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爱国又气又急,眼泪都出来了,“我哪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妈,您就不能通融通融?”
李秀元不为所动,“少废话,先把你这两年的工资钱交上来,剩下的打欠条,快点,再磨磨蹭蹭的有你好受的。”
周建国拍拍他的肩膀,“二弟,我这是过来人,听妈的话准没错。”
周爱国白了他一眼,万分不舍的把自己藏的私房钱拿出来。
一共是六百块,还差一百五十块,打了一张欠条。
周爱国交完钱,整个人都蔫了,原本的好心情也没了。
他心里盘算着,以后得想办法多挣点外快,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
周建国则在一旁看着,心里诡异的平衡了不少,总算不只他一个人挨打欠债了。
周志伟则是在想,老婆子为什么突然变了,以前的她可是从来不打孩子的。
这两天是怎么了?跟中了邪一样,不仅喜欢打孩子,对他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以前,他说什么,她都听,现在看见他不是翻白眼就是直接无视。
难道是他难道是他哪里惹到老婆子了?
周淑萍则在心里盘算着妈妈手里的钱,大哥的一千八加二哥的六百,是多少钱来着?
反正就是很多钱,等妈气消了,就让妈给她买两条裙子,还要配双凉鞋。
周淑萍还只是想,周保国就自信多了!
妈把爸爸和大哥,二哥,都打了一顿,就是没有打他,肯定因为最喜欢他了。
于是,周保国笑嘻嘻凑到李秀元跟前,伸手给她捶肩:“妈,您可真有本事!
一眼就看出大哥二哥不老实!不像我,从小就听您话,以后工作了,工资全交给您!
哪像他们,又偷懒又藏钱,要我说啊,就该多收拾收拾!”
李秀元斜睨他一眼:“好啊,我等着,希望你将来能说到做到!”
周保国挠挠头,露出讨好的笑:“妈,跟您商量个事儿!”
刚又进账了六百块的李秀元心情不错,也愿意搭理一下小儿子“什么事儿?”
周保国谄媚的笑道,“妈,您看,我们班上有同学穿新皮鞋,老好看了,我也想要一双,您看能不能给我二十块……”
“啪”地一声,李秀元揪住他耳朵:“二十块一双!你咋不直接抢!
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天天就知道伸手要!”
周保国疼得直跳脚,院子里刚准备进笼子的鸡都被吓得扇着翅膀扑腾。
“从明天起,放学就给我打扫院子、喂鸡!”
李秀元松开手,又转头冲周淑萍喊,“还有你!从明天起每天放学割一筐猪草!
每天放学回家就是待在房间里不出来,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吗!”
周淑萍吓得一缩脖子,苦着脸,原本盘算买裙子的心思全没了。
周保国捂着通红的耳朵,委屈巴巴地嘟囔:“我这不就说说……”
“少废话!”李秀元抄起木棍,“现在就去把鸡食盆洗干净!”
周建国和周爱国看着周保国被骂,刚露出半个幸灾乐祸的容脸,
就听见李秀元喊道:“还有你们几个,商量好了吗?
明天谁做早饭,谁做晚饭,谁洗碗做家务?
还有,明天起,自己的衣服鞋袜都给我自己洗,再给我把脏衣服堆在堂屋里,我全给扔出去!”
周建国、周爱国一听,脸都绿了。
周建国嗫嚅着:“妈,我工作一天挺累的,洗衣做饭的事儿……”
周淑萍耷拉着脑袋,小声嘀咕:“明天还要割猪草,哪有时间洗衣服啊。”
周保国洗好鸡食盆回来,听到这话,也跟着抱怨:“就是,我还要打扫院子喂鸡……”
话还没说完,李秀元把木棍一扬,“累?你有我累?我一天忙里忙外的,谁体谅过我?别废话,赶紧商量。”
周爱国也不敢吭声了,和周建国对视一眼,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周志伟在一旁也不敢吭声,生怕引火烧身。
但还是没防住,李秀元来了一句,“你们兄妹几个,还有老头子,一起商量好。这个家里,从明天起谁不做事谁就给我滚!”
接着看了大女儿一眼,又接着说道,“淑婷不用,你反正住校,也不在家里,等你毕业了回来再说。”
周志伟硬着头皮开口:“老婆子,我工作也不轻松,洗衣做饭怕是……”
话没说完,李秀元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工作累,我操持这个家就不累了?从明天起,你负责挑水劈柴。”
周志伟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默默点头。
兄妹几个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地商量着家务分工。
周建国最终揽下了做早饭和洗碗的活,周爱国负责做晚饭和扫地,
周淑萍割猪草之余还要洗菜,周保国打扫院子喂鸡的同时要帮忙擦桌子。
一番折腾后,大家都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安排。
李秀元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都给我记好了,谁要是偷懒耍滑,可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纷纷应下,心里却都在犯嘀咕,这日子以后怕是没那么舒坦了。
但看着李秀元强硬的模样,谁也不敢再反驳,只能暗暗祈祷这日子能快点熬过去。
“那好,既然商量好了,就准备休息吧!”
看着几个不孝子灰溜溜散开的背影,李秀元冷哼一声——想要她的钱?没门!
晚上,周志伟偷摸着推了推主卧室的房门,果然门又是锁着的,他今天去和保国凑合一晚上吧。
建国的脚丫子太臭了,昨天熏了他一晚上。
李秀元锁了门,爬上床就进入了梦乡,这个时候一没手机,二没电视,不睡觉能干啥呢!
早睡早起身体好,从明天起,她还要锻炼自己的身体,争取这一世能活到八十岁。
经历了昨天一早上的混乱,今天一大早,周建国就起床去厨房里忙活了。
等到李秀元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跑到外面吃饱喝足回来时,正好闻到一股米饭的焦糊味,厨房里的灶台上还冒着黑烟。
周建国在手忙脚乱的退出塞进灶坑里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