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穆悦紧握成拳,回身道:“那真是抱歉,被你处处嫌弃的我,看不上你。还有,嫁给你这样的人是一种悲哀。”
将前因后果听了个遍的王展鹏,笑着从一旁的树后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楚应杰一眼,撇嘴道:“人家穆同志除了长得好看,还是个高中生,你呢,除了有个工作,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再三被人嫌弃,楚应杰气得面红耳赤,手指着穆悦:“好啊,出来相亲,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要去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
王展鹏抢先接过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穆同志不清不楚了?我这叫仗义执言。”
“你们要是不认识,能知道她叫什么?”楚应杰情绪激动地说道。
王展鹏可不想因为自己害穆悦背上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解释道:“我跟穆同志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今天我会出现在这儿,也跟你一样是来相亲的。”
楚应杰拿不出证据,又说不过穆悦和王展鹏,骂骂咧咧地走了。
王展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主动说道:“那个,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就是看到你的背影有些熟悉,过来看看。”
被人撞见相亲场景有些尴尬,毕竟事出有因。
穆悦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轻轻摇头:“没事。”
王展鹏长舒了口气,看了眼穆悦,提议道:“穆同志要是在外面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可以去部队啊,我们部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单身男同志。”
穆悦含糊地答道:“再看吧!”
王展鹏要是知道她的出身,就不会这么说了。
“快到饭点了,走,我请你吃饭。”王展鹏邀请道。
穆悦忙说:“你又帮了我一次,这顿饭该我请你才对。”
最后她还是没能拗过王展鹏,由王展鹏付了钱票。
告别王展鹏,她没回招待所,而是去了街道办,将今天跟楚应杰见面的事说给了胡婶子听。
胡婶子摆摆手:“没事,这个不成再看下个。”
想起穆悦说的那些要求,她欲言又止道:“小穆啊,你看你能不能把你的要求放宽松些,我们浦城的人结婚都比较早,各方面条件符合的,他们的要求也高。”
担心穆悦多想,她又说:“我也没说你不好,只是你家里也没人帮衬,年龄又在这儿,不知情的人难免会多想。”
为避免夜长梦多,穆悦跟胡婶子说自己双亲都没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孤女。
她心知胡婶子说得在理,可她仍不想降低要求。
结婚是关乎一辈子的事,如果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那就是对自己不负责。
况且,她不想以后的日子都在琐碎中度过。
她虽没什么远大的抱负,却也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被困在家庭里。
没瞒着胡婶子,她如实道:“婶子,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将就,我这次将就了,以后就会将就无数次。”
胡婶子是过来人,一下就明白了穆悦话里的意思,看向穆悦的眼里也多了些赞赏:“是婶子糊涂了,你放心,婶子一定会找到一个合你心意的人。”
婚姻里,女人始终是弱势的一方,何况是穆悦这个娘家无人的孤女,不怪穆悦谨慎。
那边,王展鹏回了部队,直奔训练场。
小跑着来到向天明身边,他故意卖关子道:“你猜我今天碰到了谁?”
向天明留给王展鹏一个后脑勺。
王展鹏撇嘴道:“老大,你这样早晚会失去我的。”
向天明走到双杠前,边做双杠俯卧撑,边说:“我不猜你也会说。”
“没意思,”王展鹏靠在双杠上,散漫说,“我在相亲的公园碰到穆同志了,她运气不好,碰上个让她一定要孝敬他妈的人。”
向天明动作骤停。
见此,王展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还说对穆同志没意思,听到人在相亲,眼睛都瞪直了。”
好了伤疤忘疼,他刺激道:“穆同志除了年龄大点之外,个人条件没得说,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只是时间问题,老大,你真要看着穆同志嫁给别人?”
他跟向天明同一年入伍,自他第一次出任务被向天明救了后,他就把向天明当成了无话不说的兄弟。
想到什么,他表情严肃:“你该不会还想着你爸给你定下的娃娃亲吧?你自己不是都说了,人家看不上你,去年你妈不是让你去问问她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们是怎么回你的?”
向天明没说话,继续做俯卧撑。
王展鹏急得团团转,想到什么,他焦急劝道:“我记得你说她妈嫁给了一个做生意的,那放在现在就是资本。”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压低了声音:“那可是会被抓起来批斗的,你真要摊上了这样的岳家,一辈子都晋升无望了。”
“希望他们家能忘了这事,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
真要被找上来,向天明一旦拒绝,那就是背信弃义。
可要是答应下来,向天明的前途也毁了。
向天明年纪轻轻成为了营长,都是用命换来的,以向天明的能力,再往上晋升两级也不是没可能。
瞥见向天明跟个没事人一样做俯卧撑,把王展鹏气得够呛,抓狂地挠着脑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向天明动作不停,呼吸依旧平稳:“她家应该出事了。”
王展鹏两眼一黑,颓败道:“完了,她铁定会赖上你,让你履行婚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