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繁华地段的驿馆之中,南安王南宫璟昀和寂州王南宫璟御正神情专注地看着摆在桌上的一张图。图上所绘,是一张造型奇特的弓,弓翼两端的轮轴到底是何作用?
寂州王南宫璟御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图,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早在看到这张图的第一时间,他便已吩咐兵器监的人依照图上样式去制作这把弓。以他对兵器监工匠技艺的了解,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传来好消息。
这把奇特的弓若是能打造成功,若是真像那些将士说的威力那样强大的话,说不定会成为战场上的一件利器,为大虞朝的军备增添一股强大的助力。
然而,看完图后,两位王爷的神情瞬间又变得极为严肃。因为就在昨晚,他们好不容易才将夜郎鬼方派来的刺客血影隼成功擒获,可谁能想到,转眼间,这血影隼竟被人救走了!
不仅如此,其余一同被捕的刺客也都莫名其妙地被杀死在狱中。这一连串的变故,对于堂堂大虞朝而言,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是奇耻大辱。
这些来自夜郎鬼方隼天盟的刺客,行事嚣张跋扈,将大虞朝的皇城搅得人仰马翻。如今,作为关键人物的血影隼逃脱,就如同一条漏网之鱼,随时可能带来更大的威胁。
那夜郎鬼方,是生活在大虞朝西南边陲深山里的一个神秘部落。那里被茂密的森林层层覆盖,终年弥漫着可置人于死地的瘴气。山林间,各种剧毒的毒虫横行,环境恶劣至极。
部落里的人自幼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对山林作战极为擅长,且精通使用各种毒药。也正因如此,这个隼天盟才敢在大虞朝境内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
而大虞朝虽国力强盛,却从未轻易出兵攻打夜郎鬼方。毕竟,若贸然进军,光是那恶劣的自然环境,就足以让大军损失惨重,实在是得不偿失。
如今,摆在两位王爷面前的谜团重重。显而易见,刑部的天牢里必定藏有奸细,否则血影隼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逃脱。还有那个手持奇怪的弓,在关键时刻帮助擒下血影隼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今大虞朝新君初定,文渊皇帝南宫璟桓刚刚登上皇位,根基尚未稳固。他们这些原本驻守在封地的王爷,还未来得及离京返回封地,就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情。两位王爷与身边的幕僚以及侍卫们,皆是愁眉不展,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侍卫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恭敬而又焦急地禀告道:“两位王爷,昨晚定远侯府失窃了!京兆尹大人得知消息后,特命小的前来询问两位王爷,对此事可有什么指示?”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原本就紧张的氛围,愈发凝重起来。
两位王爷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一连串的事件背后,恐怕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们,必须尽快找出真相。否则传扬出去,大虞王朝就将沦为一个笑话。
“七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南宫璟昀站起身来说道。
“好!”
南宫璟御和南宫璟昀走出驿馆时,大理寺卿罗霑和京兆尹张乾已等在外面。
两位王爷坐进马车里,罗霑和张乾骑着马随行其后,他们身后还有大批的巡防营将士随行。
这阵仗很大,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定远侯府,此时,定远侯府里的人都在前院集合完毕,就连那刚刚退了高热的沐婉湄也从床上被拉了起来。
定远侯府上百口人站了满满当当一大院子。只有宋菱歌还躺在祠堂里的木板上,睡得正香。
周老夫人和秦叙之站在所有人的前方,当他们看到南安王和寂州王带着大理寺卿和京兆尹走进府来时,周老夫人差点急晕过去。
她明明想要遮掩此事的,此时连两位王爷都惊动,只怕是京中会将侯府里发生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她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清婉。
柳清婉垂着头,当做没看见。
侯府所有人在见到两位王爷走进府中时,都连忙下跪行礼。
礼毕,罗霑眼神扫过侯府众人,道:“侯府中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大人,都在这里了!”周老夫人连忙道。
“本官曾听说,侯爷在两年前娶了继室,那继室如今年方十八,可是本官看了半天却没见哪位像侯府夫人!”罗霑目光如炬,在秦叙之身后的女人们身上扫视一圈后说道。
“我夫人她,她回娘家了!”秦叙之鼓起勇气说道。这两位王爷的到来给了他莫大的压迫感,他说话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既然如此,罗大人便命人前去好好搜查一番,务必查的仔仔细细,不要放过任何角落。”南宫璟昀道。
“下官遵命!”罗霑立刻带着巡防营的将士和大理寺的差役快速的走进内院。
秦叙之见此光景,心都提到嗓子眼,那宋菱歌还在祠堂里,她头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送进祠堂里,要是被人知道,可怎么得了,他想遮掩的,没想到这南安王竟然让人搜查侯府,他们侯府才是苦主好不好?
周老夫人和秦叙之紧张极了。
管家刘伯已经让下人端了两把椅子,让两位王爷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又让侍女奉了茶。
两位王爷看起来很是严肃,侯府的人心情也很沉重,院子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不多时,就有士兵将祠堂中酣睡的宋菱歌抬了出来,宋菱歌在摇晃中醒来时,她已经被抬到了前院。
那些士兵将她躺的木板放在地上,宋菱歌看到这院子里站满了人,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又马上想起,自己如今是个伤员,她的头上被撞的那么厉害,她要是这么快就好起来,会不会被当成怪物?
于是,她躺在木板上没动。
“这位是谁?”南宫璟昀问道。
“启禀王爷,我们在搜查这府中的祠堂时,发现这女子躺在祠堂里,身下只有一张木板。下官见她好像是受伤了!”跟随这士兵一并来到前院的罗霑说道。
“那谁来说说这位是谁?”南宫璟御的目光看向秦叙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