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二字一出口,宋时辞松了一口气,一放松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被一双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搂住了腰。
抬头就对上丹凤眼微眯的镇南王陆宴知。
在场的所有人被这一幕震惊了,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镇南王吗?
竟然会答应这么无理要求,娶自己的新儿婿?
这宋时辞疯了,难道镇南王也疯了,竟然会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
两人是同辈也就罢了,可这镇南王是陆淮的长辈。
有悖伦理!
宋时辞靠在镇南王怀里,半眯着桃花眼,现在局面陆宴知是最好的选择,而那位神出鬼没的二公子在他看来不行。
人不回来,和一只鸡拜堂,还是扭头离开,对他以及宋家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是陆淮犯错,拎不清在先…
那他也可以做最惊人的选择,用更高的身份,日后压制陆淮,让他日日行跪拜之礼,娶谁都得经过他的同意。
“王爷,万万不可!”李氏反应过来,立马站出来反对。
她不能让这小贱人当王妃,王妃的位置是她的才对。
陆宴知冷冷的瞥一眼说话的女人,神色淡淡。
“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随后叫来护卫,抬头看看外边天色,尚早,应该来的及。
“去把老夫人请回来。”
“给二少爷传信,一刻钟之内滚回来。”
“是,王爷!”护卫领命,快步朝外走去。
宋时辞被半抱住,眨巴眨巴眼,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他是该推开呢还是推开呢?
触碰到男人,内心哇偶一声,这王爷身材不错呢,比那个弱鸡世子好太多了。
他堂堂宋家小少爷是抽了风,才会看上那个蠢笨如猪,胸无大志的陆淮。
等等,刚才说陆言君要两三天才回来,这会却只用一刻钟,这男人打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果然是只老狐狸!
“王爷,婚姻不可儿戏,他可是淮儿的…”李氏不甘心的插嘴。
陆宴知懒得搭理说话女人,低头看着一脸瑟瑟的摸自己腹部的人,露出不自觉的轻笑。
刚才还一副害怕的样子,现在这表情又是作何解释?
这小家伙今天有些奇怪呢?以前对陆淮死缠烂打,如今说改就改,有意思!
“王爷…”李氏咬唇,不甘心的再次出口,她不能让这个小贱人得逞。
冲着旁边的一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去了后院。
镇南王拉着人坐在主位上,低头抿唇轻笑。
嗓音低沉有磁性,让宋时辞有一瞬间愣神,一度觉得自己选择没错。
“王妃,稍等片刻。”
“好。”
陆宴知站直身体,一脸冷漠的看向还想说什么的李氏。
“把人弄下去,聒噪!”
随后对着众多宾客,朗声道:“今日婚宴继续,诸位入座。”
众人感觉不可思议,这简直就是有悖伦理的之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过镇南王都发话了,他们在这么站下去就是不给面子,怀着忐忑的心情入座,眼前的山珍海味,食之味髓。
明明有更好的同龄人选,却选了一个最不该选的,这宋小公子思维好生奇怪。
“陆七,先扶王妃下去休息。”
“是。”站在陆宴知身边,一身黑,戴着面罩看不清面目的人,拱手。
看人走后,镇南王坐在主位上,手里转动着一串佛珠,似笑非笑的看着外边。
而坐席里的宋老爹如坐针毡,一脸焦急,想起身,却被自家夫人按住。
“夫人你…”
“六六有分寸,你别坏事。”宋夫人伸手揪住自家相公耳朵,小声警告。
宋时辞在家排行老六,上边还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
其中女孩宋安心和宋安逸兄妹,是宋夫人收养的自家姐姐的遗孤。
说是遗孤,也不算是,毕竟他们爹还活着,对他们不管不问的那种。
宋夫人一直想要个女孩,宋时辞出生时,宋夫人略显失望。
因着宋时辞从小就白白嫩嫩,粉雕玉琢惹人十分喜爱。
就有了给他穿女装的小心思,一直没把想法实现,她害怕会让小儿子心里产生不好的感觉,直到一老道出现他们家门口…
才有了穿女装的事,一直穿到十几岁!
小时辞在学堂被人嘲笑,回到家异常严肃的说不要穿女孩衣服了。
宋夫人直接杀去学堂把人好好教育一番,理由就是大师说过宋时辞命中有一劫,必须穿女装才行。
直到宋时辞落水,昏迷了几天,才悠悠转醒,那之后没多久,宋时辞就改回了男装。
不过他的房间里有一个特制的衣柜,里边放了不少,各样是各样的女装。
“夫人我…”宋老爷看向自家夫人,他担心宝贝儿子,还有错了,很委屈。
宋夫人懒得搭理他,伸手剥好一只虾,放到宋老爷碗里。
“吃你的…”
宋时辞被丫鬟带着往院落某个房间走去,陆七被人以不能进内院的理由支开。
等察觉到不对时,宋时辞被人推进房间,鼻尖弥漫着一股迷香的味。
小厮想出声,被人打晕拖走。
过了片刻,有人看着晕倒在房间里的人,露出一抹阴狠的笑,随后让人把一名穿着灰扑扑衣服的人,扔进房间。
伸手锁上门,听到里边传来极其难耐又猥琐的声音,才转身离开。
人离开后不久,房屋后面的窗户被打开,再关上…
前院——
众人谈笑风生,互相寒暄,突然听到通报声。
“闲王到——”
众人噤声,齐刷刷看向门口的方向。
镇南王收起佛珠,站起来,轻拍衣服,嘴角含笑的走出大厅。
穿着绛红色衣服,头戴玉环,玉簪是龙纹的年轻男子,被人簇拥着走进来。
闲王封煜,前太子,前不久被废除太子之位。
得封号闲王,出宫建府。
闲一字众人心知肚明,那位希望前太子当一个好吃懒做,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
在看到镇南王陆宴知时,笑的张扬肆意,摆摆手让身后的人放下五个大箱子。
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老东西,给你送的贺礼。”
瞥一眼几台箱子,镇南王冷嗤,那位消息够灵通的,这事才过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看了一眼宾客,某些人迎上他的视线赶忙低下头,他嘴角上扬。
“禁足?”把人让到主位,镇南王低声问道。
闲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意味深长的说:“镇南王娶男妻,那位特意让我来送贺礼!”
男妻二字故意加重,镇南王冷哼,那位打的什么算盘真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