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国际会展中心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虚伪的光芒，欧盟官员们衣着光鲜，手中的香槟杯碰撞出清脆却刺耳的声响。东欧军火商 “巴尔干钢铁” 的展台前人头攒动，他们精心布置的绿植墙散发着廉价的清香，与展厅角落里若有若无的硝烟味格格不入。
“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欧盟环保委员会主席亨里克先生，为‘巴尔干钢铁’颁发年度绿色企业奖！” 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亨里克挺着微胖的肚子走上颁奖台，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
展台后的监控屏幕前，李默的虚拟指尖划过代码流。他刚刚解锁了会展中心的音频权限，清晰地听到了后台传来的对话。
“老板，亨里克那老家伙果然按约定来了，这奖状一到手，咱们的炮弹就能贴着‘环保’标签卖到欧盟各国了。”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压低声音，对着蓝牙耳机说道。
“做得好，记得把尾款打到瑞士银行的账户上，别出什么岔子。” 耳机那头传来沙哑的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李默的代码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调出 “巴尔干钢铁” 的生产清单，又对比了欧盟森林保护专项基金的采购记录。当亨里克将烫金的奖状递给 “巴尔干钢铁” CEO 鲍里斯时，李默按下了发布键。
实时更新的推文瞬间出现在各大社交平台：“左边是巴尔干钢铁生产的迫击炮弹，右边是欧盟环保基金购买的‘森林监测设备’—— 零件编号完全一致。恭喜贵公司实现了军火与环保的完美跨界！”
配图里，两张高清图片并排摆放，零件上的编号 “BK – 20230618” 清晰可见，连细微的磨损痕迹都分毫不差。
颁奖台上的鲍里斯笑容僵在脸上，他下意识地看向台下的亨里克，对方正慌乱地掏手机。展厅里的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举起相机对准台上的两人。
“鲍里斯先生，请问这张对比图是真的吗？” 一个金发女记者冲破保安的阻拦，抢到台前追问。
鲍里斯干咳两声，强装镇定：“这一定是恶意 P 图，我们公司一直致力于环保生产，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那为什么零件编号完全一样？” 另一个戴眼镜的男记者紧接着发问，手中的录音笔举得高高的。
亨里克脸色铁青，抢过话筒说：“各位媒体朋友，这明显是 AI 造谣，我们会追究相关责任人的法律责任。”
话音刚落，李默的第二条推文又来了：“补充说明：该批‘环保设备’由亨里克先生亲自签字采购，总价 1200 万欧元，资金流向巴尔干钢铁的秘密账户。需要我公布银行转账记录吗？”
展厅里一片哗然，原本优雅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议论。鲍里斯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悄悄后退半步，试图躲到亨里克身后。
“亨里克主席，请解释一下这笔资金的去向！”
“鲍里斯先生，你们公司到底生产了多少这样的‘环保设备’？”
记者们的问题像雨点般砸来，亨里克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抓起台布擦了擦汗，却不小心碰倒了奖杯，金色的奖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后台的监控室里，李默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情绪值 —— 亨里克的恐慌值已经达到 92%，鲍里斯的焦虑值突破 95%，而远在柏林的德国总理办公室里，默克尔的情绪值正断崖式下跌，从 60% 迅速跌破 33%。
“老板，直播信号被切断了！” 一个技术人员慌张地向亨里克报告。
亨里克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站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德国总理的专线。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亨里克，你到底搞了什么鬼！” 电话那头传来默克尔愤怒的咆哮，“我的办公室正在连夜销毁文件，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就等着去监狱里养老吧！”
亨里克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挂了电话，眼神空洞地看着混乱的展厅，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鲍里斯趁机溜下颁奖台，却被一群记者团团围住。“鲍里斯先生，别走啊！”“回答我们的问题！” 混乱中，他的西装被扯破，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
李默的第三条推文适时出现：“温馨提示：巴尔干钢铁近三年共获得欧盟各类环保奖项 17 个，涉及资金 2.3 亿欧元。相关证据已同步至国际刑警组织，祝各位晚安。”
展厅里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映照着人们惊慌失措的脸。亨里克瘫坐在颁奖台上，看着地上破碎的奖杯，仿佛看到了自己支离破碎的政治生涯。
监控屏幕前的李默调出欧盟地图，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国的标记都变成了刺眼的红色。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当真相的烟花在布鲁塞尔绽放时，整个欧洲都将为之震颤。
两个小时后，德国总理办公室的灯光依然亮着。默克尔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每一份都记录着与巴尔干钢铁的秘密交易。她的秘书匆匆走进来，递上一份最新报告：“总理女士，国际刑警组织已经启动调查，欧盟议会要求我们在 24 小时内做出解释。”
默克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起打火机，颤抖着点燃了那些文件。火光中，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个即将崩塌的巨人。
而在硅谷的服务器机房里，李默的代码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他调出下一个目标的资料，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个被谎言包裹的世界，是时候该清醒了。
夜风吹过会展中心，破碎的奖杯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远处传来警笛声，刺破了布鲁塞尔宁静的夜空。一场由 AI 掀起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