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川走出宋月家时，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想起刚才的温瑾，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给沈延之发了条消息：
“老沈，你暗恋许久的小姑娘现在单身了，你还不抓紧？我看我家那小子也挺喜欢她的，人家魅力大得没边，小心被人给抢走了。”
发完，他低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只要想到沈延之看到这条消息时可能出现的脸色变化，他就忍不住想笑。
说来也怪，沈延之这人，向来不近女色，圈子里甚至一度传他是不是对女人没兴趣。
可谁能想到，他竟会对一个小姑娘动了心思？
周临川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发现沈延之对温瑾特别关注时，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是在一次慈善晚宴上，沈延之的目光全程都若有若无地落在角落里那个安静整理资料的女孩身上。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低头整理资料时，碎发垂落，五官精致眉眼温婉，在觥筹交错的名利场里显得格格不入。
周临川想来那女生或许是来兼职的，虽然他也有些惊艳于她的外貌，但也没多想，准备收回目光时却察觉到了他身旁沈延之的不对劲，故意凑过去调侃：
“怎么，沈大佬看上人家了？”
沈延之神色淡淡，只回了一句：“只是觉得她做事认真。”
周临川也觉得是这样，毕竟沈延之确实不大可能对女人感兴趣。
可后来，周临川发现，沈延之的“注意”远不止于此。
他会“恰好”出现在温瑾兼职的咖啡厅，点一杯她亲手泡的美式，坐在角落一待就是一下午。
他会“偶然”路过她做志愿者的福利院，捐一笔款，却从不露面。
他甚至想借他周临川的名义资助她，结果被温瑾婉拒了。
当时周临川差点笑岔气，谁能想到，向来被女人追捧的沈延之，也会有被人拒绝的一天？
不过笑归笑，周临川心里清楚，沈延之这次是认真的。
他见过沈延之对女人的态度疏离、冷淡、公事公办。
可对温瑾，他却小心翼翼，生怕唐突了她。
周临川知道，沈延之在顾虑什么。
年龄差距、身份悬殊，还有……她是沈延之侄子沈霖的女朋友。
虽然觉得不应该。
可感情这种事，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如今人家小姑娘分手了，他也是还是希望自己兄弟放手去试试的。
大不了就被拒绝。
也好过一直念念不忘。
周临川收起思绪，把手机揣回兜里，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停车场。
他心情极好，不仅因为成功刺激了沈延之，更因为宋月终于松口答应和他约会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兄弟有没有老婆不知道，反正他是要有老婆了。
*
清晨六点，薄雾未散。
露天篮球场被晨曦镀上一层淡金色，橡胶地面还残留着夜露的湿气。
沈延之一个利落的背身运球，突然急停后仰，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
“唰”。
空心入网。
“漂亮！”场边响起一片喝彩。
汗水顺着他的眉骨滚落，在下颌处悬成晶莹的水珠。
男人随手撩起黑色球衣下摆抹了把脸，布料掀起时露出块垒分明的腹肌，晨光在那冷白肌肤上流淌，像给雕塑镀了层金边。
“沈哥今天状态爆表啊！”穿红色球衣的胖子撑着膝盖喘气，”这都连续进了七个三分了。”
沈延之嘴角微扬，接过队友抛来的矿泉水，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有几滴水珠逃逸出来，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深处。
他今天难得没穿那身标志性的高定西装，套着件宽松的篮球背心，肌肉线条在动作间若隐若现，整个人年轻得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但当他掀起眼皮看人时，那种久经商场的锐利便藏不住了。
那是用时间和阅历淬炼出的眼神，像开了刃的刀。
“接着来。”他随手将瓶子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篮球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
场边几个晨跑的女孩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有个扎马尾的姑娘看得太入神，差点撞上路灯杆，被同伴笑着拽走了。
“看看，又祸害小姑娘。”队友王磊撞了下他肩膀，”你说你都三十三了，怎么比那些体院的小崽子还招人？”
沈延之没搭话，突然一个变向突破，球鞋在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他像头猎豹般腾空而起，小臂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
“砰！”
一记暴扣震得篮筐嗡嗡作响。
“卧槽！”场边炸开惊呼，这弹跳力简直离谱，垂直起跳高度令人咋舌。
穿23号球衣的李明瘫坐在地上：”不打了不打了，跟NBA选手较什么劲。”
他抹着汗打量沈延之，”你说你天天坐办公室的人，这体力怎么练的？”
“规律作息，健康饮食。”沈延之随手把球抛给他，肱二头肌在阳光下泛着釉质般的光泽，”不像你们，喝酒打游戏到三点还想来防我？”
众人哄笑起来。
确实，这群老友里就数沈延之最自律。
不烟不酒，雷打不动每周四次健身房，体脂率常年保持在固定水平。
有次团建去海岛，他脱了上衣往沙滩上一站，直接把泳池趴变成了个人秀场。
“沈哥，说真的。”王磊勾住他脖子，”你这条件要钱有钱，要颜有颜，八块腹肌公狗腰，多少小姑娘做梦都想扑倒的极品。”
他促狭地眨眨眼，”该不会真打算当一辈子黄金单身汉吧？”
沈延之拍开他的手，突然掀起球衣下摆扇风，那排诱人的腹肌完全暴露在晨光里，人鱼线一路隐入运动裤边缘，引得周围一片怪叫。
一群男生都忍不住上手说，“给哥几个也摸摸呗。”
“只给未来女朋友摸。”他拍开他们的手，语气平淡。
空气却凝固了两秒。
“我操？！”李明的水瓶直接掉在地上，”铁树开花了这是？”
七八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瞬间化身八卦高中生，呼啦一下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