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蔡氏将黑面,糙米,白面各装出了十斤,再拿上碎布头来到了赵奶奶家。
“赵奶奶,我回来了”
俩孩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娘亲,娘亲你回来啦。”
赵奶奶也从屋里出来,“蔡氏,你吃午饭了吗?没吃的话,锅里热着黑面馍馍呢。”
“我吃过了,赵奶奶,我是给你送粮食来的,平日我不在家的时候孩子们就跟着您吃饭。
你们别给我省,可劲的吃,知道吗?尤其是您身体不好,可不能再饿着了!”
赵奶奶眼睛笑成了一道缝,“唉唉,知道了,都听你的。老婆子的好日子来喽。”
“赵奶奶,今日我给孩子们扯布,一会让村长家冯嫂子给做衣服。
我让老板搭了一些碎布头,你挑一挑,给您和石头做双鞋。”
赵奶奶接过布头,“哎呦,这可是好东西,这么多呢,交给老婆子我啦,回头,我也给你们娘仨一人做一双鞋。
你可能不知道,年轻的时候老婆子我做鞋的手艺在十里八村也是数得着的。
每天吃你送过来的东西,我感觉我又有力气了。”
蔡春花笑道,“行,那您就负责给大家做鞋,不过咱可说好了,您得悠着来,千万别累着了。”
“行,行,你这年纪轻轻的咋比我老婆子还唠叨,放心吧,我老婆子的好日子刚开始,我且珍惜自己的身体呢!”
“小山呢?我找他有事。”
“他去山上捡柴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这样他回来了,我让他去你家找你。”
“行,那我就先回了。”
转头对孩子们说,“宝贝们,娘亲还有事情要忙,你们接着跟着赵奶奶好不好,晚上娘亲给你们煮肉吃。”
“好的,娘亲,你去忙吧,我们喜欢跟着赵奶奶。”
回到家后的蔡氏开始整理今天买的布,她在思考上一世去县城见过的汉服的样式。最终他决定用浅紫色的布给娘三个做汉服亲子装。
“婶子,我回来啦”透过窗户望去,小山背着一大捆柴火,回来了。
“来,小山,喝口水,累了吧。”
小山接过蔡氏递过来得水一饮而尽,
“婶子,我不累,现在每天都吃的饱,我有的是力气。奶奶说您有事要我做?”
“是这样,我今天买了两副猪下水,明天打算拿到城里去卖,一会儿我教你怎么清洗,一定要清洗干净了。”
“行,那个味道太大,别在家里清洗了,咱去河边吧。”小山说道
“行,那你背上筐里的草木灰,我拎上水桶,咱们去河边。”
来到河边,“你看,将这个猪大肠翻过来,撕掉上面的膜和油脂,再用草木灰使劲搓洗,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交给我吧婶子,保证洗的干干净净。”
“行,那你先洗着,我去山上摘一些大树叶,一会过来找你。”说完蔡氏就往山上走去。
一群八九岁的孩子来到了河边,“什么味道,臭死啦!”
一个小胖墩走了过来,“喂,石小山,你在玩儿屎吗?那么臭,恶心死啦。”
石小山因为是孤儿,经常被这些村里的孩子欺负,石小山没有说话,继续手里的动作。
“喂,你聋啦,我跟你说话呢?”小胖子不依不饶。
这个小胖子是村子里有名的小霸王,他的娘是村里有名的泼妇。
见石小山不理自己,小胖子一脚朝石小山踢了过去,石小山匆忙躲开,小胖子一脚踢空,重心不稳,掉到了河里。
河水不深,淹不死人,主要是里面全是猪屎,这可把小胖子恶心坏了。
小胖子放下狠话,骂骂咧咧的领着一群孩子走了。
没一会儿,小胖子的娘,花氏跑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
“是你个没人要的小畜生,推我儿子下的水?”
说着揪住了小山的耳朵,使劲拧,“快,跪下,给我儿子道歉。”
小山咧着嘴,“我没推他,是他自己没站稳掉进去的。”
“我叫你嘴硬,看我不把你个小野种的耳朵揪下来。”
这时蔡氏赶了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二话不说,一脚就朝花氏踹了过去,花氏反应不及,也被踹进了河里。
花氏挣扎着从河里站起来,“呸,呸,好你个蔡氏,管闲事是吧,老娘的闲事你也敢管?”
蔡氏一脸阴沉,“有何不敢,小山在帮我做事,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
“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说完。花氏就朝蔡氏冲了过来
蔡氏一个回旋踢,花氏又被踢倒在地,蔡氏坐到她身上,开始左右开弓,直到手都打麻了,才问,
“老实了吗?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人吗?”
花氏红肿的嘴巴,“放开我,你个泼妇,放开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谁也不敢上前阻止,蔡氏打架不要命的名声,早就传遍了石头村。
蔡氏转头问小胖子,“你说,是怎么回事?不说实话,我打死你娘。”
小胖子哇的一声哭了,“你别打我娘,我说,我说,是我用脚踹石小山,他躲开了,我没站稳,才掉到水里的。不是他推的我。”
蔡氏对着身下的花氏又是一巴掌,“听到了吗?是你儿子欺负人,你也欺负人,跟小山道歉,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花氏肿着嘴巴,倔强地不说话,蔡氏举起手又要打,花氏赶紧说,“别打了,别打了,我道歉。”
然后转头对石小山说,“对不起”
那么多围观的人除了不敢惹蔡氏之外,更大一部分原因是都受过花氏的气,想看着花氏受教训。
人群里的人,见花氏道歉了,才开口劝道,“好了,蔡氏,放开她吧。她要是再欺负孩子,下次再揍她,这次就算了吧。”
被放开的花氏恶狠狠的瞪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然后就拉着儿子跑了。
其他女人见状,拽过自己孩子,朝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说过多少次了,不让跟小胖子玩,就是记不住。下次再跟他玩,我让你爹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娘,不敢了,我再也不跟小胖子玩了。”
等人群散开,蔡氏来到小山身边,轻声问,“怎么样?小山,疼不疼。”
直到这时小山的眼泪才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了下来。
“快告诉婶子,怎么啦?哪疼?婶子带你去看大夫。”
小山稳了稳情绪,哽咽道,“谢谢你,婶子,除了奶奶,你是第一个为我出头的人。”
“哎,你吓死我啦,我以为你受伤了呢,傻孩子,以后有事儿别自己一个人扛着,找婶子,婶子帮你。”
蔡氏不知道因为对小山的照顾,以后会给他带来多么大的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