州谁不知道长史大人与徐氏恩爱和睦,还有谁知道他魏凛的正妻是你吕嫦秋?”
“哦对,还有咱们家账房知道。”
吕见山气不打一处来,魏凛除了要银子的时候,从来也不正眼看吕家。
可偏偏他女儿在魏家,他根本不敢拒绝魏凛的要求。
“爹!”吕嫦秋听出来他的讽刺,“我白天遭人追杀,差点没命见你,如今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你还教训我……”
“懒得管你。”吕见山瞥了她一眼,甩袖离开。
左右的婆子婢女慌得搀扶着吕嫦秋回内院,又请了郎中过去诊脉。
一直折腾到半夜,她才勉强睡下。
若不是三年前的不得已,她也不会嫁给魏凛,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境地。
可都已经如此了,世间也没有后悔药吃,她只能咬牙往下走。
吕嫦秋侧躺在床上,小腿和肩膀上的伤隐隐作痛。
她脑海中浮现出严岑的身影,心里忽然涌出一丝暖意。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脸颊烧的厉害。
只要怀上孩子,届时她再将带去魏家的嫁妆一点一点转移出来,就能和离归家。
到时候这个孩子名义上有个体面的做官的爹,吕家的家业也能靠着这个孩子守住。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她还没起身,就听说府里闹嚷开了。
荷心小跑着进门同她禀报,“小姐,是姑爷……魏大人到了。”
吕嫦秋面色冷淡,昨日的事已让她在伤心绝望之际看开了。
三年来她一直期盼着,魏凛即便不爱她,也许会看在她小心侍奉的情分上,与她相敬如宾。
可不想人家只当她是钱匣子罢了。
“他来便来,算什么贵客吗?”吕嫦秋道。
荷心面露难色,“还有那位徐氏也跟着来了……”
“我爹呢?”吕嫦秋忙的下床。
“老爷正在前厅招呼他们呢。”
荷心慌乱的服侍她梳洗更衣。
待吕嫦秋赶到前厅时,正看到魏凛冷着一张脸,好似吕家欠了他几十条人命一般。
“爹。”吕嫦秋向父亲见礼。
吕见山面色不善,冷冷的拨弄手中的茶盏。
吕嫦秋转而看向魏凛和徐溶月,“夫君和徐妹妹怎么来了?”
听到她唤“妹妹”,徐溶月的脸色有一瞬的不悦。
她极不喜欢吕嫦秋,虽说她看起来总是恭敬温柔,但骨子里却总有一抹让人踩不灭的傲气。
若不是吕嫦秋,她本可以做魏瑾安的正妻!
尽管是在吕家,魏凛也不想给她半分的好脸色。
他眼底满是鄙夷,昨日去府里求恩宠未果,今个儿又编造出父女出城祭扫,路遇劫匪的苦肉计!
“还不是岳父说昨日与你出城祭扫,被人追杀,特意让我督促永平县衙尽早破案。”
魏凛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要我说,你和岳父大人也无甚大碍,此事便不要大张旗鼓的张扬出去了。”
事情闹大,平白的影响魏家的名声。
“夫君说的是,咳咳。”吕嫦秋捂着心口连连咳嗽了几声。
吕见山心里堵着一口气,他舍了大半的嫁妆嫁女,魏凛用他女儿的嫁妆铺平官路,从微末小官一路做到正四品的一州长史,现在竟敢如此嫌弃他的女儿……
甚至还将上不得台面的侧室大张旗鼓的带进门来!
“贤婿既然不想管劫匪的事情,那便作罢,只是嫦秋昨日受了惊吓,郎中说是心悸忧思,这次回来要在家里休养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