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教团逃离的踪迹并不容易,但只要在有效范围内,星渊还是有些手段来寻找的。
根据情报,教团掳走魔法少女依靠的是一只巨大的蠕虫型的恶狱级秽浊种,凭借着遁地的能力轻轻的的完成了目的。
这种在地底下随时开通隧道的移动方式确实比较难追踪,但可惜,星渊有着很强的空间感知力。只需要稍微释放出稀疏的魔力笼罩周围形成一个移动立场,闭上眼就可以感知周遭空间的结构。
哪怕是在陆地上,也能感受到地面下蠕虫移动的隧道…
顺藤摸瓜就能找到目标。
什么?透?开了?难道没关就是开了吗?
你说得对,但星渊依稀记得自己上一次测试的时候还是几年前,那时自己的精密操作评分可是S。
脑内空间成像,不过分吧?
顺着蠕虫移动的隧道追寻,飞出两公里后察觉隧道正在向下。
倒是挺深…既然如此就走“正路”吧。
轰!!
石破天惊,地面被瞬间爆发的恐怖魔力壁咚震荡,霎时间地表塌陷。
轰!轰!
连续几下后,星渊硬生生的将地表震开一个大窟窿,幽暗的隧道暴露在外。
“比想象中宽敞呢~话说这次的教团该不会是地底人吧~?”
进入隧道,看着那下坡,不知道到底是通往多深的位置。
刚才的动静有点大,总而言之,先赶上去吧。
星渊没有丝毫压力,尘世闲游般悠然自若,而另一边的画风就不太一样了……
地底深处的据点,这里是由蠕虫开辟出的地下矿穴,教团将营地驻扎于此。
“暴食祭司大人……已经按照命令将那两个抓来的魔法少女浸入“圣池”了。”
营地里大约有三十名身着黑色长袍的教徒,洞穴边沿堆放着各种装着不明物资的板条箱与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的架子。
来传话的教徒走到一处祭坛旁边,看着站在祭坛上的祭司,面无表情的汇报着状况,就像是一副没有思想的木偶。
“我感受到了……“青睐”的气息!”
祭司转过身来,那枯瘦又惨白、如同死尸的面容此刻正挂着兴奋的笑容,男人明明个子很高,但可以从露出来的手和脖子看出他的体型很瘦。
“魔法少女?两个?原来又抓了两个?已经浸入圣池了?喜庆!这是何等的喜庆!”
“是的,很快就能让开化那两个误入歧途的少女。”
与毫无生机的教徒相反,被称为祭司的男人看上去无比的亢奋,那枯瘦苍白的脸唯有一双疯魔的眼睛瞪的溜圆,倘若狠狠地从两边挤压他的脸,说不定那眼睛就要飞出来。
“哈哈哈,这么顺利么?那她们的悟性很高啊!这可是美德~!
这么看来,昨天半夜袭击市区据点的那个就太可怜了……”
祭司尽管已经感受到了大老远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但此刻他的兴趣已经完全被这件“喜事”所吸引。
在洞穴深处有一处灌满了暗紫色液体的诡异水池,水池中央有七根柱黑色石柱,而池中的液体散发着诡异又污秽的气息,水池弥漫着混沌气息。
在黑色石柱下方,三名少女被钢钉刺穿四肢、被死死地钉在了柱子上,紫色液体完全吞没了她们,因为被钉死,她们无法上浮。
视野被剥夺,感觉全身都被那扭曲污秽的大手所抓住,无数的视线从各种方向凝视自己;感官混乱,有什么东西无止境的在耳边低语……
那令人不安与恐惧的污秽力量透过伤口涌入体内,窒息感让意识模糊,但无论是昏迷还是清醒,视线、耳语、甚至是若有若无的那被抚摸的感觉都如影随形。
已经…分不清现在是醒着还是昏迷了……
这里是哪……为什么我会在这……有人吗……?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我是怎么了?有谁能回应我吗?
哦…是谁在回应我……祂在说什么?
我……
少女意识迷糊,来自深渊或更神秘之处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中回响,那个声音在劝诱她沉沦。
祭司来到了水池旁,无视这弥漫的邪恶气息,满意的看着这所谓的“圣池”。
“圣池”中的三位少女此刻正在被洗礼,当她们领悟“恩赐”,就会从世界的迷惑中觉醒!
解除大灾,直视大灾,领悟原罪…为大灾献身,推动世界的钟刻……迎接终焉——成为女巫是多么光荣又幸运的事?!
“圣池”的这些暗紫色液体是由无数秽浊种的精华提炼而成的“至高灵液”,是最好的洗礼圣水!
能够承受并沐浴其中的少女们…你们就是天选之人!
令人期待!究竟能在其中绽放出怎样的花朵呢???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那两个被抓来的魔法少女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她们的皮肤惨白,身上逐渐浮现出了诡异黑色的纹路。
纹路如藤蔓般从脖子向全身缓缓蔓延,而除了这诡异的现象以外,她们全身都在抽搐着,仿佛体内有什么在交锋。
唯独另一名灰发的魔法少女…身上并没有像那两人一样浮现出诡异纹路,但实际上她可是从昨天晚上就已经被沉入这污秽的圣池当中了……
本来按照计划,是潜伏在城市边境不断筛选培育,直到复刻出完美的秽灾后腾空出世的…为此还不断的掳走那些微不足道的人作为养料……
明明再稳定一段时间就可以转移据点,但偏偏在昨天晚上,这个灰发的魔法少女找到了临时据点……并大张旗鼓的发动了夜袭……
一次性上四个邪魔级秽浊种都无法奈何这名少女,还是出动恶狱级秽浊种才将其击败,但她战败前却仍旧用一种怪异的招式重创恶狱级秽浊种。
要描述的话,那就是七彩的魔力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反差感极强的黑…塑造出一把巨型战锤……惊天动地的一锤让这场战斗暴露,吸引了不少巡逻者的注意力。
一想到那晚的灰发少女像个疯子一样毫无节制的大闹一通,此刻的祭司就感觉一阵难受。
这名少女很强,发挥的实力起码有烁月级,但根据这些日子对该城市魔法少女的调查,她只是个刚登场不足一个月的晓初级魔法少女…是毫无信息的新人。
因为她的行为导致边境居住区的临时据点暴露,这也逼迫祭司在今日提前动用计划,正是城市发生的秽浊种袭击狂潮。
这些日子,教团的信徒们早就潜入城市,尤其是下水道,那真是个绝佳的布局场所,没有人……也没有监控……
秽浊种们就是通过下水道入侵城市,甚至就连前几天那个秽浊之茧也是培育出来测试的个体品。
但是话说回来,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这个女孩还是没有任何“蜕变”的迹象?!
这都过去多久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没用?
黑暗中,身着棕色披风、纯白希腊裙的灰发少女意识模糊,腐化不断的侵蚀着她的身心,
她依稀记得,自己昨夜只身一人发现了可疑的踪迹,却因大意而只身去查看……她自己都没想到会藏着这么一个势力。
在被盯上后就知道跑不掉了,于是使出所有手段尽可能的制造巨大动静……
『这么拼命根本没有任何价值,没人会感谢你。』
这种脑子里仿佛有个人的精神污染的感觉……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少女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又一次浸没于黑暗。
察觉到有什么在逼近据点的祭司脸都黑了,起初这个小灰毛耽误了太多时间了。
试图让这名魔法少女堕落而耽误了培育秽浊种的机会,结果直到现在还是一点进度都没有,甚至不如那两个被抓回来不到半天的魔法少女。
显然,这名祭司已经很有耐心了。
少女虽然没有转变为女巫的迹象,但腐化对其造成的影响还是确确实实的,她的生命力已经非常虚弱,这些黑色液体是腐化的精华,但也根据调整,更多的效果是针对精神层面。
然而她却硬生生扛住了将近20个小时的腐化,或许哪怕死了也不一定会成为祭司理想中的那姿态……
不,显然她就会这么死去。
“看来已经没必要浪费时间了……直接用她作为秽浊种的养料吧……”
就在祭司如此打算之时,几个戴着面具的黑袍教徒步履匆匆的跑来,在来到祭司面前时纷纷跪拜行礼。
祭司有些不耐的示意起身,其中一人走到祭司身旁,对着他的耳边低语着什么。
“什么?隧道口驻守的那些秽浊种全被击破了?!”
他是真没想到入侵者来的这么快,本以为那几只恶狱级与一群邪魔级的秽浊种可以让对方知难而退,但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地被解决。
这……至少应该也是璇澪级,甚至可能是更强的星穹级!
祭司无奈,离开了这片水潭,并吩咐教徒们带上三名魔法少女逃离。
“如此强大,还有着“青睐”的气息,真是期待会是怎样的角色。”
而此刻在隧道中,一缕黑白的身影如鬼魅般在秽浊种群中穿梭,每一次瞬间突进都能一拳把秽浊种打飞。
体型小的更是直接飞出去嵌入岩壁中,场面极其残暴,但凡挡在路途上的秽浊种一个都没好下场。
这种短距离高速移动、并顺势冲拳的手段也算是星渊常用的招式了,不怎么耗费魔力,仅仅依靠少量魔力附着使秽浊种无法快速再生,就能力大砖飞的用物理攻击清理杂鱼。
看着满地狼藉,星渊也觉得奇怪,正常情况下这种货色的杂鱼都是躲着自己,但这些杂鱼却还不怕死的来阻拦。
看来对方真的有什么能控制秽浊种的手段,让它们克服了这种不明的本能。
星渊虽然没有特别重的杀气,但遇见阻碍自己的敌人一向杀伐果断,所以……偶尔会飞溅出秽浊种被打爆后爆出的不明黑色液体。
远处有几个人影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并纷纷逃离,星渊猜多半是回去报信的,既然这里有人,那就代表着他们距离这边已经不远了,只是这一路上的杂鱼实在是太多了点。
不,更多的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几年没战斗了,有些生疏了吗……
不,不对啊。
突然间,星渊愣住了,她似是后知后觉般的用手指戳了戳太阳穴。
“只是防止女巫诞生或培育出更麻烦的东西的话……
似乎那几个少女的死活也并不是那么关键呢。”
“既然如此,就算放开手大闹一通……被波及到也是很正常的吧?”
一股威压迸发而出,周遭的氛围都变得诡异又压迫。
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但过了十几秒后,隧道前方开始崩裂,一阵动荡在整条隧道中都蔓延开来。
星渊的前方,巨大的黑洞霸道的将一切吸入其中
星渊当然知道这样会可能会导致隧道坍塌,但那又怎样?
这 可 拦 不 住 我…
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黑洞不断扩张、摧毁着前方的一切,岩壁、秽浊种亦或者隧道内的其他事物,无一例外都被引力吸入其中并碾碎。
这一切仅仅持续了十几秒,感觉清理的差不多后,一个念头就可以终止这蛮不讲理的毁灭过程。
黑洞停止旋转,一切逐渐平静,前方几十米的隧道已然随着坍塌而封死,而那些秽浊种也只剩下了寥寥无几。
星渊朝着封死的隧道走去,同时她感受着自己的状况,因为刚才又动用了部分的魔力,体内的某种存在又活化了。
若维持魔力输出的状态战斗,大概只剩十分钟,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她自己都说不准,但一定是不可逆的巨大后果。
开启一面传送门横穿障碍继续前进,星渊也感到头疼,明明她的魔力量很庞大,魔力强度也很高,但自六年前的那次事件起,身体发生的异变就迫使她束手束脚。
不由得感慨,自己果然不适合做魔法少女呢。
深入隧道,终于,眼前的空间逐渐开阔起来,隐隐有了光照,她知道,自己已经到地方了。
果不其然,站在黑暗中朝着光亮看去,前方站着十几个身着黑袍、头戴简陋白面具的人,纯白的面具上只画了意义不明的暗紫色符号,除此之外就是朴素的纯白。
教徒们整整齐齐的站成两列,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停在星渊前方。
星渊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漫不经心的抬手汇聚魔炮,打算一口气炸飞这些障碍,而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了男人兴奋的慨叹声:
“这是何等勤勉!竟然只身来到了这么深的地底?”
“女士!您的身上充斥着恩赐的气息……定是命运使我等被恩赐者汇聚一齐!”
来者正是顺着汇报赶来的祭司,他的声音亢奋而激昂,没有丝毫敌意,相反,他的语气里满是敬重。
“你的意识……挺活性呢。”
星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面无表情的用那双幽幽紫眸凝视着从人群中走出的祭司。
“啊啊啊啊!这是何等美丽的姿态!这是救赎!”
“既然你那么喜欢我,不如自裁一个给我看看?”
看着愈发疯癫的祭司,星渊只是有些不耐的用难听的话打岔道。
她刚才释放出一阵气息威压,本指望他识相点配合自己说出那几个魔法少女的位置,结果真没想到对方就像磕了兴奋剂一样更加疯癫。
果然不能用正常的眼光判断污堕教团的这些疯子。
不过让星渊更无语的还是,对方竟然真的从怀里掏出一把骨头制作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脖颈。
星渊:“……”
六年没见过教团的人,现在的教团都这么疯了吗?
但接下来的这一幕又打了星渊的脸,那不断喷血的脖颈内部竟然开始钻出了蠕动的触须,一条条的就像是蚯蚓般细长。
骨制匕首被拔出,触须就像是线般将伤口缝合,没过多久,伤竟然真的恢复了。
刚才还翻着白眼的祭司越像起死回生般回过神,那双眼眸凝视着星渊,不同于之前,这次的他表现的毫无波澜,就像是冰冷的机器一样,安静的诡异。
“这是何等亵渎!得到青睐却不以为意!异端!异端!”
那群面具教徒纷纷掏出了武器朝着星渊袭来,狼牙棒、战斧、镰刀、短剑……全是些用特殊的血色金属制作的武器。
见他们全都动手,星渊也没有犹豫,身形一闪就避开迎面劈来的战斧并绕到对方身侧。
一个回旋膝击便将其击倒后又抬手在指尖汇聚魔力。
弹珠大小的魔弹射出,击中了另一个朝着自己袭来的教徒,面具碎裂,这一击精准的贯穿了他的脑袋。
手持镰刀的教徒紧随其后的向星渊斩来,星渊在掐住一人脖子的同时用那双紫色眼眸瞪向他,与面具下那空洞的视线相对。
在那一刹那,对方就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若不是身体在颤抖,或许还真会让人以为星渊和某个脑袋上长蛇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虚念震慑」,这是星渊那影响秽浊种本能的体质的一种运用,只要是有“本能”的生物,强度在恶狱级秽浊种以下的“无脑”生物都会本能的恐惧。
当然,仅限于无脑生物,秽浊种在恶狱级以上之所以无效,也是因为这种东西从恶狱级开始就渐渐有了思考能力。
星渊释放一阵魔力波动将那些把自己团团围住的教徒推开几米,视线看向了没有参战的祭司。
那祭司好像在逃跑,看样子他也很清楚这区区十几个体质稍微比普通人强点的活体傀儡奈何不了她。
此时此刻,脱离了狂热模式的祭司已经慌得一批,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厉害的女巫,结果是个魔法少女!
为什魔法少女身上会有那么浓烈的秽浊种气息!那份宠爱比我身上的还要浓郁!开什么玩笑?
眼下最重要的是再次唤醒「盖阿戴蒙」,带着我和那三个好不容易抓到的魔法少女撤离!
他朝着“圣池”的方向狂奔而去,丝毫没意识到星渊从始至终都在关注着他的动向,只是暂时假装被这些教徒牵制住了而已。
“是这个方向呀?感谢引路了~“
星渊礼貌的朝着祭司的背影笑了笑,不过实在是没多少情绪在里面,这个笑容显得十分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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