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敢当瞳孔地震!
他那么大个儿子被吐了出来,跟刚刚吃进去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乾曜像被糊了一层黑色淤泥,黏糊糊脏兮兮的,还散发着恶臭。
他精准地摸向胸口的位置,感受里面有节奏的跳动,不禁红了眼眶。
“这是什么?”
“毒哇,堆了满满的一层,五脏六腑全是,现在已经排出来啦。”
乾敢当看着掌心黏糊糊的黑泥。
毒?在督军府怎么会中毒?
看这量也不是一两天了。
他想问清楚,招招眼皮子往下坠,小脸惨白,一副要撅过去的样子,他大惊,大步上前。
“招招,你没事吧?”
招招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有,有事……”
乾敢当的心揪了一下:“什么事?招招你跟爹说,爹要怎么做才能……”
招招慢吞吞打断:“饿啊,爹,我好饿。”
肚子空闹闹的,已经没有能量去消耗这些毒素了。
她好困,好累。
需要睡眠去消耗。
“招招,招招你醒醒,爹去给你找吃的,你别睡。”
招招被晃了一下,打了一个哈欠:“爹,来不及了,我困,不要……不要吵醒我……”
招招陷入沉睡,怎么叫都不醒。
如果不是还有呼吸,乾敢当都要以为她吸了那些毒素嘎过去了。
他拉过被子,笨拙地给她盖上。
笃笃——
门板突然被拍响,被他一直忽略的声音,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把他淹没。
仔细辨认,还能听出吵闹声中最刺耳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方霜华,乾宗龙的媳妇。
这个搅事精!
乾敢当拔枪出去,一开门,是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的三儿子。
他满脸着急,额头尽是细碎的汗珠,打理的碎发此时都贴着额头。
他往里面看,迫切的想知道大哥的情况。
“阿爸,我刚做完一场手术就接到消息回来了,大哥他……”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亲爸一把拉了进去,关上了门,把想趁机挤进来的乾二婶挡在外面。
却依然能听到她叫嚷的声音。
“督军,节哀顺变啊,乾曜那孩子也不容易,你不能因为不接受就自私的不让他走……”
砰——
一声枪响,惊得众人捂住耳朵,四处逃窜。
待硝烟散去,只见督军去而复返,神色冰冷的握紧枪支,对准在地上打滚哀嚎的乾二婶。
“乾敢当!你疯了!”
乾老爷子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捂着胸口往后倒。
乾宗龙在后面扶着,愤怒中掺杂着痛苦:“大哥,我知道乾曜的离开让你心里难受,但你也不能拉着霜华跟着陪葬吧!”
乾敢当:“闭上你这张臭嘴!老子忍你们两夫妻很久了,真以为那老头保你们就万事大吉了吗。今天这一枪只是警告,下次,我就让你们两夫妻永远闭上这张臭嘴!”
乾敢当环视了一圈,招手,让副官把督军府控制起来,把府内所有人都聚集到院子里。
乾宗龙想带乾二婶离开去医院处理伤口,都被阻止。
“督军,霜华知道错了,我以后会看着她,绝不踏入督军府半步,你就让我带她走吧,再不治疗,她这条腿就废了。”
乾敢当大刀阔斧地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摸着枪,挑眉道:“哦?我有说过你们可以离开吗?”
乾敢当告诉他们,他的儿子被下了毒,现在生死未卜。
今天在场的都有嫌疑,全部要配合调查。
违令者,当场处决!
原本还在一旁哀嚎的乾二婶都闭嘴了,不自觉地往角落挪了挪。
场上的人却不乐意了,“督军!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这样无缘无故的把我们扣在这,是不是太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