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霍团长能力是非常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
可,艰险的任务也毁了他的脸,耽搁了他的姻缘。
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哪个不看脸啊?
有赵海洋那张俊脸在前,江烬晚能看得上霍泽庭吗?
霍泽庭猝不及防地被推出来,浑身僵硬,脸红到脖子上。
他想跟过去一样,对外人说自己不打算成家。
可是,看着江烬晚那张脸,他的嗓子眼仿佛被堵住了一样。
娶眼前的姑娘……甚至有个跟她长得一样的孩子……
光想,他心头就冒出一股火热。
江烬晚大脑飞速运转。
原主就算跟父母断绝关系,可资本家大小姐的出身在这个年代没那么简单就能抹除。
从她对这个年代的了解,嫁给军人是最稳妥安全的解决方法。
原主父母任着江家索取,也是为了让当兵的赵海洋来保护原主。
霍泽庭比赵海洋级别高,又合她眼缘,那就嫁!
万一以后跟霍泽庭过不好,那就离。
她一个后世来的人,还能怕这个。
再说了,现在已经是72年,离拨开乌云见日之际没几年了。
沉默思考的江烬晚,让霍泽庭火热的心慢慢变凉。
他眼底划过一抹苦笑,拳头慢慢松开,落在裤子两侧,不自觉地磋磨。
察觉了霍泽庭的窘迫,罗政委赶紧转移话题,“江同志,如果你不中意霍团长,还有六连的沈连长、三营……”
“感谢首长们的关心。”
江烬晚的视线从罗政委热情的笑脸移向霍泽庭,顺着他泛白的指关节往上看。
一米九的大个,自己坐着,想要看到他的脸,脖子都仰酸了。
仿佛察觉到江烬晚的吃力,霍泽庭不自觉地将腰往下弯了弯。
然后,他就听到小姑娘软糯香甜的声音,“我觉得霍团长热心助人,很有男子汉气概。只是,我现在这个身份有点尴尬,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霍团长?”
仿佛一朵烟花在霍泽庭的大脑炸开,整个人如落入云雾,晕晕乎乎。
“人家问你意见呢!”
周云鹏猛地一拍兄弟的后背,声音里的激动都压制不住了,“赶紧说话啊!”
虽说江烬晚这个身份有点尴尬,但是他兄弟三十岁已经升到团长了,后面的级别短时间之内是升不上去的。
眼下,兄弟能娶上媳妇更重要。
“我叫霍泽庭,今年三十岁,目前担任一团团长。家里父母都在京省工作,家里还有一个姐姐跟一个弟弟。
你身份不会影响我的,我对你很满意。”
霍泽庭一口气说完,中间连换气都没有。
在场的人怀疑,霍泽庭这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江烬晚抿唇偷笑,紧张的霍团长,更可爱了呢。
“好好好!”
罗政委连喊了三句好,旁人他不敢确定,可霍泽庭的人品他担保一辈子。
这家伙出任务的时候,敌人的美人计,各种药物都不能让他折服,思想刚正不屈。
江丫头真是遗传了江老的火眼金睛啊,当年投资了已方,大获全胜。
如今,小丫头相中了霍泽庭,日后绝对幸福美满。
“咱们霍团长不管身高、能力,还是品德都比某同志强多了。”
周云鹏激动得拍手叫好,“江同志好眼光!”
他坚持不懈地努力下,终于给兄弟扒拉了漂亮媳妇!
听了这话,赵海洋脸色难看至极。
这些年都是江烬晚贴着他,享受对方的付出,还能随时抛弃对方的感觉让他得意忘形。
如今,江烬晚不仅退婚索要那些钱财,还当着他的面跟霍泽庭成为一对,这种滋味实在太糟糕。
他不禁怀疑,江烬晚这些年对他的爱意是假的?
“霍团长果然好手段啊。”杨轻灵冷笑一声,“前面半路救人就打着给自己找对象的心思了吧?还装着英雄救美,恶心人。”
她恼恨江烬晚逼得赵海洋颜面扫地,这会婚事退了,她就不客气地出手了。
“对哦,杨同志不说我差点忘了。”
江烬晚突然手一伸,“你手上的镯子是我的,麻烦还我吧。”
“谁拿你的东西?”
杨轻灵又羞又气,捂着手腕不肯动。
当着领导的面,她要是把镯子还回去,不就是承认她跟赵海洋的关系吗?
“你手上那个玉镯子,是我奶临终前给我的。当初赵海洋说玉养人,想让我寄给他养养身子,没想到养你身上去了。”
江烬晚讽刺一笑,视线转向霍泽庭,“霍同志,麻烦你‘请’赵同志帮忙摘一下吧。”
“好。”
霍泽庭应声走到赵海洋跟前,“赵连长,赶紧吧。”
“镯子的事跟轻灵无关。”赵海洋阴沉着脸,不得不强行辩解,“是我托轻灵帮我代为保管一段时间,这才造成了误会。”
在场的人简直没眼看,拿未婚妻的东西送给别的女人,还在这强词夺理,真是丢他们军人的脸!
“一个破镯子而已,谁在乎啊!”
杨轻灵脸红一阵,白一阵,扯下玉镯子丢给江烬晚,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赵连长,你欠江同志的一万块,勒令你一周之内准备齐全。”
罗政委见事情圆满解决,站了起来冷声道,“否则别怪部队联系你们老家了。”
“知道了。”
赵海洋低头瓮声瓮气地应下。
一万块,一时之间他去哪里筹?
可若是真的被部队上门催债,那他们一家子的名声就都完了。
这些年,靠着江家的钱财,他爸当上了生产队大队长,弟弟当上了民兵营头头。
一大家子走到哪都是响当当的名号,绝不能因为退婚的事被毁掉。
想到这,他就恨不得弄死江烬晚。
察觉到赵海洋不善的目光,霍泽庭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视线。
众人散去,唯独新鲜出炉的未婚夫霍泽庭留下照顾江烬晚。
*
赵海洋的宿舍里。
”让你早点退婚你不退!现在害我丢这么大的脸!“杨轻灵哭肿了眼睛,撕扯着赵海洋的衣服,“我恨死你了!”
“噗通”一声,赵海洋对着杨轻灵跪下,“轻灵,你今天也看到江烬晚有多么胡搅蛮缠,这婚不是我不退啊,是她家死缠烂打,揪着不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