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
次日一早，薛灿洗漱之后，想了想，放弃已经准备好的那条黑色长裙。
在衣橱里又选出一件橙黄色的裙子套在身上。
“灿姐，感冒还没好？怎么还戴着口罩，都影响这裙子的整体感觉了。”
李琼捧着杯冰吸生椰拿铁，大口喝着。
“早上就喝冰的？”她不禁问道。
年轻真是好。
又甜又凉的东西，曾经是她的最爱，可她现在却是不敢碰了。
“我嗓子还是不舒服，传染给你们不好。”
“嘻嘻，我们年轻，抵抗力强，只要你去霍台长办公室时戴着就可以了。他年纪大。”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霍明洋就打电话吩咐她上楼。
中心的办公室在二楼。
可领导的办公室在六楼。
这个不太合理的布局已经延续了有些年头。
理由很简单，融媒体中心主要职能便是制作新闻。历届领导多是记者、编辑出身。领导们都想离业务部门近一些。
一开始，她也觉得每天跑上跑下的很麻烦，可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薛灿推开门，整个人愣了一下。
齐凛也在，站在一旁。
她打个招呼之后，便不再看他。
霍明洋的办公桌上还有一个文件夹。
薛灿瞬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霍明洋惯会耍太极。
之前徐梁布置他什么工作，涉及到哪个部门，他就会把部门负责人直接叫来，美其名曰，当场接受领导的吩咐、领会领导的意图。
等部门负责人领完任务，将具体工作做完之后，便会直接汇报给一把手。
这样，霍明洋既不用担心将任务下摆不下去，也不用承担反复汇报的繁琐。他成了甩手掌柜，倒是给薛灿增加了很大的工作量。
可是，没有办法。
薛灿原以为，齐凛刚来，霍明洋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霍明洋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在本单位提拔是难度最小的晋升机会。
空降一个如此年轻的齐凛，大概令他心灰意冷。于是，干脆连样子都不装了。
样子是不装，可话讲的还是很漂亮：
“小薛，你看，这是齐台长从市里带回来的先进经验。是对咱们中心月例会的具体要求。汇报的流程、格式都交代的明明白白。你拿回去，好好学习，下次开会我们严格按照这个流程执行。”
“我知道了，霍台长。”
薛灿简单看了一下，就感觉到流程之繁琐。
这的确符合齐凛的风格。
他这个人很讲秩序，也曾经对混乱无序的她嗤之以鼻。
往事，还真是……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薛灿抱着材料就想离开。
人都迈了步子，齐凛却开口了。
“你们办公室在几楼？”
“二楼。”
“搬到六楼来吧，工作起来方便一些。”
齐凛淡淡说道。
薛灿瞧了霍明洋一眼，对方却一言不发。干活她不打怵，可令人不痛快的是，霍明洋居然不将单位多年一以贯之的理由简要讲述一下。
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办公室很没有眼力见，这么大的漏洞都想不到而已。
薛灿气得牙痒痒，只好说道：
“齐台长，目前六楼没有闲置的办公室。”
“我看见旁边有个小会议室。咱们单位没必要设置那么多个会议室吧。”齐凛反驳道。
薛灿没法再吭声。
她后悔刚刚开口。
没有把握的事，齐凛是不会开口的。
他既然提出问题，也势必想到了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