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去看看茶花。”我站了起来打算往后院走去。
“刚才忘记浇水了。”
“去吧。”奶奶看着我，宠溺的笑了笑。
我走到院子里，看着那些茶花。
“温暖。”
“你看到了吗？他们一个个的都为了自己，只要一出事，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自己先摘出去。”
“再等等，再等等就能为你报仇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
“你到底想要什么？”欧阳澈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问道。
“我想要什么？”我转过身看着他。
“我什么都不想要啊。”
“别装了。”他走近一步。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看出什么？”
“你在演戏，从回来的第一天起，你就在演戏。”
我歪着头看他：“演什么戏？”
“演一个听话的木偶。”
“可这不是哥哥想要的吗？”我反问着他。
“一个听话的，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未婚妻。”
他被我问住了。
确实，这是他想要的。
可真的得到了，他又觉得不对劲。
“你恨我，所以你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如果这样能让哥哥心里舒服一点。”我笑了笑。
“那就当是吧。”
“你！”
“哥哥。”我打断了他。
“天快黑了，我该回房间了。”
说完，我绕过他往屋里走。
刚走两步，手腕就被抓住了。
“放开！”我立刻挣扎了起来。
“别碰我！”
但这次他没有松手。
“为什么不能碰你？”他把我拉到面前。
“你是我的未婚妻！”
“是啊。”我停止挣扎，抬头看着他。
“只是未婚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们还没有结婚。”
“所以呢？”
“所以请哥哥自重。”
他愣住了。
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自重？”他重复着这个词，突然笑了。
“曹湘湘，你跟我谈自重？”
“有什么问题吗？”
“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贴上来的？”
“那是以前，以前的曹湘湘已经死了。”
“死了？”他眯起眼睛。
“什么时候死的？”
“三年前。”我看着他。
“被哥哥亲手送进那个地方的时候，那时候的曹湘湘除了让哥哥生气什么都不会，哥哥不喜欢，所以我就也不喜欢。”
他的手微微一松。
我趁机抽回手，后退了几步。
“哥哥，我累了。”
“告诉我。”他突然说。
“那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他，许久才开口：“哥哥真的想知道吗？”
“说！”
“第一年。”我轻声说。
“我每天都在等你来接我。”
“我想着只要认个错，说几句好话，你就会心软。”
“可是你没有来。”
“第二年。”我继续说。
“我开始学着听话，学着守规矩。”
“我想着只要我变乖了，你就会来接我。”
“可是你还是没有来。”
“第三年。”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不再等了。”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来的。”
“你爱的是许望舒，从来都不是我，但是学院里面的老师已经让我知道，我该怎么对哥哥好，哥哥就是我的一切，所以我努力学习。
好在，我就知道，哥哥没有不要我，哥哥也是喜欢我的，为了哥哥我就要变得更好。”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这次，他没有再拦我。
回到房间，我靠在门上，闭上眼睛。
刚才那番话，有真有假。
真的是，我确实等过他。
假的是，我早就不爱他了，而且一切都是为了他，也只是希望他别每天没事就盯着我，这样温暖的事情怎么办。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温岚发来的消息：“许明轩今晚会去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一个高档会所。
去那里的男人，都是寻欢作乐的。
我回了一条：“知道了。”
“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我想了想。
“我自有安排。”
放下手机，我走到窗前。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灯火通明的城市里，不知道藏着多少肮脏的事情。
许明轩，今晚就从你开始吧。
我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刚打开门，就看到欧阳澈站在门口。
“要去哪？”
“出去走走，在家里闷得慌。”
“我陪你。”
“不用了哥哥。”我笑了笑。
“我想一个人静静。”
“太晚了，不安全。”
“我会小心的。”
“我说了，我陪你。”我这样拒绝他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争不过他。
“那好吧。”
我们并肩走在街上，谁都没有说话。
“去哪？”走了一段之后，他忍不住开口问我。
“随便走走。”
“你想去哪？”
我想了想：“去江边吧。”
“吹吹风。”
他点点头，带我去了江边。
江风很大，吹得我头发乱飞。
“冷吗？”
“不冷。”
我们站在江边，看着江面。
“以前。”他突然开口了。
“你最喜欢缠着我来这里。”
“是吗？”我笑了笑。
“我都忘了。”
“忘了？”
“嗯，忘了。”我点点头。
“那三年里，我忘了很多事。”
“比如呢？”
“比如怎么惹哥哥生气。”
“比如怎么哭，怎么爱一个人，现在我全身心的都是想着哥哥的。”
他沉默了。
“但我学会了别的东西。”我继续说。
“比如怎么忍耐。”
“比如怎么服从。”
“比如怎么把自己变成别人想要的样子。”
“够了。”他打断我。
“别说了。”
我转头看他：“怎么了哥哥？”
“不想听吗？”
“我……”
“其实挺好的。”我笑着说。
“至少现在的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我宁愿你给我添麻烦。”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愣了一下：“什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
“回去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往回走。
江风把我的头发吹得更乱了。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两个人之间隔着三步的距离。
不远不近，正好。
“明天下午有个茶会。”快到家的时候，欧阳澈突然说。
“奶奶让你去参加。”
“什么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