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万兽合道:青岚四象纪》中的陈星曾臣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传统玄幻风格小说被摹本手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摹本手”大大已经写了205776字。
万兽合道:青岚四象纪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陈星蹲在藏经阁后的老槐树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看着掌心那枚皱巴巴的“轻身符”。符纸边缘的朱砂纹路歪歪扭扭,像是被水泡过的蛛网,这已经是他今天报废的第三十二张符箓了。
“该死的周扒皮。”他狠狠嚼了嚼草根,昨天被罚抄的《引气决》还堆在床头,可脑子里盘旋的全是魏讲师说的“引气决练至高深可感知天地”。尤其是指尖残留的灵气触感,总让他想起小时候在河滩抓鱼的情景——那些滑不溜丢的鱼,越是用力抓,越容易从指缝溜走。
一、风符的新玩法
巳时的阳光穿过槐树叶,在符纸上投下斑驳的光点。陈星深吸一口气,试着像昨天引气时那样,不刻意控制灵力,反而让指尖的灵气随着呼吸起伏。当灵气与符纸上的朱砂纹路产生共鸣时,他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这张“轻身符”仿佛成了活物,在掌心微微颤动,像是在催促他做些什么。
“要不试试?”陈星咽了口唾沫,想起三天前被周执事追得跳墙时的狼狈。那时候要是能跑得再快点,也不至于被抓住罚抄。他捏着符纸往腰带上一贴,同时脚尖在槐树枝干上轻轻一点。
预想中的“身轻如燕”没有出现,反而像踩中了松动的石板——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地面摔去。
“我靠!”陈星下意识地蜷起身子,同时扯掉腰间的符纸。就在即将落地的瞬间,他忽然想起《基础身法》里的“旋身式”,急忙拧转腰腹,硬生生将坠落的力道转化为翻滚的惯性。
“砰!”后背撞在藏经阁的石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奇怪的是,刚才坠落时,似乎有股微弱的气流托了他一下,才让他有机会调整姿势。
陈星捡起掉在地上的符纸,发现朱砂纹路已经变得黯淡,但边缘处竟有几缕银丝般的灵气在流转——这是他以前画符从未出现过的景象。他忽然福至心灵:或许不是符纸不行,而是用错了地方?
他重新将符纸贴在脚踝,这次没有急着催动,而是先演练起基础步法。当他踏出“流星步”的第三个转折时,忽然感觉到脚踝处传来一股推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侧前方滑出半尺,恰好避开了从树上掉落的枯枝。
“成了!”陈星眼睛一亮。他终于明白,这“轻身符”不该贴在腰间死催灵力,而该配合步法的节奏,在转折腾挪的瞬间激发,才能发挥最大效果。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藏经阁后的空地上充满了各种奇怪的声响——有撞到树干的闷响,有踩空台阶的惊呼,还有符纸爆裂的脆响。陈星像只被激怒的猴子,在庭院里上蹿下跳,时而贴符纸在手心,时而贴在脚背,甚至试过贴在耳朵后面(结果差点把自己甩进排水沟)。
当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时,陈星终于找到些门道。他发现将“轻身符”贴在手腕内侧,配合“游身步”的腾挪,能让转向速度提升近乎一倍;而贴在鞋底时,施展“踏雪无痕”能在青石板上留下半寸深的脚印——这要是用来偷袭,绝对能出其不意。
“就是消耗太大。”他瘫坐在地上,摸了摸空荡荡的丹田。刚才那半个时辰,用掉的灵力比以前画十张符还多。他看着掌心残留的银灵气,忽然想起魏讲师说的“感知天地”,或许……可以直接从周围的风里“借”点灵力?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周执事那张写满“尔等皆叛逆”的脸出现在月亮门后,手里还拿着根戒尺。
“陈星!又是你在这儿捣乱!”
陈星瞬间弹起来,手腕一翻将剩余的符纸藏进袖口,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这次贴在脚踝的符纸恰到好处地激发,带着他像阵风似的冲向围墙。
“站住!”周执事怒吼着追上来,却只能看着陈星的身影在拐角处一闪,留下个鬼脸和几句飘来的话:
“周执事慢走!弟子去给您抄《引气决》啦——”
周执事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没发现陈星刚才落脚的地方,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飞起,在空中划出个诡异的弧线,久久没有落下。
二、锻体与戾气的博弈
演武场西侧的角落里,曾臣正用铁链将自己的手腕与两块半人高的青石捆在一起。铁链的另一端固定在岩壁上,每当他出拳时,铁链就会发出“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断裂。
他赤裸的上身布满汗珠,古铜色的皮肤在夕阳下泛着油光。每一拳轰在岩壁上,都会震落几片碎石,拳印周围的石面已经泛起淡淡的青灰色——这是《磐石锻体术》小成的迹象,但曾臣的眉头却拧得越来越紧。
三天前从藏书阁借来的《古体修札记》摊在脚边,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一种名为“凝煞”的法门。按照札记所说,将天地间的凶戾之气引入体内,与自身气血相融,可极大提升爆发力。但书页边缘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煞气动心,非心志坚如磐石者不可练”。
曾臣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札记上的运气路线,试图引导周围的灵气。可那些温顺的灵气一靠近他的拳头,就像遇到了烈火的冰雪,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吼!”他忍不住低喝一声,右拳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砸向岩壁。这次拳印周围的石面竟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可他的指关节也渗出了血珠——戾气失控了。
他喘息着松开拳头,掌心的伤口泛着诡异的暗红。自从上次在演武场将挑衅者撞飞后,这种失控的感觉就越来越频繁。尤其是在修炼“凝煞”法门时,耳边总会响起模糊的咆哮声,眼前也会闪过一片猩红。
“废物!”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外院弟子赵阔带着两个跟班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练了半天就这德行?我看你这锻体术,还不如改成‘自残术’算了。”
曾臣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赵阔是外院有名的投机分子,上次兽潮时躲在后面,现在见曾臣被罚加重任务,就跑来落井下石。
“怎么?想打我?”赵阔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撞了下曾臣的肩膀,“有种解开铁链啊?没铁链你连我一拳都接不住——”
话音未落,曾臣突然动了。他没有解开铁链,而是借着铁链的拉力猛地旋身,左肩如出膛的炮弹般撞向赵阔胸口。这一撞没有用丝毫灵力,纯粹是肉身力量,却带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呃!”赵阔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撞在演武场的栏杆上,半天爬不起来。他的跟班吓得脸色发白,连滚带爬地去扶他。
曾臣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一瞬间,戾气又差点失控,幸好及时用铁链的束缚感压了下去。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第一次对“凝煞”法门产生了怀疑。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息从演武场东侧飘过。那气息古老而苍凉,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却奇异地安抚了他躁动的戾气。曾臣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穿着灰袍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那是负责清扫演武场的老头,据说已经在宗门待了几十年。
他低头捡起《古体修札记》,发现书页上“煞气动心”那行字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墨点,像是一滴凝固的血。
三、药圃里的生命之歌
药堂后院的药圃里,花灵儿正蹲在田埂上,小心翼翼地给一株“凝血草”松士。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绿光,每一次触碰,草叶都会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她的抚摸。
三天前被陈星的恶作剧波及的药草,在她的照料下已经恢复了生机。尤其是那株被踩坏的“夜光草”,现在不仅重新抽出了嫩芽,夜里还会发出更明亮的蓝光——就像那天她安抚它时,草叶异常顺从的样子。
“灵儿师妹,这凝血草长势真好。”负责药堂的刘师姐走过来,看着田埂上整齐的药草,眼中满是赞许,“比前几批弟子种的强多了,连药效都提升了几分。”
花灵儿腼腆地笑了笑:“它们很乖的,只要顺着性子来,就会长得很好。”
刘师姐摇摇头,只当是小姑娘的童言童语。她不知道,花灵儿能“听”到这些草药的声音——凝血草喜欢晨露,所以要在卯时浇水;夜光草怕吵,所以要离人多的地方远些;还有那株刚种下的“月露花”种子,总在夜里发出微弱的“渴”的信号。
说起月露花,花灵儿心里就泛起一丝好奇。三天前收到的匿名包裹里,除了种子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以月华滋养,辅以青木灵力”。她试着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土壤,果然感觉到种子在轻轻颤动,像是在吸收养分。
“对了,”刘师姐递过来一个竹篮,“前院有位师兄练拳伤了筋骨,你去送些‘续骨膏’,顺便看看他的伤势。”
花灵儿接过竹篮,里面除了药膏,还有几株刚采的“活筋草”。她指尖拂过草叶,立刻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生机——这草药很新鲜,药效正好。
穿过药堂前院时,几个低阶弟子正在议论昨天的基础修行课。
“听说了吗?陈星又被罚了,这次是抄《引气决》百遍!”
“活该!谁让他总搞恶作剧,上次还把周执事的胡子烧了半茬。”
“还有曾臣,听说他练锻体术练得走火入魔了,把赵阔撞得肋骨都断了。”
花灵儿脚步一顿,想起那个沉默寡言的高大身影。她记得上次在药圃,曾臣默默帮她扶起了被风吹倒的药架,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眼神很温柔。
她加快脚步来到前院客房,敲门时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痛哼声。推门进去,只见一个穿着外院服饰的弟子正趴在床上,后背青肿一片,显然是被重力击打所致——但这伤势,不像是练拳造成的,反而像是被某种钝器反复抽打。
“是王师兄吗?我来送药。”花灵儿轻声说。
王师兄转过头,脸色苍白:“麻烦师妹了……唉,别提了,昨天巡逻时不小心打碎了执事的玉佩,被罚了二十棍。”
花灵儿放下竹篮,指尖轻轻按在他的伤处。当她的灵力涌入时,清晰地“看”到王师兄体内淤塞的气血,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受损肌肉的“哀嚎”。
“忍着点。”她柔声说,同时将更多灵力注入掌心。这次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疗伤,而是试着引导王师兄自身的生机——就像在药圃里对待那些草药一样,顺着气血流动的方向,轻轻“推”了一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王师兄的伤口处泛起淡淡的绿光,疼痛的呻吟声渐渐平息。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些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连破损的肌肉纤维都在缓缓愈合。
“这……这是……”王师兄瞪大了眼睛,“师妹的治疗术,比上次厉害多了!”
花灵儿也有些惊讶。她看着自己泛着绿光的指尖,忽然明白:治疗不止是“修补”,更要“唤醒”——唤醒伤者自身的生命力,就像唤醒沉睡的草药一样。
离开客房时,夕阳正透过药堂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花灵儿路过前院的公告栏,看到上面贴着新的任务榜,其中“采集清心兰”的任务旁,画着个小小的药草图案——那是她最擅长辨识的灵草。
她摸了摸腰间装着月露花种子的小布袋,感觉到里面传来微弱的悸动,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四、阵纹中的星轨
内院藏书阁三楼,林璇正对着一盏油灯,在沙盘上绘制“警戒阵”的阵纹。她的动作极慢,每一笔都精准无比,指尖流出的灵力在沙上留下莹白的轨迹,如同夜空中的星轨。
三天前在基础修行课上,魏讲师说的“阵纹即天地法则的缩影”,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尤其是推演阵盘时,瞳孔深处闪过的星轨,总让她觉得阵法与星辰运转之间,存在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林师妹,还在研究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内院弟子苏晴端着茶杯走进来,看到沙盘上复杂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是……‘警戒阵’和‘幻阵’的复合阵?你竟然能让两种阵纹的灵力互不冲突?”
林璇点点头,没有抬头:“只是初步尝试。普通警戒阵只能预警,若能结合幻阵干扰敌人,或许能提升存活率。”
苏晴凑过来看了看:“可你这阵眼的位置不对啊,按照《基础阵纹》的记载,应该设在西北方才对。”
“我试过了。”林璇指尖在沙盘中央一点,那里有个微小的凹槽,“设在中央更稳定。你看,”她注入一丝灵力,沙盘上的阵纹突然亮起,形成个旋转的光圈,“当两种阵法的灵力在中心交汇时,会产生共振,范围能扩大三成。”
苏晴惊讶地张大了嘴。她研究基础阵法三年,从未想过阵眼还能这么用。
林璇没有理会她的惊讶,继续完善阵纹。她的脑海里,那些星轨般的纹路正在缓缓转动,每一条线条的粗细、角度、转折,都与星辰的运行轨迹一一对应。当她在沙盘上画出最后一笔时,整个阵法突然发出嗡鸣,周围的空气泛起涟漪——成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喧哗。林璇抬头望去,只见外院的方向有几道身影在追逐,其中跑得最快的那个,身形灵动飘忽,好几次看似要被抓住,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是陈星。
她的目光落在陈星脚踝处一闪而过的灵光上,眉头微蹙。那是“轻身符”的灵力波动,但运转方式很奇怪,像是与步法节奏完美契合,这与符箓典籍上的记载完全不同。
“在看什么呢?”苏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嗤笑一声,“还能是谁,肯定是陈星又在捣乱。听说他被罚抄《引气决》,估计是又想偷懒。”
林璇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快速推演。如果将陈星那种符箓与身法结合的思路,用到阵法上会怎样?比如在移动中布设阵纹,让敌人无法预判陷阱的位置……
她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勾勒起来。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窗外渐行渐远的追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奇妙的韵律。
当月亮爬上藏经阁的飞檐时,林璇终于停下笔。纸上画着个从未见过的阵法图,阵纹不再是固定的形态,而是像流水般可以随意变形——她给这个新阵法起了个名字,叫“流影阵”。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她发现沙盘边缘,不知何时多了一粒莹白的石子,恰好落在“流影阵”的阵眼位置。林璇拿起石子,感觉到里面蕴含着精纯的星辰之力,与她瞳孔深处的星轨产生了共鸣。
她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北斗七星的光芒似乎比往常更加明亮。
五、交错的轨迹
亥时的青岚宗,大部分弟子已经入睡,唯有几处还亮着灯火。
陈星趴在床上,借着月光抄写《引气决》。笔尖的墨汁总在不经意间晕开,形成奇怪的漩涡状——那是他下意识地将风灵力融入了笔尖。忽然,他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找东西。
曾臣坐在演武场的石阶上,借着月光擦拭拳套。拳套上的裂痕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他反复摩挲着,试图抹去那丝挥之不去的戾气。远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看到个模糊的黑影闪过围墙。
花灵儿在药圃里给月露花浇水。月光洒在湿润的土壤上,种子周围泛起淡淡的银辉。她忽然听到前院传来痛呼声,像是有人受了伤,急忙提着药篮跑出去。
林璇站在藏书阁的露台上,看着手中的莹白石子。当她将灵力注入石子时,石子突然发出微光,在空中投射出复杂的星图——那正是她白天推演的“流影阵”。夜风中传来符箓爆裂的脆响,她循声望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四道身影,四种轨迹,在寂静的夜色中悄然延伸。他们或许还不知道,这些看似平行的线条,已经在不经意间开始交错,就像陈星笔下晕开的墨痕,曾臣拳套上的血迹,花灵儿药圃里的银辉,卷一:顽石初露
第一部分:青岚日常-群像初显
第十一章:符箓与身法的协奏(续)
林璇手中石子投射的星图里,悄然多了一道灵动的光轨——那是陈星在围墙顶端腾跃的轨迹。她指尖轻转,星图中的光轨突然折转,恰好避开了暗处巡逻弟子的视线。
“倒是机敏。”林璇低声自语,将石子收回袖中。她转身下楼时,特意绕到外院藏书区,在《基础符箓大全》的夹层里,留下了半张绘制着“疾风符”改进纹路的草纸。
一、意外的共鸣
陈星终于甩掉追兵,趴在后山的老槐树上喘粗气。刚才躲避巡逻弟子时,脚踝的“轻身符”突然爆裂,幸好他反应快,借着树干的反弹才没摔下去。
“灵力还是太散。”他揉着发烫的脚踝,想起魏讲师说的“气沉丹田”。可他总觉得那些灵气就该像风一样流动,困在丹田反而别扭。
夜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来,陈星忽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很淡,却很精纯,像是某种阵法的余韵。他循着波动望去,只见远处内院的方向,有微弱的星光闪烁,轨迹恰好与他刚才逃跑的路线重合。
“谁在搞鬼?”陈星皱眉,却没多想。他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符纸,借着月光重新绘制。这次他没有刻意模仿典籍上的纹路,而是凭着刚才“感知”到的风势,让朱砂在纸上自然流淌。
符纸完成的瞬间,周围的夜风突然汇聚过来,在他掌心形成个小小的漩涡。陈星吓了一跳,慌忙将符纸扔出去——那符纸竟像活物般在空中盘旋两圈,化作道青色流光,精准地射向三丈外的野兔。
野兔应声倒地,却没受伤,只是被气流裹住动弹不得。
“乖乖……”陈星瞪大了眼睛。这哪是“轻身符”,分明是带束缚效果的“缚风符”!他忽然想起白天在藏经阁看到的《符箓异闻录》,里面提过“以意驭符,而非以力驭符”,当时只当是胡说八道,现在看来……
他摸着下巴,眼神发亮。如果能把各种符箓的效果和身法结合,以后别说周执事,就算是内院弟子来了,他也有信心溜之大吉。
二、戾气的试探
曾臣回到住处时,发现窗台上多了个黑布包裹。打开一看,是块通体漆黑的拳套,上面用金线绣着狰狞的兽纹,散发着淡淡的凶煞之气。
“谁送的?”他皱眉,指尖刚碰到拳套,体内的戾气就像被点燃的火药,瞬间翻涌起来。耳边仿佛响起无数凶兽的咆哮,眼前闪过片猩红的血光。
曾臣猛地攥紧拳头,强行压下躁动的气血。他认出这是《古体修札记》里记载的“噬煞拳套”,能吸收天地间的凶戾之气增强力量,但也容易让人堕入魔道。
他将拳套扔回包裹,正准备扔掉,却犹豫了。白天赵阔那轻蔑的眼神,还有外院弟子背后的议论,像针一样扎在心里。他需要力量,需要足够强的力量,让那些人闭嘴。
“只试一次。”曾臣对自己说。他戴上拳套,走到院中的石碾前,深吸一口气,按照“凝煞”法门运转灵力。
拳套上的兽纹突然亮起红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曾臣能感觉到无数细微的凶戾之气被拳套吸入,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与他的气血融为一体。
“嗬!”他低喝一声,一拳砸向石碾。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石碾却像被无形巨力碾过,瞬间化作齑粉。拳套上的红光更盛,曾臣的瞳孔也泛起淡淡的猩红,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露出丝狰狞的笑意。
“不好!”他猛地惊醒,想要摘下拳套,却发现拳套像是长在了手上,越收越紧。体内的戾气疯狂乱窜,像是要冲破经脉的束缚。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清凉。是魏讲师给的“清心散”!曾臣急忙取出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吞下。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流下,暂时压制住了暴走的戾气,拳套上的红光也黯淡下去。
他终于摘下拳套,发现掌心已被勒出深深的血痕。包裹拳套的黑布上,不知何时多了行用指甲刻的字:“力能载舟,亦能覆舟”。
曾臣将拳套扔进灶膛,看着火焰吞噬那狰狞的兽纹,心里第一次生出恐惧——不是怕受伤,而是怕失去控制的自己。
三、草木的指引
花灵儿在前院处理完王师兄的伤势,回药圃时发现那株月露花种子竟发芽了。嫩绿的芽尖顶着层银霜,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是在向她招手。
“你醒啦?”花灵儿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芽尖。嫩芽欢快地颤动着,向她传递着“舒服”的情绪。
她忽然想起那张字条上的“以月华滋养”,便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运转灵力引导月光落在芽尖上。随着月华的注入,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很快就抽出了两片叶子,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紫纹。
“好奇怪的纹路。”花灵儿喃喃自语。她在《百草经》上见过无数灵草,却从未见过这种紫纹。更奇怪的是,当她的灵力与叶片接触时,竟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星辰之力——这明明是草木,怎么会蕴含星辰之力?
夜风拂过药圃,带来远处演武场的动静。花灵儿抬头望去,只见西边的天空闪过道红光,紧接着传来重物碎裂的声响。她心里一紧,想起那个沉默的高大身影。
“曾师兄应该没事吧?”她轻声说,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身边的月露花。
月露花的叶片轻轻摇曳,指向演武场的方向,同时传递来“安全”的情绪。花灵儿松了口气,忽然觉得这株灵草不仅能感知她的情绪,还能“看到”远处的景象。
她起身准备回房,却发现脚边多了株从未见过的小草。草叶呈六角形,顶端结着颗晶莹的露珠,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花灵儿认出这是“七星草”,据说能安神定魂,是炼制“清心散”的主药——可药圃里从未种过这种草。
她小心翼翼地将七星草移植到花盆里,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明天要不要送些七星草给曾师兄?
四、阵盘的异动
林璇回到住处,将白天推演的“流影阵”阵图铺在桌上。油灯下,那些星轨般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纸上缓缓流动。
她取出阵盘,按照阵图开始布设阵旗。当最后一面阵旗落下时,阵盘突然发出嗡鸣,周围的灵力剧烈波动起来,桌上的油灯被吹得忽明忽暗。
“怎么回事?”林璇皱眉。按照推演,“流影阵”的灵力应该极其稳定才对。她仔细检查阵旗的位置,发现西北角的阵旗竟比推演中偏移了半寸——正是苏晴说的“正确位置”。
“难道我的推演错了?”林璇拿起那面阵旗,正准备调整,阵盘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她下意识地闭上眼,脑海里瞬间涌入无数信息——那是无数阵法的运转轨迹,有她学过的基础阵,也有闻所未闻的上古大阵,所有轨迹最终都汇聚成一片璀璨的星图。
当白光散去时,林璇发现阵盘中央多了道细微的裂痕,裂痕里流淌着银辉,与她袖中石子的光芒如出一辙。更奇怪的是,桌上的阵图上,不知何时多了几行小字,笔迹苍劲有力:
“星轨无常,阵道无定,以变应变,方为上策。”
林璇抚摸着阵盘的裂痕,忽然明白苏晴说的“正确位置”并非错误,而是自己的推演太过绝对。阵法就像星辰运转,看似有规律,实则时刻在变,唯有顺应其变化,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她重新调整阵旗,这次没有完全按照阵图,而是留了几分余地。当阵旗落定,阵盘发出柔和的光芒,周围的灵力如流水般缓缓流转,再无之前的躁动。
窗外传来报晓的鸡鸣,林璇抬头望向东方,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将阵盘收好,发现窗台上多了片枯叶,叶脉的纹路恰好组成个微型的“警戒阵”。
五、无形的丝线
卯时的钟声敲响时,陈星正抱着只野兔从后山溜回住处,脚踝的“缚风符”还在微微发烫;曾臣坐在灶膛前,看着最后一点火星熄灭,掌心的血痕已经结痂;花灵儿将装着七星草的花盆放在窗台,月露花的叶片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林璇推开房门,袖中的石子轻轻颤动,指向外院的方向。
四人的住处散布在青岚宗的四个角落,彼此间隔着重重院落和回廊,却在不经意间被无形的丝线连接起来。那丝线或许是陈星符纸上的银辉,或许是曾臣拳套上的金线,或许是花灵儿药圃里的草叶,又或许是林璇阵盘里的星轨。
周执事拿着戒尺站在演武场中央,看着陆续到场的弟子,眉头紧锁——他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远处的主峰上,云崖子凭栏远眺,看着晨雾中渐渐清晰的青岚宗轮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指尖划过身前的水镜,镜中浮现出四个模糊的身影,身影周围环绕着不同颜色的光晕——青、赤、绿、白,如同四季轮转,又似星辰聚散。
“顽石虽顽,亦有璞玉之质。”他低声自语,“只待风雨打磨,便能显露锋芒。”
水镜中的身影渐渐清晰,隐约能看到陈星在人群中挤眉弄眼,曾臣站在角落闭目养神,花灵儿抱着药篮轻声细语,林璇则望着天际的晨星若有所思。
早课的钟声再次响起,回荡在青岚宗的山谷间,像是在为新的一天,奏响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