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兆海摇摇头，“通过道路监控只看到了车驶入了一条小路。虽然拉着遮阳板，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牛廷彪开的车。估计他把车扔下后步行回了果园。但是那附近没有发现车辆，可能是被人换过车牌了从另一条小路开走了。我们现在正通过交警的系统比对呢。如果是在本地还好说，如果是去了外地，那这范围可就大了。得亏唐总的车比较贵，还有点希望。目前我们把牛廷彪的所有关系人都查了一遍，他的手机上的所有数据也都破解了。没有发现谁能帮他把车开走处理的人。看得出他这个人基本上是没有社交的。”
翟玄玉说：“那怪不得他出去了那么久才回来呢。估计把车放下腿着回去的。不过如果一开始就杀了我们，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吕兆海也觉得牛廷彪的行为不大合理，“也许他希望有更充足的时间来享受杀人的过程？现在人死了，这些都没法知道了。将来要是能找到他的同伙，没准可以问问。”
唐逸晨在一旁说：“吕队，那我方便问问，牛廷彪杀的都是什么人？”
吕兆海示意李盛林，“看把你们好奇的，小李，你跟他们说说。”
李盛林说：“那些被害人都是他以雇人打理果园为名在网上招的短工。咱们这边靠海，很多人都来干船员挣钱，外来人口还是很多的。有一部分人吃不了苦，就会在本地找个短工干几天挣点路费回家。这部分人就是牛廷彪的目标。因为都是外来人口，失踪了家属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等家属发现不对的时候，人也早就找不到了。”
翟玄玉低声问他：“真的，都吃了？”
“吃了。法医在挖出来的骨头上找到了明显的刀切的痕迹。而且在他家案板、锅台缝隙、冰柜等地方企提取到了部分被害人的DNA，说明这个人确实有食人的习惯。现在初步认定地窖就是分尸的现场。”
唐逸晨说：“他不是个同性恋吗？为啥要吃人呀！”
吕兆海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村的书记说这个牛廷彪的父母对他很是严厉。我想可能是他父母发现他的同性倾向后想要用暴力修正，造成了他内心的扭曲。既然不能爱，那就把他们吃下去和自己融为一体，也算一种占有。”
翟玄玉点点头，“犯罪心理上，食欲和性的欲望很多时候是相似的。估计是他一方面想要纠正自己的同性倾向，一方面又无法爱上女人。所以疯了。”
唐逸晨叹了口气，“可惜牛廷彪文化水平低，不然我都以为他跟国外的那帮吃人的恶心组织有啥联系呢。”
吕兆海正在电脑上打报告呢，听他这么说都乐了。
“这你放心。他小学毕业，英文字母都没认识全呢。而且他的手机上也没有什么翻墙的痕迹，就是土生土长的一个本地汉尼拔。”
“哦，那他有没有做小生意的爱好。比如卖个包子、卤肉啥的？”
翟玄玉说完，就看自己对面的李盛林隔空朝她做了一个掐她脖子的动作。
“姐姐！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弄死你！”
吕兆海却像是被她打开了思路，“嘶，你说的有道理。一个成年男人也一百多斤呢。他就算冻冰箱里也得吃一阵呢。看他那抠搜样，人家的衣服都不舍的扔。那肉会不会，也卖了换钱了？”
李盛林捂着嘴，“得亏我不住那附近！不过应该不能，卖猪肉需要手续呢！他上哪弄检疫证明去。”
吕兆海摆摆手，“不能这么说。市场上的没经过检疫的肉多了去了。咱们去查查，没准能找到牛廷彪杀人的另一个动机呢！”
唐逸晨捂着脸，“啊？为了卖钱杀人？啥玩意呀！这要是真的，估计那周围的人这辈子都不吃肉了！”
翟玄玉心想那不至于，你也太小看群众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事情也都问的差不多了，翟玄玉和唐逸晨两个人从办公楼出来，就看司机王大民正坐在树荫下玩手机呢。
看他们出来了，王大民迎上来：“小唐总，笔录做完了呀。这真是，谁能想到好好地还能遇到罪犯呢。咱们接下来去哪？那个送完你们我想请个假。我家孩子的老师刚给我打电话说他最近表现很不好，找我去谈话。我得去一趟学校。”
翟玄玉和唐逸晨对视了一眼，过几秒钟，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学校！”
翟玄玉捂着脸，“完了完了，忘了一个干净。这都过去一天了，估计啥也不剩了。”
唐逸晨说：“也不一定。我们总务那帮人垃圾桶都好几天一倒呢。没准他们老师也懒得很。”
他说着就朝王大民伸出手，“老王，把车钥匙给我。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王大民把车钥匙递给他，“那小唐总，你开车注意安全。”
唐逸晨拉着翟玄玉上了车，两个人急三火四的就往学校跑。
到了一小的门口，门卫一看翟玄玉又来了。
“你不是那个小胖子的律师吗？今天又来找哪个老师？”
翟玄玉朝他笑了笑，“不是，大爷。我昨天有东西落在聂老师的办公室了。我去拿一下。这是我的证件，我自己登记。”
说着就把律师证递给门卫，自己拿起笔开始在门卫室外面桌上的放着的小本上登记。
“那这位？”
“哦，这个是我的助理。我把他名字也登记上。”
翟玄玉把唐逸晨的名字和电话写上以后，门卫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这边这个楼！”
两个人急匆匆的跑进办公楼，翟玄玉闷头冲进了最东头的办公室，却发现今天里面坐着的是两个陌生的女老师。
其中一个年轻老师看翟玄玉和唐逸晨进来，还以为是哪个孩子的家长呢。
“你是谁的家长？提前跟老师说了过要来吗？”
翟玄玉看了一眼聂学敏的桌子，“那个，我是昨天来找聂老师的朱舒扬的小姨。我东西丢了，想看看是不是落这里了。”
女老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唐逸晨，“那他是？”
“我是朱舒扬的小姨夫！我陪着我媳妇来找的！”
唐逸晨很认真的占着翟玄玉的便宜。
“哦，那你们找吧。但是别乱翻。”
翟玄玉答应着，先去查看垃圾桶。
只见白色垃圾桶上套着崭新的垃圾袋，里面果然啥都没有了。
“你们这垃圾清理的真及时哈。那这些东西扔哪里了？”
女老师看着她，“那里面的东西？我们中午吃了西瓜，怕招苍蝇，所以垃圾中午就收拾扔了，扔到学校的垃圾箱。估计今天一大早环卫的就来收拾了。你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丢了吗？不行就算了吧。现在那垃圾估计都到了填埋场了。”
唐逸晨一听，得了，那还找什么呀。
他低声说：“小玉，我看算了吧。人家中午就收拾了，昨天咱们出来的时候都几点了。就算你想起来也晚了。”
翟玄玉看了一眼聂学敏的桌子，那个被何亚丽摔坏的杯子也早就无影无踪了。
“那聂老师怎么样了？”
屋里那个岁数大的女老师看她问聂学敏，忍不住讥讽到：“昨天你不是全程在场吗？你们当时把聂老师气成那样，现在装什么好人。你后脑勺磕一下试试。”
唐逸晨这人从小就是个不吃亏的，一听立刻指着那个老师说道：“你什么意思！她自己摔得跟我们家小玉有什么关系！我发现你们这个学校校风真是不行！这老师一个个的素质都真差！整个一个沾边赖！”
“你说什么！”
两个老师一听立刻就来了火气。
眼看又要打起来了，翟玄玉赶紧拉着唐逸晨说：“哎呀，走吧。别跟她们废话了，反正你的孩子将来肯定不在这上学！他们素质好不好跟咱们没关系。”
说完也不管那两个老师脸色多难看，拉着唐逸晨就出了办公室。
翟玄玉出了门看着厕所，“你等会，我去厕所看看。”
她探头探脑的推门进了女厕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得了，老师们还真是比你手底下的人爱干净。那厕所刷的，都能照镜子了。”
从厕所出来，翟玄玉对着唐逸晨苦笑道。
“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刚刚的年轻女老师把他们堵在了洗手间里，一脸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