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折腾,天色已经渐黑。
雪早就已经停了。
“天儿马上就要黑下来了,我们赶紧收拾收拾,等天黑了可就不好走了。”
田一手轻声说道。
“一手叔儿这野猪怎么办呢?咱们爷仨抬回去吗?”
王笑轻声问道。
田一手想了一会之后,说道:“这样,咱们找点树枝什么的,做一个草爬犁将野猪拉出去。”
“好。”
草爬犁在东北这嘎达还是挺实用的,尤其是冬天的时候。
正好这两天下雪,草爬犁在上面滑行一点问题都没有。
因为这山沟沟里面没有适合的材料,三人只能去外面找找。
结果刚刚出了门之后,三人就看到一头狼在等着他们,在这头狼跟前还有一头被咬断喉咙的野猪,这头野猪个头要比山沟沟里面的那头要小上很多。
“爸,前面还有狼。”
田志勇快速的将弓箭拿在手中,随时准备攻击。
“别慌。”
田一手虽然这样说,但是怀中的那把撅把子还是抓在了手中。
“一手叔儿,你们别动手。”
在那只狼看到王笑的时候,就一声狼吼,随即就转身跑掉了。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看来这狼是专门在这里等着咱们,给咱们送野猪来的。”
王笑轻声说道。
“看来我们之前救的那头狼确实就是狼群的头狼首领。要不然它们也不会给送来这么大的礼。”
田一手打猎多年,也听说过狼报恩的事情,但今日见到真实的,却是挺震撼的。
“爸。你们的意思是说,这头小泡卵子是给咱们的?”
田志勇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试探性说道。
“应该是了。”
三人快速的来到那头野猪跟前。
田一手摸了摸野猪还有温度。
“还没有有体温,这头野猪应该还没坏掉。这头野猪也不算小了,估摸着也有二百来斤儿。”
田一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快速的开膛破肚,将里面所有的下水什么全部掏出来,将心肝,肠子留下,其他的全部扔掉。
忙活了大概半个多钟头。
田一手说道:“好了。这头野猪虽然开膛晚了点,将里面一些有着坏了的肉剔除掉,应该也有一百五十斤了,留下我们自己个儿吃,问题不大。”
“爸啊!这又多了一头,我们用草爬犁不行了吧?”
田志勇问道。
“嗯!”
田一手琢磨了下,看着田志勇说道:“这样,大勇你现在就回去,让隔壁你栓子叔儿拉着车他家的车爬犁过来。”
“得嘞。我这就去,你们在这等着。”
田志勇说完一溜烟的就下山去了。
在天儿彻底黑下下来之后,田志勇带着两个人回来了,他们拉着一个车爬犁在后头跟着。
“我说一手啊。大勇这傻小子说你们这次打猎两头野猪?”
开口的是田一手隔壁的邻居,大名叫王栓子,另一个那是他的儿子,今年也差不多有二十五岁叫王磊,因为家里穷还没说上媳妇儿呢。
“栓子来了啊。咱们先将这头野猪装上吧。一边走一边说。”
田一手指了指地上已经处理好的野猪。
“好家伙这可不小啊。估摸着得有个儿一百五十斤开外了吧?”
王栓子低头看见王笑脚边上的野猪,惊喜说道。
因为天太黑,王栓子并没有看见王笑的容貌。
“哎?这谁啊?看身影这么熟悉呢?”
“栓子叔儿,是我王笑。”
王笑开说道。
“哟,怎么是你小子啊。你爷爷那老顽固不是不让你们家人上山吗?你不怕回去被你爷爷蛰(骂)啊。”
王栓子得知是王笑还挺意外,于是调侃了他一句。
“不怕,我可不能再听他的,我已经决定分家了。”
王笑轻声说道。
“好小子,终于有骨气了,早该这样。
你们这一家人也是被你那偏心的爷爷欺负的不善。
再加上你二叔一家仗着你爷爷奶奶的偏心偏信,妄自尊大。
各种欺负你们这一小家子,你爹就跟个鸵鸟一样,也不知道反抗。
真是造了孽了。”
王栓子一边说一边和大家一起将地上的野猪给搭到车爬犁上。
“好了,栓子,闲话我们回去再聊,拉着爬犁你们爷俩跟我们走。”
田一手打断王栓子的闲话说道。
“还去那?真是两头啊?”
“栓子叔儿,你咋就不信我呢。真的是两头。不过我们这次头野猪不是打的,而是白捡的。”
田志勇跟在后面说道。
“屁,你听听你自己个儿相信自己个儿说的吗?你说你们让狼撵了我倒是不会怀疑。白捡两头野猪?扯几把蛋呢?”
王栓子向地下吐了口唾沫说道。
“叔儿,我这回说的是真的,你咋就不信呢。”
田志勇急得直上火,也不知道咋和王栓子解释。
其实也不是王栓子不信,关键是这事说出去真的没人信啊。
五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山沟沟里面面。
因为山沟沟里的道路积雪有点少,再加上路窄车爬犁拉不进来。
五个人只能空手进来。
“还真是两头野猪?而且这头大泡卵子要比刚才那头大上好几倍吧。估摸着有四百斤开外吧?”
王栓子此时此刻真的震惊了。
要知道在王官村这相邻的十里八村,能一下子打两头野猪的猎户真的是好久没有出现,而且加起来还是足足有将近六百斤,简直是几十年都难遇啊。
且不说野猪有多难打,危险系数有多高。
就光找到,接近它们都是很困难,很危险的,一个不慎就会死于非命。
常言道:山里野生口中有着一猪二熊三老虎排名。
不是野猪战斗力最高,而是它最难打,主要是因为皮厚的原因。
在王栓子感叹两句之后,五人合力这都大野猪给抬到了车爬犁上。
五人换着班拉,将这两头野猪给一路上拉回了家,也没见个啥人。
主要是天气太冷了。
等到了家里差不多都快到晚上十点多了,
好在家里有电灯,倒是没什么关系。
王栓子叫着自己个儿儿子,打算直接回家睡觉去。
而王笑却直接开口叫住了他们说道:“栓子叔儿,磊子,你们等会。”
王笑扭头看向田一手建议道:“一手叔儿,我提议咱们将这两头大的那头卖了,剩下一头我们留下来吃吧。
毕竟马上快过年了。
即便是大队过年分猪,一家也也就分那么些个儿。
趁着栓子叔儿和磊子在,咱们连夜把这小泡卵子给分割了吧。”
王栓子哪里听不出来王笑的意思。
这小子真的是转性了?
以前他可不会这么会来事儿啊。
“好。这点活计早晚也得干,今个儿黑街儿给分割也省着麻烦了。”
田一手也知道王笑的意思,索性答应下来,给王笑一个台阶下。
再说了,即便是今个儿不分割,明个儿也得分割,同样也不会差了王栓子爷俩帮忙的那份好处。
分割其实也不是很难,无非就是用刀将肉切割成块,将猪身上的各种关节卸下来,后续的处理就是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处理。
分完之后。
王栓子爷俩给分了一块猪胸脯子肉,肥瘦相间的。
不算好也不算坏吧。
毕竟在现在这个年代,肥肉才是最好的。
拥为啥呢!
都穷,肚子里都很缺油水,家家都是数着粮食的斤两数过日子,就别说吃肉了。
不到逢年过节,根本舍不得掏钱买肉吃的。
“一手儿,阿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啊。那车爬犁就先留你们家吧。等用完了再给我送家去就行了。”
王栓子拎着笑呵呵的说道。
“客气啥儿,你给我们帮忙,我们给报酬不是应该的吗?再说这大黑街儿的,天头齁冷我也挺过意不去的。”
田一手说道。
王栓子带着儿子回家后,半天没说话的王磊嘟囔道:“爸,那真的王笑那个耍钱鬼吗?”
“是,看来之前街坊们口口相传的王笑和家里干仗是真的。”
王栓子若有所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