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不回应,还相当厌烦。
这些桃花债皇上素来没空处理。
那么——谁来当这个恶人呢?
当然是他这个忠心耿耿的老太监啦。
张公公笑眯眯:“驸马爷,您且放心赴宫宴,奴婢把人送去长公主府。”
驸马爷有些愣怔。
什么人?
刚才那个小宫女?
公主会不会以为他耐不住寂寞,有了歪心,特地向皇上讨要了个宫女?
这可就误会大了。
少不了一通解释,公主信不信还另说。
张公公:“驸马爷有难处?”
驸马爷:“……”
这叫人怎么回答?
难道公开承认他怕老婆?
陆衍之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向驸马爷:“驸马爷有难处?”
驸马爷:“……”
怎么好像大家都知道他怕老婆啊。
连个小宫女都不敢要。
他不要面子的吗?
驸马爷面不改色心不跳:“为皇上分忧,臣在所不辞,没有难处!”
人是你塞的。
锅得甩到你头上,必须甩!
……
夜北寒并没有去建昌侯府,而是应张惜语要求,带她回了黔国公府。
继母孟太夫人见到夜北寒身后的张惜语,本来满是笑意的脸上瞬间阴鸷。
“夜北寒,你想把这个狐狸精娶进门,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张惜语眼眶立即红了,转身要走。
夜北寒皱眉,拉住张惜语,对孟太夫人道:
“母亲请慎言,惜语她是建昌侯府的千金小姐,不是什么狐狸精!”
孟太夫人冷嗤,“青楼女的种,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谁家千金小姐,会下贱到勾引别人未婚夫?”
张惜语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就像别人扒光了衣服,难堪到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哪里知道,为人素来和善的孟太夫人,会这么不给她面子,上来就撕破脸皮?
夜北寒火气被勾上来,冷脸:“够了!”
“母亲,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孟太夫人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夜北寒,你敢不敬我这个继母,我就去告御状!”
“你和明黛的婚事,是你父亲去姜家替你订下的,你自己也点过头,现如今想悔婚,做梦!”
“明黛明事理又善解人意,还能急人所难,雪中送炭,于我们夜家有大恩,你怎么能辜负她?!”
“这辈子,我只认她这个儿媳妇!”
夜北寒压抑着怒气,“母亲您冷静想想,姜明黛已经是浣衣局罪奴,如何能做黔国公府主母?”
本朝以孝治天下,他并不敢明着忤逆长辈。
南和伯就是被祖母状告不孝,被夺爵闲住,蹉跎了一辈子,沦为全京城的笑料。
孟太夫人气势颓了下来。
眼泪夺眶而出。
“这几年明黛在浣衣局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都不闻不问,真是令人心寒!”
“我把话撂这里,你要是不把她从浣衣局救出来,就把姜家给的两百万两银子还回去!”
当年丈夫战死,嫡长子瘫痪,黔国公府风雨飘摇,朝堂言官弹劾黔国公府,要追究罪责。
她受不了打击,一下子病倒了。
她娘家那些平日里上门没少要钱的兄弟叔伯们,不仅不想着怎么帮她,反而盘算怎么从夜家多刮点好处。
是明黛这个脸上还有稚气的小姑娘,带着钱,带着人,像仙女一样,拯救夜家于危难。
夜北寒有些吃惊,“她什么时候给过这么多银子?”
孟太夫人擦擦眼泪,声音饱含失望。
“怎么没有?这些年南疆军的装备、训练、军饷银子,你以为是哪里来的?”
“是明黛给的一百万两银子,当作提前拿过来的嫁妆!”
“还有黔国公府那失而复得的四百处庄园,早些年被太监林能趁黔国公府夺爵风波敲诈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