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橙把自己的个人物品放进保姆间,便一头扎进厨房。
厨房还有不少食材,但傅西洲明显饿的不轻,就算现在煮饭用快煮也要半小时才能煮熟。
还好,冰箱里还有一点剩饭。
但另一个问题又来了,傅西洲的口味如何?有没有什么忌口?
她没来得及问,傅西洲也没说。
年橙只好选择炒一份黄金蛋炒饭,总不会出错。
而炒饭最好的食材就是剩饭,五星级大厨也不例外。
年橙打了三个鸡蛋,蛋液滑进锅里滋滋作响,再加入火腿丁以及被鸡蛋液粒粒包裹的米饭,一起倒进去翻炒。
最后再撒上一把葱花和少许盐巴,香气炸开,咸淡刚好。
年橙端着蛋炒饭上楼,二楼走廊的感应灯渐次亮起,像一串被踩碎的月光。
她敲响傅西洲的房门,“傅先生,吃的做好了。”
“进来吧。”
年橙推门而入,只见傅西洲把自己瘫在床上,一米九的个子几乎将床占满。
“放在桌上就好。”他背对着年橙,闷闷说道。
年橙将蛋炒饭放在桌上,便悄悄退了出去。
傅西洲本打算再眯一会儿,他刚从国外赶完通告回来,经纪人给他放了个短暂的假期,生物钟还没有调整好。
但那放在桌上蛋炒饭的香味扑鼻,像是有把无形的钩子勾起他胃里的馋虫。
食欲战胜了困意,傅西洲起身舀了一大勺蛋炒饭,不油也不干,恰到好处,明明是简单的食材,却能烹饪出极致的美味。
傅西洲觉得太好吃了,一大盘黄金蛋炒饭在他手里没活过三分钟。
而他吃完还想吃,傅砚琛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保姆,做饭手艺一绝。
他都恨不得撬墙角,把对方挖过来给自己当助理,专门做饭。
房间里的傅西洲还在回味年橙做的蛋炒饭,而年橙已经投入到下一个工作中。
傅砚琛参加晚宴回来,脱下一身行头交给年橙处理。
年橙刚接过西装外套,便听傅砚琛说:“扔了吧,上面被人不小心泼了红酒洗不干净。”
西装外套的胸口处有一小团红酒污渍,已经干涸成暗红色。
这件高定西装光一个领带夹都抵年橙三个月工资,要是丢了实在是肉痛。
“傅总,不一定要扔,我有办法或许能救回来。”
年橙把西装放在衣帽间的熨烫台,蹬蹬蹬跑下楼,不一会儿又蹬蹬蹬跑回来。
只是手里多了个奇怪的混合物,白醋里泡着柠檬片,混着小苏打粉末正咕噜咕噜地冒泡。
她将液体搅拌均匀,用棉签蘸取,点按在污渍上面。
很快,深色的红酒污渍褪成浅色,年橙反复几次涂抹,直至完全去除。
“傅总,待会干洗后就能完全干净了。”
傅砚琛在一旁看完了全过程,看得一愣一愣的,他的衣服若染上去不掉的顽固污渍只会丢掉,不会想办法去补救。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去污的方法,所选取的也只是家里随处可见的东西,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莉蓁到底从哪里给他挖来的这么个宝儿?
年橙将傅砚琛换下来的衬衫和皮鞋都清理干净后,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她也回到保姆间,淋浴洗漱后准备睡觉。
可刚一躺进柔软的大床,年橙就弹跳起来。
完了,她忘记收拾傅焰房间的碗筷了!
年橙连忙换下睡衣,来到二楼,敲响房门。
幸好他还没睡觉,说了一声便让她进来。
年橙推门而入,房间里回荡着游戏音效,空空如也的盘子被放在桌上,吃得连葱花都没剩下。
傅西洲在打游戏,她尽量放轻动作,走向桌子。
这时,有人突然从背后贴上来,年橙还来得及惊呼,就被一股蛮力带进沙发。
天旋地转后,年橙陷进绒布沙发内,傅西洲的鼻尖抵在她颈间沈嗅。
银发扫过她刚沐浴过的锁骨,激起一片战栗。
“有没有人说过……”他徐徐开口,气息灼热,“你香得像块橙子小蛋糕?”
年橙再迟钝,也觉得这个动作未免太过逾矩。
她不会相信对方一个大明星会对自己有意思,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对方在拿自己逗趣。
她只是住家保姆,不是新时代奴才,没必要把自己当做物品给雇主玩弄。
年橙屈膝顶向他的腹部,却被他用大腿牢牢压住。
屏幕上的游戏画面还在闪动,手柄硌在腰后。
“回答我?”
“没有。”年橙偏头避开他的呼吸,“放开我。”
“那为什么这么香?香的想让人……”傅西洲凑近,气息带着危险的讯号,仿佛下一刻就要吃了她。
“或许是我用了蓝月亮洗衣液。”年橙冷静打断,“我在超市打折买的,傅先生你既然这么喜欢,需要我送你一桶吗?”
空气凝固两秒。
傅西洲突然爆笑出声,松开她整个人歪倒在身旁。
幸好傅家财大气粗,卧室房间通通铺上地毯,傅西洲在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抬手抹眼角。
他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他哪里会真贪图那点洗衣液啊!
年橙趁着对方松懈,眼疾手快拿起盘子便跑出房间,还不忘把门关上。
她没有走电梯,而是一步步小跑着下楼梯,将盘子塞进洗碗机,她才松一口气。
然后又试着闻了闻自己的手腕,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
傅西洲是不是有毛病?这么爱捉弄人。
年橙决定日后一定要远离傅西洲,这次只是扑倒,谁知道他下次又会有什么想法?
十点十五分,年橙回到大床。
她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年橙深陷其中,意识被卷进漩涡。
渐渐地,她有了实感。
先是浓浓的雪松气息沉沉压下来,修长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指腹若有似无地蹭着耳后最敏感的肌肤。
她想要转头,却被滚烫的掌心固定住下巴,拇指撬开齿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一声呜咽刚溢出喉咙,便有另一股气息朝她逼近,后颈的软肉像小动物似的被人叼住,激得她头皮发麻。
一前一后,两个截然不同的体温将她困在中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