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 她轻叱一声，指尖猛地收紧。原本四散的灵气瞬间向掌心聚拢，形成颗鸽子蛋大小的光球。
光球初现时是透明的，随着灵力注入，渐渐染上淡青色，表面泛起细密的纹路，像是有活物在里面呼吸。
这是炼气期修士最基础的 “凝气术”，原主练了十年都没能成功凝聚半分灵力，此刻在苏清鸢手中，却显得举重若轻。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灵力在光球中奔腾，带着凤血赋予的霸道，比同阶修士的灵力要精纯数倍。
院中央立着块半人高的青石，是原主小时候用来压洗衣盆的，石面粗糙，还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刻痕。
苏清鸢抬眸看向青石，眼中闪过丝锐利的光，手腕轻扬，将灵力球掷了出去。
光球划破晨雾的刹那，发出轻微的破空声。看似不起眼的淡青色光球，在触及青石的瞬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声沉闷的 “噗” 声，半人高的青石竟如沙土般崩解，化作漫天石粉，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连块拳头大的碎石都没剩下。
风拂过庭院，卷起地上的石粉，在晨光中扬起道淡青色的烟尘。
苏清鸢看着那堆石粉，眼底闪过丝讶异 —— 她知道凤血灵力霸道，却没料到仅仅炼气七层，就能有如此威力。
“看来这具身体的潜力，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她活动了下手腕，掌心还残留着灵力激荡的麻痒。
昨夜突破炼气八层时，经脉曾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同时切割，是赤血参的药力与凤血合力，才勉强撑过那波冲击。
她走到石粉堆前，指尖捻起一撮粉末。石质坚硬的青石，在灵力球下竟变得如此脆弱，足以说明凤血灵力不仅霸道，还带着种特殊的 “穿透性”，能直接瓦解物质的内部结构。
这种特性，在同阶对战中几乎是碾压级的优势。
接下来的日子，苏清鸢将自己关在破院里，彻底进入疯狂的修炼状态。
她不再刻意压制突破的速度，任由凤血灵力与赤血参的药力在体内冲撞，每一次冲击都是对经脉的淬炼，每一次突破都伴随着脱胎换骨的剧痛与新生。
第四日清晨，当时她正在运转功法，丹田中的灵力漩涡突然加速旋转，金色的灵力顺着经脉逆流而上，冲破头顶百会穴的刹那，她看见漫天灵气化作流星雨，争先恐后地涌入体内。
院中的老槐树像是被狂风席卷，叶片哗哗作响，竟有几片嫩叶提前凋零，化作精纯的绿意融入她的经脉 —— 这是草木精魄被她的凤血吸引，主动献祭的异象。
“原来还能这样吸收灵气。” 苏清鸢心中恍然。凤脉之体不仅能容纳海量灵力，还能被动吸引周围的生命精气，这等天赋，简直是为修炼而生。
她索性将院门反锁，任由身体自主吸收灵气，自己则专注于打磨灵力的精纯。
第五日傍晚，乌云压境，雷声在云层后滚动。
苏清鸢正盘膝坐在石粉堆旁，突然感觉到丹田传来剧烈的绞痛 —— 炼气八层的壁垒比前几层坚固数倍，像是层厚厚的钢甲，死死挡住灵力的冲击。
她咬紧牙关，将最后半株赤血参的药力全部引爆，凤血在经脉中奔腾如火龙，与灵力合力撞击那层壁垒。
“轰隆！” 院外响起声惊雷，与此同时，体内的壁垒应声而碎。
金色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遍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经脉再次拓宽半分，连骨骼都泛起淡淡的金光。
她忍不住仰天长啸，声音穿透破屋的屋顶，在镇国公府上空回荡，惊得飞鸟四散。
雨点滴落时，苏清鸢缓缓睁开眼。眸底的金色流光尚未褪去，周身萦绕的灵力已经凝聚成实质的淡青色光晕，在雨中形成层无形的屏障，让雨水无法近身。
她摊开手掌，淡青色的灵力在掌心流转，轻轻一动，就能引动周围的雨滴在空中跳舞。
从炼气一层到炼气八层，寻常修士至少需要十年苦修，资质好的也要三五年，而她只用了短短九日，这速度若是传出去，足以让整个苍澜大陆的修士震惊到怀疑人生。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庭院里的石粉，露出下面青黑色的泥土。
苏清鸢走到屋檐下，看着雨幕中自己的倒影 —— 镜中的少女身形依旧清瘦，但眉宇间的怯懦早已被锐利取代，眼神亮得像淬了火的钢，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凤血还在沉睡，《九转琉璃诀》也只运转到第三转，这具身体的潜力才刚刚展露冰山一角。
若能突破筑基期，引动凤血完全觉醒，恐怕会有更惊人的变化。
“不过炼气八层，对付苏灵儿和萧煜已经足够了。” 苏清鸢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嘴角勾起抹冷冽的弧度。
她走到墙角，将那枚藏着的银簪重新别回发髻，又检查了下衣襟内的凤纹玉佩 —— 两半玉佩已经完全融合，散发出温润的光泽，像是长在了她的血肉里。
雨停时，夕阳从云层的缝隙中钻出来，在天边染出片绚烂的晚霞。
家宴当天，苏清鸢换上了件半旧的湖蓝色衣裙。这是原主最好的衣裳，虽然布料普通，但浆洗得干干净净，衬得她愈发清绝。
她将两半凤纹玉佩贴身藏好，又把银簪别在发髻上，对着铜镜照了照 —— 镜中的少女，眉眼清冷，眼神锐利，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嫡女。
“该去赴宴了。” 苏清鸢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推开屋门，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院子里的那株新芽已经长成尺许高的幼苗，叶片翠绿，在风中摇曳，像是在为她加油鼓劲。
苏清鸢没有直接去正厅，而是先去了演武场 —— 今日的家族小比，就在那里举行。她要先去看看，苏灵儿和萧煜准备的 “惊喜”，究竟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