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选的一篇宫斗宅斗小说《穿成将门千金,偏执兄长囚我入骨》,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张幼卿张景初,作者温辞君1314,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穿成将门千金,偏执兄长囚我入骨》这本宫斗宅斗小说目前连载,更新了156772字。
穿成将门千金,偏执兄长囚我入骨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那方月白绣梅的丝帕,终究没有出现在谢知奕的手中。
当张景初与谢知奕在城外清冷的梅园亭中对坐时,它正贴身藏在张景初玄色劲装的衣襟内侧,紧贴着心脏的位置。冰冷的丝绸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少女的体温和馨香,每一次心跳的搏动,都带来一阵隐秘的悸动。
至于如何向妹妹解释,他心中早已盘算过,理由信手拈来,只要他想,总能搪塞过去。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泥泞中挣扎的小乞丐。三年将军府的熏陶,沙场血火的历练,早已让他学会了如何完美地隐藏真实情绪,如何编织滴水不漏的谎言。他可以将这方承载着妹妹情思的帕子永远据为己有,如同将那份无法得到的月光,偷偷藏进心底最幽暗的角落。
亭中,炭火盆散发着微弱的热气,却驱不散冬日梅园的寒冽。红梅在枝头傲然绽放,点点殷红,如同凝固的血珠,映衬着亭中相对而坐的两位青年才俊。
张景初一身玄衣,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却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气质冷冽如出鞘的利刃。谢知奕则是一袭月白锦袍,温润如玉,眉目清朗,举手投足间皆是从容优雅。两人气质迥异,却因着家父至交这层纽带,以及同样对朝局敏锐的洞察力,竟也能心平气和地坐而论道。
话题,不可避免地滑向了暗流汹涌的朝堂。
“陛下年事已高,龙体欠安,已是人尽皆知。”谢知奕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边缘,声音压得很低,“太子殿下监国日久,根基深厚,但二皇子……近来动作频频,借着协理户部之便,暗中笼络了不少军中将领和地方大员。两虎相争,这京城的水,怕是越来越浑了。”
张景初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厉色。他自然比谢知奕更清楚二皇子在军中的渗透。张震手握重兵,又素来刚直不阿,从不参与党争,早已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他沉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朝中不少大臣,心思活络得很。”
“何止是活络?”谢知奕唇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诮的弧度,“简直是争先恐后。都想把自家的女儿、妹妹,塞进两位殿下的府中,哪怕做个侧妃、侍妾也好。只盼着押对了宝,日后新帝登基,鸡犬升天,混个后妃之位,便是泼天的富贵和权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亭外肃杀的梅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幼卿妹妹及笄在即,以她的品貌家世……恐怕也难逃某些人的觊觎。” 这才是他今日约张景初出来,绕不开的核心。
张景初握着茶杯的手指骤然收紧,一股冰冷的戾气瞬间从心底窜起!觊觎他的幼卿?把她当作争权夺利的筹码,送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后院?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足以让他体内蛰伏的凶兽疯狂咆哮!他的幼卿,应该永远像现在这样,明媚、快乐、不染尘埃,被小心地呵护在羽翼之下,远离所有的肮脏和算计!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理智如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是的,他不能拥有她。无论是兄妹名分的枷锁,还是他内心深处因过往卑微而生出的自卑,都如同天堑横亘。他不能给她带来任何污名和危险。
如果此生注定无法拥有……那么,谢知奕,这个温润如玉、家世清贵、与幼卿青梅竹马、彼此情投意合的男子,确实是她最好的归宿。至少,能护她一世安稳喜乐。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痛楚。
“幼卿还小,性子单纯。”张景初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张家无意攀附,父亲母亲也断不会让她卷入这等是非。她的婚事……自当寻一真心待她、门风清正的人家。” 他刻意加重了“真心待她”四个字,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掠过谢知奕。
谢知奕闻言,脸上那抹惯常的温润笑意瞬间加深,如同春风吹化了坚冰,眼底漾起真切而温柔的光彩。他放下茶杯,对着张景初郑重地拱了拱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期待:
“张兄所言,正是知奕心中所愿。实不相瞒,过几日便是幼卿妹妹及笄之礼。待及笄礼成……” 他微微一顿,脸上浮现出属于少年郎的纯粹的喜悦和一丝羞涩,“我便禀明父母,正式登门,向伯父伯母提亲!”
尽管早有预料,尽管无数次在心底说服自己这是最好的结局,但当亲耳听到谢知奕如此期待地说出“提亲”二字时,那股灭顶的绝望和尖锐的嫉妒,还是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心脏像是被狠狠揉碎了,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气息,被他死死地咽了回去。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硬生生剥离出躯壳,冷眼旁观着“张景初”这个躯壳该如何反应。
他必须笑。
他必须像一个真正为妹妹找到好归宿而欣慰的兄长那样笑出来。
于是,他调动了脸上所有能调动的肌肉,努力地向上牵起唇角。那笑容在他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上却显得有些僵硬。
“如此……甚好。”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稳得可怕,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兄长般的欣慰,“知奕兄……待幼卿之心,我自然知晓。若……若真有那一天,我自然替幼卿高兴。”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血淋淋的痛楚。
他端起早已冷掉的茶,仰头一饮而尽。冰冷的茶水滑过喉咙,如同刀割,却丝毫浇不灭心底的妒火。
亭外的红梅,此刻在他眼中,也成了刺目的血色。
及笄礼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张府上下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为明日小姐的及笄大礼做着最后的准备。然而,这份喧嚣却丝毫未能浸染张景初的居所——竹宣居。
书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昏黄的光晕勾勒出张景初沉默而孤峭的侧影。他坐在书案后,手中摩挲着一件东西。
那是一枚玉坠。
玉质算不得顶好,是最普通的青白玉,甚至边缘还有些细微的磕碰裂痕。样式也极其简单古朴,不过是一个水滴形的素面挂件,连一丝纹饰也无。唯一的特别之处,是玉坠中心,天然蕴着一点极淡的红色沁痕,像一滴凝固的朱砂泪。
这枚玉坠,是母亲留给他的。那个在贫病交加中早逝了的、模糊了面容的妇人,在生命即将消逝之时,颤抖着将它塞进儿子枯瘦的小手里,气若游丝地叮嘱:“儿啊……拿着……这是……留给你……未来媳妇的……娘……娘没用……” 这是她留给孩子唯一的念想,也是她身为母亲,对儿子未来人生最朴素的期许。
在那些饿得眼冒金星、冻得浑身僵硬的日子里,重九无数次看着当铺那高得令人绝望的门槛,无数次抚摸这枚冰冷的玉坠。但每一次,他都死死攥紧它,任由那粗糙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一丝活下去的勇气。再饿,再难,他都没有把它当掉。
如今,他是张景初。锦衣玉食,前程似锦。这枚玉坠,与他身上任何一件配饰相比,都显得如此寒酸、如此格格不入。
可它承载的意义,却重逾千斤。
他凝视着玉坠中心那一点淡淡的红沁,仿佛看到了母亲临终前浑浊却充满爱意的眼睛,看到了那个在泥泞中挣扎求生、却始终紧握着这枚玉坠不肯放弃的小小身影。然后,那个身影渐渐模糊,被另一个明艳灿烂、如同骄阳般的鹅黄色身影所取代。
她是他的月光,是他贫瘠生命里唯一的救赎,是他所有隐秘而炽热爱恋的归处。
他无法给她名分,无法给她未来,甚至无法让她知晓这份心意。以兄长的名义,送上及笄的贺礼。让她戴着它,走向她光明灿烂的未来,走向谢知奕的身边。
这枚玉坠,曾寄托了一个母亲对儿子未来妻子的祝福。如今,它承载着一个永远无法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的……无望之爱。
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紫檀木小匣,小心翼翼地将玉坠放入其中柔软的锦缎里,合上盖子。那一点微弱的红沁,连同他所有无法言说的情愫,一同被锁进了黑暗之中。
第二日,张府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及笄礼在正厅隆重举行。赞者唱礼,正宾加笄。张幼卿身着繁复华丽的及笄礼服,在众目睽睽之下,由懵懂少女,一步步蜕变为明艳照人的待嫁贵女。她眉目如画,仪态端庄,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引得满堂宾客赞叹不已。
张景初作为兄长,站在父母身侧,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进灵魂深处。当礼成之后,宾客纷纷上前祝贺并送上贺礼时,张景初才走上前。
“幼卿。”他声音低沉,将那个紫檀木小匣递到她面前,“及笄之喜,愿你……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张幼卿脸上带着尚未褪去的红晕和喜悦,接过小匣,好奇地打开。看到那枚古朴无华、甚至有些寒酸的青白玉坠时,她微微一怔。这与满堂珠光宝气的贺礼相比,实在太过朴素。但她随即抬起脸,对着张景初露出了一个灿烂而真诚的笑容,眼中没有丝毫嫌弃,只有纯粹的欢喜:
“谢谢哥哥!这坠子……很特别,我很喜欢!”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玉坠,冰凉温润的触感让她觉得很舒服。她甚至当场就示意丫鬟帮她戴上。那枚带着淡淡红沁的青白玉坠,静静地垂落在她白皙纤细的颈间,与她身上华贵的礼服形成奇异的对比,却又奇异地和谐。
张景初看着她珍而重之地戴上那枚玉坠,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她喜欢……她戴上了……可她永远不会知道,这枚玉坠承载着一个乞丐母亲对儿媳的祝福,更承载着一个男人卑微到尘埃里的绝望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