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吕晚晚坐在沙发上,指尖捏着裙摆,用力得泛了白:“只是咖啡冷了,我想出去……”
“是么。”男人坐在座椅上,深邃的凤眸里蕴着一层浅薄的笑:“连同冷掉的,何止是咖啡。”
那点笑意在瞥向她时,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狗。
沈衍之嘴角淡扯了下:“这只蠢狗,当年竟然没被你抛弃。”
曾经的画面翻江倒海地席卷而来,劈头盖脸地将她淹没。
吕晚晚呼吸一滞,喉咙像被东西堵住,没处透气。
她咬了咬唇,拿起一旁的文件向他走去:“沈总,这份文件离姐让我转交给你。”
沈衍之摸出烟,叼在嘴里,没接。
视线扫过眼前的女人,她穿了条一字肩连衣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脚上是杏粉色的绑带细高跟,细细的绳子蔓延至脚踝,将纤细笔直的腿缠绕。
往上,是鼓鼓的胸围,水滴的形状摇摇欲坠。
她美得明艳而招摇,像只狐狸精,缠着他的烟,勾住他的魂。
任安不合时宜地敲了敲门,进来小心提醒:“沈总,公司的高层们还在会议室等您。”
留意到男人的视线后,他抬眼往吕晚晚方向看。
“跟我汇报,你眼往哪儿看?”沈衍之目光幽深,冷声道:“滚出去。”
七月,酷暑难耐的的季节,任安的脊梁骨一阵寒意袭来。
“这就滚。”他立马捂住眼睛,自觉清场。
宽敞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
吕晚晚见男人不说话,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包包,抱起他口中的那只蠢狗。
她礼节性道:“沈总,文件放桌上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有事。”
沈衍之眼眸盯着她,冷执淡漠地与她对视:“没记错的话,吕小姐曾说过,这只狗是我们的儿子,对吧?”
他还记着。
吕晚晚身体一僵,撞上了颇具深意的眼。
在这个静谧而长久的对视中,她率先败阵,应了一声:“嗯。”
男人坐在纯黑真皮座椅上,笑得挺混:“既然它的抚养权归你了,探视权,我总有吧?”
什么?
一只狗还跟她扯探视权。
吕晚晚站在原地,忍不住咕哝一句:“儿子大了,你就来奶了,抚养费你给了吗,就要探视权……”
那声音过于娇嗲,加上外形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女人,生起气来毫无威慑力。
沈衍之起了逗她的心思,恶劣地勾起唇:“给,必须给。”
海泰的泊车处,顶级的超跑和商务车整齐地停放,任安走到雷克萨斯LM旁,躬身到后座开门:“吕小姐,您请。”
天色太晚,加上她又干等了一天,拒绝下去累的是自己的身体,吕晚晚礼貌说了声谢谢后上车。
她安静地坐在后排座椅,侧脸,看见任安拿着一袋一袋的东西,往后备箱搬。
吕晚晚轻声:“任叔叔,您是还要去送什么东西吗,如果你还有事,不用特意麻烦送我的。”
“吕小姐,不麻烦,这些东西都是给您的。”
任安脸色带了几分尴尬:“沈总说,后备箱的这些狗粮,是他儿子这三年的抚养费……”
MPV商务车驶进北山公寓,吕晚晚包里的手机响起震动声。
她打开包包,侧脸贴着手机:“乔乔。”
“那么晚没回家,还在公司当牛马呢?”叶枝乔声音有些喘,单刀直入:“也对,牛马没有假,只有驾,驾,驾。”
不愧是闺蜜,总能精准的戳到她的痛处。
吕晚晚忍着笑:“所以你也在驾,驾,驾?”
叶枝乔提着超市的购物袋,大包小包的站在公寓门口,她直接甩了张照片过去:“好家伙,这不是驾到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