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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沈蝉衣吃完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眼珠一转,忽然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探头往外张望。

春叶看着自家小姐这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满是好奇,不自觉地跟在她后面。她弯下腰,将嘴巴凑近沈蝉衣的耳朵,压低声音,如同生怕被这空气听见一般问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嘘——”

沈蝉衣立刻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那动作干脆又急切,示意春叶噤声。她仔细地确认了外头确实无人后,才轻轻合上房门。转身看向春叶时,那双杏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春叶,我们逃吧!”

“逃?”春叶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讶与不可置信,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一般。她不确定地再次问道:“小姐,你要逃婚?!”

沈蝉衣见春叶的声音那么大,吓的一个机灵,连忙扑到门上,耳朵紧紧贴着门缝,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嘘,春叶,你小点声!”

她回头瞪了一眼春叶:“你要害死你家小姐我啊!”

“……”春叶立即缩了缩脖子。

沈蝉衣确认外面没人,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坐回床边:“春叶,我问你,你是不是我丫鬟?”

“小姐,我当然是你的丫鬟了。”春叶老老实实地回答。

“既然你是我的丫鬟,那你就应该和我一起逃跑。”沈蝉衣理直气壮地说道。

“可是,小姐我们要不要通知老爷和夫人啊!”春叶忍不住问道。

春叶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不用,我们先出去再说!”

开玩笑,要是被沈父沈虎和沈母柳烟知道,自己怎么还能逃出去,还不得被押送回来。

春叶迟疑地点了点头:“那……小姐,我们逃跑逃去哪?”

沈蝉衣被问得一愣,咳嗽两声,拍了拍胸口,含糊道:“这个嘛……先出去再说!”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灵光一闪,拍手道:“这样,你先出去找个梯子,然后偷偷地放在墙边,我们先翻出去再说!”

春叶咽了咽口水,紧张得喉咙都有些发干,她紧张地点头:“好、好的小姐,我这就去!”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先探出半个脑袋左右张望。

夜色沉沉,谢府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确认无人后,春叶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

幸好谢京墨不喜欢府里人多,仆从稀少,所以春叶很快就摸到了墙边。

另一边,谢府前院;

春叶刚偷摸出去的时候,就被谢京墨的人知道了。

在前院,谢京墨正在和沈蝉星陪着过来吃酒的客人。因为沈家认为谢京墨还没在京城站稳跟脚,所以既有很多他的同僚还有很多巴结沈家的人。

此时,新状元也在顾锦也在。

新科状元顾锦举杯笑道:“谢兄,恭喜。”

谢京墨淡淡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不温不火:“多谢。”

周边还有一个人插话:“你们这一个状元娶了丞相家的千金,一个是榜眼娶了当朝大将军的女儿,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喝!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觥筹交错间,谢一悄然靠近谢京墨,他微微弯腰,嘴唇贴近谢京墨的耳朵,低声道:“公子,夫人的丫鬟搬了梯子去墙边了。”

谢京墨眸色微深,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那弧度带着几分神秘,仿佛藏着无尽的心思:“嗯,继续看着。”

沈蝉星察觉到异样,侧头问道:“姐夫,可是有事?”

谢京墨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故作疲惫:“无妨,只是有些醉了。”

宾客们见状,哄笑道:“榜眼这是急着入洞房啊!”

“大家散了吧,别耽误了良辰美景!”

谢京墨顺势拱手,那动作潇洒自如:“多谢诸位体谅。”

很快,沈蝉星和谢京墨两个人就把客人送走了,府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夜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后院墙边。

此时,沈蝉衣已经和春叶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到春叶偷偷放梯子的地方,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两道鬼鬼祟祟的影子。

春叶仰头看着高高的围墙,腿肚子直打颤,而且还有些害怕,害怕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自己肯定要挨训,声音都抖了:

“小、小姐,我们真的要翻吗?”

“这不是废话吗?”沈蝉衣一把扶住自己头上摇摇欲坠的凤冠,顺手把碍事的嫁衣裙摆往腰间一系,沈蝉衣可不是舍不得卸下自己的凤冠,她觉得太费时间了,而且还挺值钱的,不能扔在谢京墨这里。这不是便宜了他吗?

“春叶,你别怕,我先爬给你看,待会你跟上来。”,沈蝉衣拍了拍胸脯,一副“姐罩着你”的架势:

“嗯嗯,那小姐你小心一点……”春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双手死死攥着衣角,那衣角都被她攥得皱巴巴的。她眼神四处张望,生怕有人突然出现。

“看着,我要上了。”沈蝉衣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这夜晚的勇气都吸进肚子里。她一把抓住梯子,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嫁衣的裙摆虽然被她系在了腰间,但宽大的袖口还是碍事得很,不时被梯子的横档勾住。好不容易爬到墙头,她气喘吁吁地坐在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谢府前院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宾客们的谈笑声。

“好累……”沈蝉衣咬牙切齿地揉了揉发软的腿,指尖都在发抖。她现在已经出了一身虚汗,后背的嫁衣都湿透了,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小姐,你可要扶好了,注意安全。”春叶在下面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带了哭腔。

“嗯嗯。”沈蝉衣有气无力地应着,抬头望向夜空。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圆润得像块上好的羊脂玉,清冷的月光洒在谢府的琉璃瓦上,映出一片粼粼的银光。

“春叶,今晚的月亮真亮啊,好圆啊!”她下意识感叹。

春叶还没来的及回答。

“是啊,亮得都爬上墙赏月了!!”一道低沉慵懒的嗓音突然从下方传来,尾音还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沈蝉衣浑身一僵,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机械般地低头。

月光下,谢京墨一袭大红喜袍,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红梅。他正懒洋洋地抱胸站在梯子旁边看着自己。男人俊美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格外分明,剑眉微挑,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凤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藏着无尽的怒火。

沈蝉衣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谢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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