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烬上雪,雪下烬》,是一本十分耐读的双男主作品,围绕着主角萧烬谢临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楚文钦的小号捏。《烬上雪,雪下烬》小说连载,作者目前已经写了179685字。
烬上雪,雪下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入秋的风卷着枯叶掠过宫墙,养心殿的气氛却比隆冬还要寒。小皇帝突发恶疾,上吐下泻,不过三日便形容枯槁,太医院的太医们围着龙床团团转,却连病因都查不出。
太医院院判胡老头跪在地上,花白的胡子抖得像风中的秋草:“王爷,陛下脉象紊乱,时而急促如奔马,时而微弱如游丝……老臣,老臣实在束手无策啊!”
萧烬站在龙床前,玄色蟒袍的阴影投在小皇帝蜡黄的脸上。他指尖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指节泛白——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小皇帝的病来得蹊跷,每次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吊着命,却查不出任何端倪。
“废物!”萧烬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冰碴子,“满太医院养着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连个病因都查不出?”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太医突然颤抖着开口:“王爷,臣……臣斗胆猜测,陛下的症状,与先皇驾崩前三月的模样,有七分相似。”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死寂。胡院判猛地抬头,惊恐地瞪着那年轻太医,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萧烬的刀疤骤然绷紧。先皇驾崩时,他正在雁门关平叛,等他星夜赶回,只见到一口冰冷的棺椁。当时太医们也说先皇是积劳成疾,可此刻想来,那些闪烁其词的眼神,分明藏着猫腻。
“备马。”萧烬转身就走,玄色披风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寒风。
半个时辰后,摄政王府的门被一脚踹开。谢临正在后院给那盆被萧烬泼过药汁的兰花换土,闻言直起身,沾着泥土的指尖在素色袍角上蹭了蹭——那盆兰花竟没死,还抽出了新绿的嫩芽。
“是你下的毒?”
萧烬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他提着一个黑陶酒坛,重重砸在石桌上。酒液晃出坛口,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带着一股刺鼻的苦杏仁味。
谢临放下手里的小铲子,看着那酒坛皱了皱眉:“王爷这是何意?”
“何意?”萧烬上前一步,揪住他的手腕就往龙床的方向拽,“陛下中了慢性毒,与先皇当年的症状一模一样!谢临,除了你谢家,还有谁藏着那么多阴私手段?”
谢临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手腕被捏得生疼,却突然笑了:“王爷就这点能耐?查不出真凶,便来拿臣撒气?”他挣了挣,没挣开,反倒被萧烬拽得更近,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谢临能闻到萧烬身上的龙涎香,混着淡淡的血腥气——那是常年带兵的人才有的味道。而萧烬也能闻到谢临发间的皂角香,清清爽爽的,像雨后的竹林,让他莫名想起雨夜里谢临站在廊下的模样。
“放开。”谢临的声音冷了下来,眼底的笑意褪得一干二净。
萧烬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猛地松开手。谢临踉跄着后退半步,手腕上已经留下几道红痕。他低头揉着腕子,声音闷闷的:“王爷若想治罪,大可请三司会审,不必用这种栽赃的手段。”
他转身想去拿石桌上的水壶,衣摆却扫过桌角,那坛毒酒晃了晃,竟直直朝着地面坠去。
“小心!”
萧烬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扶,指尖先触到的不是冰凉的陶土,而是谢临的袍角。那布料轻薄,带着点体温,像羽毛似的搔过他的掌心。等他稳住酒坛,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探到了谢临面前,对方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能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你怕了?”萧烬猛地收回手,假装镇定地掸了掸袍角,心脏却跳得有些乱。
谢临抬眼,眼神坦诚得让他意外:“臣怕。”他看着萧烬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臣怕王爷真的疯了,连陛下都敢怀疑。”他转身拿起药碗——那是他刚给兰花配的驱虫药,黑褐色的药汁在碗里晃着,“这是臣刚配的药,王爷若不信,可先让臣试毒。”
萧烬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又看看谢临平静的脸,突然觉得一阵烦躁。他抓起药碗,想也没想就泼了过去。
药汁顺着谢临的脸颊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襟。他没躲,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像结了层冰:“王爷满意了?”
“不满意!”萧烬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指腹擦过他脸上未干的药汁,带着点涩涩的触感,“谢临,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斗不过本王,为什么非要找死?”
谢临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却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王爷以为臣是为了自己?”他凑近萧烬,声音轻得像耳语,温热的气息喷在萧烬的颈侧,让他莫名一僵,“臣是为了大靖。王爷看看你手下的人——张猛私通北狄,王副将克扣军饷,还有那个疯太监,被你藏在城郊的破庙里,对不对?”
萧烬的手猛地松开。张猛是他一手提拔的副将,王副将更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谢临怎么会知道这些?
“臣知道的,比王爷想的多。”谢临擦去脸上的药汁,指尖沾了点药渣,“先皇的毒,陛下的毒,都是张猛下的。他想逼反王爷,再借‘清君侧’的名义夺权。”他从袖中摸出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递到萧烬面前,“这是张猛与北狄的密约,王爷要不要看看?”
萧烬抢过密信,拆开时指尖都在抖。信上的字迹他认得,确实是张猛的。上面写着要在秋收后引北狄入关,里应外合,事成之后分大靖半壁江山。他确实藏了那个王太监,本想慢慢审,却没想到张猛才是幕后黑手。
“你为什么要告诉本王?”萧烬盯着谢临,喉结滚动,“我们不是死对头吗?”
谢临转过身,重新拿起水壶给兰花浇水,新抽的嫩芽被水珠打湿,看着生机勃勃。“因为我们斗归斗,却都不想让大靖亡了。”他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竹叶,“就像那幅棋谱,‘囚’字也好,‘笼’字也罢,困住的从来不是某个人,是这大靖的江山。”
萧烬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想说些什么,想问他怎么查到这些的,想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却最终只是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听到谢临低声说:“那瓶毒酒,是张猛送来的,他想借王爷的手杀了臣。”
萧烬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他走出王府时,正撞见胡院判带着几个太医匆匆赶来,见了他忙跪地行礼:“王爷,臣等查到了!陛下所中之毒,需用百年雪莲做药引,可太医院的雪莲上个月就被……被张副将借走了!”
萧烬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而后院里,谢临看着那盆兰花,轻轻叹了口气。他抬手摸了摸颈间的玉佩,那里还残留着一点体温。方才萧烬抓着他手腕的时候,他其实吓得指尖都在发凉,可他不能露怯。
他知道萧烬不会真的让他试毒,就像他知道,萧烬骨子里,并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心慌。他不该对死对头有这种念头的。
谢临转身回房,刚换了件干净的袍子,就见心腹匆匆进来:“大人,张猛带了亲兵,正往城郊破庙去,像是要杀人灭口!”
谢临的眼神沉了下来:“备车,去破庙。”
他不能让王太监死,那是揭开所有真相的关键。哪怕,这一去可能会遇到危险,哪怕,他此刻心里想的,是萧烬会不会也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