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更张狂了,他双手抱胸,歪着头打量着商野:
“哟,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啦?堂堂狼王的后代,现在竟然连情绪都控制不了。
“啧啧啧,小可怜,任务没完成不说,还把自己的心能丢了。”
商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上的威压不自觉地释放出来。
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挤压得稀薄起来。
为了靠近向晚,完成任务,商野的实力都是特意压制过的。
如今一松开,倒是让那人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滞,但很快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懂什么?”商野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对男人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一切只是为了更快的完成任务。”
那人显然不信,他拍拍商野的肩膀,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究竟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要把你的秘密藏好了,否则……”
话没明说,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
地窑如向晚所想的那般凉爽,唯一让她不满意的就是这里没床。
不过兽世条件艰苦,凉快就行,她也不多要什么自行车。
找个远离食物的角落,将自己带来的兽皮铺在地上。
原主有点恋爱脑,四个老公给她的兽皮,全被她拿去白送给她的相好。
就这个品质一般般的兽皮,还是她从商野的私房库里硬拽出来的。
当时他并不想给她,还好她的腿迈的够快。
当然啦,也正因为她的腿迈的太快,也就没看到商野藏在劣质兽皮之下的好东西——兽世罕见的丝质布料。
铺好自己的战利品,向晚美滋滋的侧躺在上面,闭着眼睛畅想自己无敌后的生活。
没办法,她不是那种易睡的人,不编点小故事哄哄自己,很难陷入深度睡眠。
祁白洗完澡回来,就看到向晚冷漠无情的背影。
他的嘴角抽了抽,到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想多了。
向晚的脸红,单纯是因为她被热到。
兽世雄性的自愈力恐怖如斯,下午祁白的精神崩溃度才掉到八十以下,第二天早上血肉就长了出来。
向晚对空间异能不咋感冒,但有总胜于无,自己既然抽到空间,就要把它扩到最大。
祁白补了五六顿饭,可算是将自己昏睡时欠下的全补上,今天早饭是岑衿做的。
向晚瞧着面前的菜,满意的点点头。
岑衿不愧是狐族出来的男人,不仅说话温温和和,是兽世雌性喜欢的类型,就连饭都做的漂亮。
瞧这色彩搭配的,要不是知道自己穿越了,她都怀疑是不是他点的外卖。
向晚夹起一块烤肉放入口中,本期待着味蕾被美味瞬间点燃,可咀嚼了几下后,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这烤肉竟然一点味道都没有,就像在啃一块毫无滋味的干肉。
兽世的调料没有现代丰富,做出来的饭菜不如现代好吃,她可以理解。
可让她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连盐的味道都没有。
兽世明明是有盐的,昨天祁白烤的肉上就有粗粗的盐粒子。
她下意识地看向岑衿,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兽世雌性除了在成年日,拥有兽神分配的老公,也会在日常生活中,再多找几个雄性来照顾自己。
她们通常选择兽夫,看的主要有两方面——实力和颜值。
也正因为如此,兽世的雄兽,将脸看到很重。
岑衿的脸部被烫伤,就算他完全不想要向晚的宠爱,也是时时刻刻带着面具。
面具限制他的行动,他没办法在餐桌上吃饭,都是等到无人时,将面具摘下,自己三下五除二的解决。
向晚望向他的目光并不炙热,但架不住他闲的没事干,自然也就发现了。
宝石般浅绿的眼睛不加掩饰的望向她,心脏却不受控制的加快一分。
就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向晚坏是真坏,美也是真美。
尤其是现在,由于烤肉里没盐,她的眉头微蹙,艳红的唇瓣随着咀嚼的动作上下起伏,腮帮子鼓鼓的。
只是看着就让兽徒生无尽的破坏欲,想让她那黑曜石般的眼睛,染上欲色,最好再加上晶莹的泪珠。
向晚咽的艰难,原谅她是个土狗,她实在是嚼不出来,前辈们是怎么尝出来的美味。
“岑衿,你是忘放盐了吗?”她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的问。
她可不是装货,只是从小到大,被她老爸凶的有点应激反应。
毕竟他的厨艺,只允许她妈妈提意见,除此以外,谁提就让谁自己做。
岑衿意外的又瞧她一眼,低眸掩下眼中的猜疑,温和着道:“家里已经没有盐了,雌主若是想要,也只能向鹿山兄要一些。”
鹿山就是原主的情郎,他的实力只有一纹,难以养活自己的阿姊,全靠从原主这里哄骗。
就在向晚穿来的前一周,原主刚把家里十分之九的盐大方的送出去。
虽然不是她做的,但她现在接手这具身体,四舍五入也算是她做的。
恋爱都没谈过的向晚,直接超前点播进入道德谴责模式。
她的脑袋稍稍朝后缩了缩,余光无意中瞥到拿着比她脸都大的烤肉,吃的喷香的商野,以及后背挺的笔直,小口喝着汤的苍煜。
不对,她现在身处兽世,这是合法的。
她心虚什么,快点支棱起来啊。
天鹅般纤细的脖颈刚抬起来,后背都没来得及坐直,她就浑身一个激灵。
“晚晚,你在家里吗?”
人未到声先至,还是那种嗲嗲的,听的她生理不适。
向晚抬头望向门口,就看到一个头上顶着鹿角的男人,大步大步的朝他们走来。
离的近了,她看清他的脸。
对原主的出柜行为,更是不理解。
鹿角男单看是不错,棕发绿眸,皮肤白皙,五官端正。
可和兽神给原主分配的老公们比起来,那可就差的远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家花没有野花香?
鹿山刚踏入房间,目光触及餐桌旁正安然吃饭的祁白,脚步瞬间凝滞,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
紧接着,一股酸涩又炽热的妒忌之情,自心底猛地蹿升,迅速蔓延至全身。
真是碍眼,被搞进兽潮都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