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美棠一本正经看着他，“你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
所有人惊呆了，以为自己听错。
“什么？”林正强以为亲妈在开玩笑，“妈，我是男的，我给别人当上门女婿？你这不是丢老林家脸吗？”
林大海直接站起来，“放你娘的屁。”
林老太也冲出来，指着秦美棠骂，“秦美棠，你真是丢我们祖宗的脸。”
秦美棠顺其窗台上的布鞋就摔在林老太脸上，“再逼逼，死了给你挖出来喂狗。”
林老太，“…….”
她忽然觉得腿疼，脑海里都是秦美棠刨坟的情景。
另外两个儿子一声不吭，多说一句，他们都怕惹祸上身。
“上门女婿怎么啦？有吃有喝，还不要彩礼。”秦美棠拍拍手，准备解开化肥袋，里面还放着老林家祖宗呢。
“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以前是，现在我不想要了，你爱咋咋地，想结婚可以，家里没房，也没彩礼，要不自己挣，要不让你爹给你挣。”
秦美棠看着林大海，“你一辈子混吃混喝，这时候也该做点什么，还像这样抽烟混日子，就带着你老娘和你儿子滚出去，从今天开始，家里干活的有饭吃，不干活的滚蛋。”
林大海被她一顿数落，自然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训儿子，竟然能训到自己身上。
“秦美棠，这是我们老林家，你算什么？我让你滚你还不得滚出去。”
林大海嘴角的胡子都在抖，这两天差点给自己气成心脏病，“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美棠弯腰把化肥袋倒过来，里面的骨头发出点声音。
“林大海，我会走，你等着。”秦美棠说得时候还带着笑，偏偏是这个样子让大家感到害怕。
“这个家我一天都不想待，你一个大老爷们，一分钱不挣，还有脸吃喝，丢人的是你，不是我。”
“我有三个儿子，他们是我们老林家脸面，你算什么东西。”
秦美棠呵呵一笑，起身就把袋子里的骨头倒出来，“你和你儿子们都滚，我才不稀罕。”
她看着地上的骨头，用手往一块儿摆了摆，“昨晚你太爷爷给我托梦，说地下太闷，实在想见你们，我一大早就把他们带回来。”
几个人围在一起，林老太尖叫一声，身体直直往后仰，“造孽啊，我的天啊。”
林大海在一旁抱住老太太，用拇指去掐人中，“娘，娘，你别背过去，骗人的，怎么可能是我太爷。”
哪有人这么大胆子，大白天去刨别人祖坟。
老太太这才缓过神，低头看着地上的骨头，“从哪里捡的狗骨头。”
秦美棠忍不住乐了，“老太太，你太爷爷，你再看看。”
“闭嘴，别吓唬我娘。”林大海蹲下去看。
秦美棠走到老太太面前，半蹲着看着她，“娘，昨天你说我不守孝道，不孝顺您，那你教教我怎么才叫孝顺？你看今天我们小辈都在呢。”
她站起来指着自己三个儿子，“都给我过来。”
三个儿子齐刷刷站在她面前。
秦美棠收起笑容，大喊一声，“都给我跪下！”
三个儿子像中邪一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秦美棠指着地上的骨头，“这是你们太太太爷爷，让你奶奶教教你们怎么孝敬老人。”
她看向林老太，“娘，顺便也教教我。”
众人看到秦美棠此刻完全没有开玩笑，纷纷往地上看，俩闺女害怕，直接捂住眼睛，俩儿媳妇也害怕，纷纷转过去。
“姓林的祖宗都在这里。”
秦美棠站在一边看林老太和林大海，“当年我回不了城，你们母子合伙骗我，端着鸡蛋和面给我吃，我以为遇到好人家，这才狠下心留在村里。”
“结果呢？结婚后你这个老婆子逢人就说我不值钱，几个鸡蛋、一碗面就骗到手，你儿子婚后开始现原形，好吃懒做，还和其他知青调情。”
“生了孩子都是我忙前忙后，你们出过一分钱没有？”
秦美棠走到林大海面前，“你还想卖闺女给你儿子娶媳妇？你说你缺不缺德，这是谁想出来的？”
她的视线慢慢划过每一个人，“说，谁想出来的？”
儿媳们纷纷摇头，“不是我们。”
秦美棠直接走到三儿子面前，揪着他耳朵，目露凶光，“你说！”
林正强点点头又摇摇头，“妈，不是我。”
“你这猪脑子还想不出这馊主意，我问的是谁？”秦美棠手开始使劲拧，林正强的脸涨得通红，从跪着变成蹲着，最后站起来。
“妈，妈，我说，是…….”他看向林大海和林老太。
“是我奶和我爸。”
“是你奶，还是你爸？说清楚！”秦美棠看着这两个人。
“我奶，我奶说把妹妹卖了，她过来有地方住，我爸就找了人。”
秦美棠得到答案，这才放开林正强的耳朵，走到他身后，朝着腿窝就是一脚，“跪下。”
林正强扑通一声重新跪在地上，旁边的俩哥哥大气也不敢出。
林正强侧着脸和俩哥哥说，“还有你俩，你俩早就知道。”
哥俩，“你放屁。”
秦美棠走到林老太面前，歪着头死死盯着她，大概有三十秒的时间，她都没说一个字，林老太被盯得发慌，掀眼皮看看天。
“卖我闺女给你腾地方，你住半年，还是要死在这里？非要卖我闺女才满意？”
林老太说话磕磕绊绊，眼珠子滴溜滴溜转，“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大不了我还回窑洞住，你们给我送口吃的就行。”
“好！”秦美棠想都没想立刻回答，“大家都听到了，你奶奶自己说的，要回窑洞住，窑洞多好，冬暖夏凉。”
林老太，“…….我就是打个比方。”
“闭嘴！”秦美棠狠厉的目光看向她。
林老太，“…….”嘴巴皱巴巴的，就剩下鼻子出气。
秦美棠走到林大海面前，“这些都是你太爷、太爷爷的魂，我看差不多了，你收起来给他们送回去。”
“秦美棠，你还真敢去刨我们家祖坟！”林大海刺棱起来，谁能忍受被人刨祖坟？
“是你娘昨晚说的，要当着你祖宗的面好好教我孝道，不过你家的棺材做得真不咋地，小辈们这么抠，等你百年以后，让你三个儿子做副好的，黄华松，进口的。”
秦美棠指着大儿子，“我们正华以后会当大学教授，住别墅开豪车，有的是钱。”
林正华只觉得亲妈的眼神里好毒，搞得他真发大财一样。
秦美棠回头盯着林大海，“快去，坟还开着，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