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的互动,叶既明和何紫菀一直在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
他们不插手孩子之间的感情。
孩子长大了,都会重新组建一个自己的家,感情的重心是会变的。
他们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心态,那就是,孩子之间能处就处,不能处就尽量别来往,做父母的没必要硬要把他们拴在一起。
拴来拴去拴成仇。
这时,由远及近,外面传来了小孩儿哥和小孩儿姐的嬉闹声。
叶盎晞一出门,就被两个小孩儿一左一右各抱住了一条腿。
下一秒,就听见两道小童音欢快地叫着她:“姑姑,姑姑。”
叶盎晞跟二嫂打了声招呼。
然后就一左一右同时把两个小孩儿抱了起来。
“来吧,我的好大侄儿,来看看姑姑今天给你们买的礼物。”
两小孩儿顿时开心地欢呼,“有礼物?是什么是什么?”
半个小时后。
二哥一家四口回13号院儿去睡觉了。
叶盎晞瘫在客厅的木质沙发上,思绪放空。
突然,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说出一个惊天的决定。
“爸,妈,我决定了,我要去部队找我那娃娃亲对象去。”
叶既明和何紫菀同时出声。
默契的都是反对之声。
“什么?不行。”
“什么?我不同意。”
叶盎晞看向夫妻俩,真诚发问:“为什么不行?”
叶既明:“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太过主动不好。”
何紫菀:“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叶盎晞自动忽略老叶同志的话,她单手拿起桌子上的青铜锅,在何紫菀面前秀了秀。
“就我这战斗力,您有啥不放心的。”
何紫菀想了想,“你想去也行,那我跟你一起去。”
她正好趁这次机会带闺女回沪市一趟。
叶盎晞双眼一亮,“可以啊,既然要出远门,那我们娘俩还可以去各大城市都去玩一玩,像京市啊,沪市啊,杭市啊……”
她和老妈先出去玩一圈儿,然后再去部队找谢新洲。
那时候,谢新洲应该也已经从京市回辽省了。
听见妻子和闺女的话,叶既明简直如遭雷击。
他听见了什么?
他即将要被妻女抛弃,独自在家了?
老叶同志瞬间心情不美妙了。
他也想去,但他还要上班。
他看着已经聊开了的母女俩,酸溜溜地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何紫菀看向闺女。
叶盎晞不是拖拉的性子,“那就明天吧。”
叶既明一听,开始给闺女泼凉水,“明天肯定来不及,你们出远门需要先去街道行政办开介绍信,买车票和住宿都需要介绍信。
还有,你们还得去粮店去换全国粮票。”
叶盎晞点头,“那就后天吧,明天去开介绍信,买车票,换粮票,然后后天出发。”
何紫菀没异议。
于是,母女两人后日的出行计划就这么敲定了。
——
9月29日,早上六点。
叶盎晞正把稀释了的莲心露倒进厨房的水缸里。
经过几天的时间,叶盎晞已经摸清楚了,她空间里的紫色莲花,每天都会产出一滴莲心露。
于是,她每天早上都会把前一天的莲心露倒进家里的水缸。
前几天都没被人发现,今天她却被发现了!
只听,她身后传来了二哥的声音,“这大早上的你站在水缸旁干什么呢?下毒呢?”
叶盎晞继续淡定地往缸里倒水,反正瓶子里的水是无色无味的。
她一边倒一边说,“我水舀多了,往缸里倒回去一些。”
叶盎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近一看,“你这紫色玻璃瓶还怪好看的,你哪儿买的?我给你二嫂也买一个。”
这关注点,叶盎晞无语,她随口胡诌,“昨天路过玻璃厂的时候,碰见一个偷偷摸摸的小贩,我看这瓶子实在好看,就冒险买了。”
听见自家妹子的话,叶盎坤瞬间皱眉,然后叮嘱道:“下次别冒险了,街上随时都有红袖箍巡逻,专逮私下做交易的人,抓到就被定投机倒把罪。”
叶盎晞点头:“知道了,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才六点呢,六点起床不是他二哥的作息。
当然也不是她的作息,她是起来上厕所的,顺便偷摸来放连心露。
叶盎坤端起自己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别提了,妙妙尿床了。把我和你二嫂都整醒了,醒都醒了,索性就不睡了。”
说着,他又喝了口水,然后咂巴了一下嘴回味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几天,咱家的水变好喝了?喝的时候很甘甜,喝完后身体感觉很舒服。”
叶盎晞往厨房外走,“可能水质变了,这你得问问咱家院子里的水井,问问它大自然给它的供货源是不是变了。”
叶盎坤默然无语。
他家妹子可真会编。
早上七点。
老叶同志恋恋不舍地踏上了每天都要往返两次的上班之路。
十分钟后。
何紫菀和叶盎晞一人拎着一个在外人面前装样子的柳条箱也出门了,踏上了她们的旅行之路。
母女两人乘坐有轨电车到了冰城火车站。
八点二十,她们被人群裹挟着挤上了绿皮火车。
到了车厢后,两人马上开始对号入座。
她们买的都是硬座票,虽然硬卧票只要13块8毛钱,对她们来说不是很贵,但母女两人根本没有买硬卧票的权限,硬卧只有正处级以上的干部才能乘坐。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母女两人都是靠窗的位置,正好面对面坐着。
八点三十,汽笛声一响,火车准时开动了起来。
一路晃晃荡荡、轰轰隆隆,在听了28小时40分钟火车轮敲击铁轨发出的咣当声后。
第二天下午一点十分,母女两人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京市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