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屋里一片狼藉,除了早上沈佳佳闹出来的痕迹,桌子一圈还有吐过的东西。
这是等着她这头老黄牛回来收拾呢,沈佳佳嫌弃的捂着鼻子。
胡月没有出现,估计还伤着,沈佳佳去她的房间看了一眼。
胡月现在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看她脸上不正常的红就知道,她发烧了。
头上没有包扎的痕迹,胡月该不会自己用冷水把伤口冲干净了吧。
可别烧成傻子了,要不然还怎么下乡啊。
沈佳佳啧啧两声,把她房间门关上,快速钻进主卧,就在关秋荷刚刚藏铁盒的地方,把铁盒掏了出来。
打开铁盒子,里面竟然有八根小金条,还有五个金戒指和两条金项链,沈佳佳把里衣扎在裤子里,小金条全都揣进里衣。
金戒指和金项链也全都装走,多出来的黄金,就当这些年,她在家当老黄牛的工钱了。
另外这里面还有两张存折,沈佳佳打开看了一眼,一张里面存着一千八多,另外一张里面,存着一千三百多块。
这么多钱,勉强够抵这些年那家人给她送来的生活费,还有胡建设她们住在这里九年的房租了。
得尽快取出来才行,铁盒子被掏空了,沈佳佳把铁盒子放回原地,用衣服盖好后,继续在房间里搜寻。
最后在床板下面,找到一个铝饭盒,藏这么隐蔽,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有问题。
打开铝饭盒,里面果然是一叠大团结,来不及数有多少钱了,沈佳佳全抓起来,塞进里衣。
还有这些票据,沈佳佳统统不放过。
又搜了一遍,没找到任何东西,沈佳佳又去胡川的房间,一进屋就是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沈佳佳捂着鼻子,差点没憋死过去,只在他房间找到几十块钱。
几十块钱也是钱,沈佳佳都笑纳了,最后的目标,胡月的房间。
胡月作为胡建设的女儿,没有得到胡建设太多的疼爱,只是有沈佳佳在,胡建设也没有刻意磋磨这个女儿。
以至于胡月在家日子过的还不错,甚至因为有沈佳佳这个地位最底下的人,和关秋荷对她的照顾讨好,胡月在两人面前还有点高高在上。
但是钱就没几块了,沈佳佳不客气的收走后,翻箱倒柜的在屋里找,最后在胡月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个翡翠吊坠。
这是一个冰葫芦带飘花的吊坠,小拇指的大小,是沈长明给女儿的。
但是在关秋荷改嫁给胡建设没多久,胡月发现这个吊坠后,就吵着要。
关秋荷让她给了胡月,沈佳佳没同意,在挨了一顿打后,最终吊坠还是被胡月抢走了。
现在,终于拿回来了。
“佳佳,抓紧时间。”谭俊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
沈佳佳立马闪身出去,和谭俊一起下了楼。
“快走吧,胡川他们快要回来了。”谭杰刚刚出去看了眼,看到胡川和关秋荷两人往回走,才让谭俊上来报信的。
几人出了家属院后,左拐躲进一个巷子里,没多久胡川就骂骂咧咧的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关秋荷在外面哭哭啼啼的跟着,看来是去了公安局,得知胡建设处境不好吧。
等她们上楼了,沈佳佳才和谭洪她们一起回家。
沈佳佳人瘦,穿的又是关秋荷从前不要的衣服,她穿着空空荡荡的,以至于里衣里面塞了那么多东西,都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
到了谭洪家,苏兰英给她拿了一套谭云云的衣服。
沈佳佳本来比谭云云还大两岁,却比谭云云矮了半个头,还更瘦一点。
“佳佳姐,你先换衣服吧,我出去帮我妈做饭。”谭云云主动把房间留给沈佳佳。
沈佳佳反锁上门,把里衣里面的东西,全都掏出来放在床上。
两个存折就不说了,户主是胡建设,这年头取钱不需要本人,有折子就能取。
但是办理挂失却需要本人拿证件去银行,胡建设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这就方便沈佳佳操作了。
铝饭盒里的大团结,沈佳佳数了数,一共有五百三十二块钱。
这么多钱,下乡一年,怎么都饿不着了吧。
沈佳佳换好衣服,把原来那件衣服撕下来一块布,把这些东西都包好了,放在沈佳佳的衣柜顶上。
确定没有问题后,沈佳佳把沈长明留给她的吊坠挂在脖子上,藏进衣服里面,开门出去了。
“佳佳出来了,去洗个手,马上可以吃饭了。”苏兰英这会儿,对沈佳佳十分热心,像是要弥补什么一样,明明,她什么都不欠沈佳佳的。
厨房里,除了谭云云,还有一个二十出头,干活利索的女人,沈佳佳之前没见过但也知道,这是谭家的大儿媳妇,谭俊的老婆。
两人也是农机厂的职工,结婚才半年,已经在申请职工宿舍了,但是宿舍比较紧张,估计得要一两年才能申请下来。
看面相是个爽利的性子,沈佳佳也不能摊着手等吃,洗了手帮忙把炒好的菜端上桌了。
在谭家的第一晚,沈佳佳睡得很沉,梦里,她又梦到在胜利大队时的情景。
一会儿在干活,一会儿知青点的人在对她说什么,然后又梦到她死的那天,从山坡上摔下去,沈佳佳就从梦里醒来了。
睁开眼,借着外面照进来的月光,沈佳佳坐在床上喘了半天粗气。
沈佳佳昨天已经和主任说好了,她从今天就不去上班了,吃过早饭,谭家一家人都要去上班。
沈佳佳也表示有事要办,要是中午没回来,就是晚上才回来了,叫大家不用等她吃饭。
谭洪给她拿了十块钱,被沈佳佳拒绝了,她现在可不缺钱。
出了谭洪家,沈佳佳直奔银行,不知道胡川和关秋荷有没有发现存折不见了。
沈佳佳做了伪装后,在银行外观察了一下,确定没看到关秋荷和胡川,才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银行还没什么人,沈佳佳直接在一个柜台前坐下,拿出两张存折拍在柜台上。
“取钱,全部取出来。”她压低了嗓子,尽量让人听不出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