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别看，是聋子吗？”
在隔壁村生活了七年，他倒是没听说过，这儿有这样一位人物。
姜聿抬手撇开，“把刀放下。”
黄富贵见他一点没怕的意思，“给钱，一桶一百。”
连看都没看到里面装了什么，装了多少就开始漫天要价。
姜聿冷笑一声，直接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黄富贵自诩力气大，一般的小伙子三两个打不过他。
但这一刻，他深刻认识到人外有人这四个字。
“疼疼疼——”
姜聿一个练家子，只用了一只手就将他手握着的刀打掉。
不过媳妇儿叮嘱过他出门在外，尽量不要给赶尽杀绝，给人留活路也是给自己留。
以为他应该清楚自己厉害了，姜聿放开他的胳膊“别让我以后再看见你胡作非为，为难老百姓欺负小孩。”
他转身刚走出去几步，背后的黄富贵明显是不甘心，捡起菜刀就往他后背砍。
姜聿快速闪身，整个人，一只脚踩进泥地里。
看着自己的鞋被弄脏，他一股无名火。
当即就不再留情。“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自从结婚后才收敛了一点。
这下黄富贵可算是彻底惹怒了姜聿。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进水里。
挣扎着起身，被姜聿一脚又踹进去。
黄富贵平时仗着人高马大的欺负弱小，但一到了水里就变得笨拙，加上衣服沾水一定程度上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姜聿是数着数的，感觉他快要死了，又一把把他揪上岸边，让他喘口气之后又踢下去，如此往复多次。
他的心态彻底崩溃了。
十分钟后，姜聿没有再踹他下水，感觉自己又活了的黄富贵，这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脸色发白，看起来像是走了一会儿。
姜聿一脚把菜刀踢到他旁边。
“来，继续砍我？”
黄富贵摇头摆手，“大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再也不敢了。”
姜聿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莫名的笑了一声，不是嘲笑。
似乎是在期待着某件事儿。
他转身走了，黄富贵也连滚带爬的跑了。
不过他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刚才被打得跟个落水狗一样，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次必须叫上人给自己找回场子。
姜聿刻意走得很慢，在半路等到了去而复返的黄富贵。
“妈的外地狗，你小子敢骑到我头上拉屎，你完了！”
旁边他叫来的人，都是和他一个村的，要不是堂哥要不是堂弟，都是一家子。
在村里耀武扬威惯了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人是不死一次不甘心的。
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刀，样式各异。
“都给我上，我们五个人，还有到怕什么。”
一时间，五个人全部往自己这边冲。
姜聿也不客气了，随手抄起路边的树棍，借着救生衣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挡下来好几次，对方砍向他的刀锋。
抽空甚至看了眼天上的太阳，预估时间。
生怕回去晚了，姜果果乱说，媳妇儿担心自己。
他不再陪这些人玩，只是一瞬间的，五把刀有两把到了他手上。
姜聿能躲开，他们就不一定了。
剩下三把刀全部被他砍了几次后掉落在地。
剩下的赤手空拳，无勇气无谋的人最好修理了。
以为人多加上武器就能胜券在握的黄富贵，来的时候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五个人抱头鼠窜。
姜聿的目的只有一个，他很快就把黄富贵抓住。
好巧不巧，稻田边堆着一堆家畜的粪便。
他心里恶趣味俨然出现。
一脚就给他踹过去，这下是真的摔了个狗吃屎。
姜聿嫌恶道：“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是不自量力再敢来招惹我，我就把你砍成八块，然后丢到水库沉底，你觉得你失踪了，你们村有几个希望你回去？”
最后一句是关键，他常年作恶，村里人没有不恨他的，迫于他的淫威没人敢表现出来罢了。
“大哥，不……亲爹，你是我亲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
姜聿被他惹了三次，这次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不可能。
……
第二天早晨。
出门干活的村民，发现了一个男人全身捆住。
嘴里还塞了一块烂抹布。
全身上下被长满蛆虫的牛粪埋着，只露出一个脑袋。
黄富贵，这辈子没流过泪，昨晚上流干了。
他的几个兄弟回来找过，但每次闻到这边有大粪味就不自觉绕开。
加上他不能发声不能动弹，只能一次次和他们错过。
老伯是小河村村尾住的人，这些粪就是村长让他堆在这里的，想先沤一沤，过几月再用，所以就堆得有点多。
“这人也太坏了，腌入味了都”
昨天，天都晚了。
他被姜聿捆上之后故意丢在这里，过了约摸半小时，有两个他不认识的年轻小伙一人拿了一个铁锹，把他拉到旁边坑里，一点一点往他身上堆粪。
还不停地骂他。
他记得最清楚的已经一句话就是，“惹谁不好你偏要惹我聿哥，小心祖坟都给你家挖了，呸再看我把粪糊你脸上。”
然后就真的被糊了一脸牛粪，还是新鲜的。
李栓和张二牛拿钱办事儿，可是一个人二十块的差事。
又有乐子看，两人干得卖力的很。
好心老伯花了一个小时才勉强把他挖出来。
“需要我给你报公安吗？”
黄富贵点头又摇头，也顾不上浑身都是，直接跑了。
老伯白了一眼这个人，连句谢谢都没有，给他忙活了半天。
“看来是自己得罪人了，该！”
没错，大爷变脸就是快。
……
农场。
昨天刚到的知青，今早也跟着一起去领了劳作农具。
前几天集中把春小麦收了，这段时间得加急把土翻出来种植作物。
村里的牛只有四头。
今天的目标就是把所有已经烧过麦秸秆的田翻一遍。
凌清念兴奋得不得了。
今天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见到姜聿。
昨天因为那个小孩子她心里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不过好在有弹幕告诉她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她虽然接受姜聿结过婚的事实，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的。
可如果再来一个小孩儿横亘在他们二人之间，她心里是接受不了的。
跟着大部队来到田里，她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了姜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