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拿起铁，狠狠砸在肥佬头上，“你放手，不要碰我！”
肥佬头顶流血，视野眩晕。
浴房的旁边，是一条小水沟，水沟里流淌着乌黑的水，巨臭无比。
小花抓着肥佬的头按进水沟，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上去。
当真正看到一具尸体躺在眼前，小花是惊恐的，她叫来了翡翠。
翡翠扇了她一巴掌。
“周小花，看你给我惹的麻烦”
“妈，是他要欺负我！”小花捂着脸，第一次感到了委屈。
她不懂保护自己有什么错。
“她每个月都要找我十几次，在我这里花几百块钱，你把他杀了，我们以后吃什么！”
“那我就上街乞讨。”
这是她第一次反抗翡翠。
“那你读书的钱呢！我去哪帮你挣！”翡翠又打了小花一巴掌。
这句话让小花闭上了嘴。
钱，她要挣很多很多钱……
雨下得很大，翡翠拿给小花一个锄头，她们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把肥佬的尸体丢进去，又把深坑填平。
天边响起一阵公鸡鸣叫，脚下的地板变成一片万丈深渊。
小花整个身子掉了下去。
小花从床上弹坐而起，看着刘长生的房间，松了一口气，原来做了一场梦。
她呆滞坐在床上，目光无神。
她不想杀人的，以前不想，现在也不想，杀人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她只想读书，用知识论个对错，但那些人不跟她论对错。
他们眼里充满了邪恶，只想侵犯她。
为什么要逼她？
为什么……
天边刚升起太阳，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小花走出去的时，
看到祭司带着一帮年轻人走来。
“长生。”祭司喊了两声。
刘长生走出屋子。
只见祭司一脸焦急地道，“村子又来狼了，昨天陈多鱼被狼吃了，你带上家伙，跟我一块在村子附近排查一下，驱赶狼群。”
刘长生拿起锄头跟着众人离开。
小花问朵朵，“村子经常来狼吗？”
朵朵点头，“来了几次，偷吃了几只羊，还是第一次吃人。”
刘长生傍晚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同样拿着锄头的闻一萧，
闻一萧搭着刘长生的肩膀，说说笑笑，一路走到刘家的门口。当看着院子里剥花生的少女，闻一萧突然愣在原地。
金黄色的夕阳打在女人身上，她翘着一双腿，露出雪白如藕的脚踝，两手翻飞如蝶，一颗颗剥花生，嘴里哼着曲儿。
他想到昨夜那一幕……
血液涌上心口。
“长生，你现在都有老婆了，还天天往外面跑，不赶紧生一个儿子出来。”要是仔细听，还能听到闻一萧话里的酸味。
刘长生不是一个对感情敏感的人。
他听到闻一萧的话，脸颊泛起绯红，语气有些不自然，“你别乱说，我只…只把小花当…当妹妹，小花也把…把我当哥哥。”
“妹妹？她不是你老婆？”
刘长生垂下眼帘，遮去眸里的暗淡，“小花还要…要出去读书，她…她不会那么快嫁…嫁人的。”
院子里的朵朵和小花看到二人。
朵朵飞奔着跑来，抱住刘长生的脚，“大哥，你回来啦，我和小花等你等了好久。”她又喊了一声闻一萧，“一萧哥哥好，”
小花也慢步走过来。
“长生哥，一萧哥。”
她看着闻一萧的眼神微闪。
朵朵拉着刘长生走进去时，小花特意放慢了一步，跟闻一萧并肩走。
“昨晚那狼，是你引来的？”
闻一萧朝小花勾起一抹自信的笑，“陈伯夜里散步，被狼吃了，别乱说。”话虽如此，闻一萧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谢你啊，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你。”
“不用客气，长生喜欢儿子，你跟长生什么时候生个儿子出来，到时候请我吃饭就成。”闻一萧一双眼睛笑成桃花眼。
他的性格跟刘长生迥然不同。
相处起来，话都多了很多。
小花听他起生儿子，翻了个白眼，“长生哥喜欢儿子，一萧哥也喜欢儿子，还喜欢催人生儿子，现在科技发展迅速，一萧哥以后出了村子，可以在自己肚子里安个子宫，给长生哥生一个儿子出来。”
她哼了一声，快步向屋子走去。
闻一萧疑惑挠了挠头，
“她生气了吗？”
他祝她生一个儿子，干嘛还生气了？生出一个儿子不是每个女人都很自豪的事情吗？
吃完饭几个人在院子里烤鸡肉。
闻一萧凑到小花身边，“喂，你刚刚生气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吗？”
小花也不扭捏，“你重儿轻女的思想太严重了，虽说我不能改变你的思想。
但是你不能把你的思想强加到我身上，我以后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不是，现在是新时代了，国家倡导男女平等，妇女也能顶一片天，重男轻女的想法是错误的。”
“那还有什么思想？”
小花思忖片刻，道，“现在还提倡每个人都要读书，读书越好，思想越先进，这是一件终身都要学习的事情。”
“终身都学习，岂不是很累？”
“读书怎么会累？读书很快乐的，你问朵朵。”小花把一旁的朵朵拉来，“朵朵，告诉你一萧哥，读书累不累啊。”
朵朵想说累。
她看着小花笑呵呵的样子，觉得应该是不累的，道，“不累，我很快乐。”
闻一萧看着朵朵比苦瓜还苦的脸，“……”
“我就说读书很快乐吧。”小花拍了拍闻一萧的肩膀。
跟前多了一只鸡腿，小花接过来，继续跟闻一萧说读书的好处。
刘长生递鸡腿的手停留在半空。
他看着小花大口大口咬鸡腿，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跟闻一萧聊着天，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又酸又涩？
耳边传来他们激烈的交谈声。
刘长生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想问她好吃吗，刚吐了一个字，闻一萧就接过了小花的话题。
他说了几句话，说得小花捂腹大笑，“你这人真有意思。”
刘长生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垂着头，一言不语烤着鸡腿。
一直笑到了夜里，刘长生手里的烤鸡烤得差不多了，小花和闻一萧才聊完天。
闻一萧离开前，拍了拍小花的肩膀。“我明天还来找你听外面的趣事。”
“你别来烦我了，跟你说了一晚上，你都不知道什么是法律，说得我口水都干了。”
小花嗔道，她话里话外含着笑，并无责怪贬低之意。
两人聊了一个晚上，之间的陌生感已然消失。
闻一萧眉眼上扬，“我就来烦你。”在小花的巴掌打上来一刻，他两腿一溜，大笑着跑出刘家院子。
在小花身后的三步外，
刘长生眸色黯淡。
她今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他，拿到最爱吃的烤肉，也是拿到手里就吃，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拿到吃食，一定会撕一半喂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