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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元盈转身回房继续等。

没多久,花魁来了。

依旧是一身飘逸红衣,身形高大,面若好女,墨发半系半披,整个人犹如山林间行走的清艳妖精,一进来整个房间都亮了。

元盈没有起身,懒懒倚在桌上,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唇角笑意渐浓,拍拍身边座位,“尽雪是吧,过来坐。”

扶尽雪对上少年兴味盎然的眼神,眸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面无表情走过去,坐在了那张凳子上。

淡淡的茉莉香渡过来,扶尽雪眸心微动,视线扫过少年的脖颈。

明光下,她的雪颈纤细优美,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又白又嫩,看不到一点瑕疵以及……喉结。

扶尽雪微微惊讶,后又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个女客官,胆子真大。”

清风楼的客源主要是男人,偶有寂寞空虚的老寡妇一晌偷欢,似这般碧玉年华的年轻姑娘,还是头一次见。

身份被识破,元盈并不慌张,用扇子挑起男人的下巴,近距离欣赏这张自见过后便忘不掉的脸,吐气如兰,“多大了?”

对上她泰然自若的目光,扶尽雪觉得稀奇,一个年轻女子,逛青楼竟如此游刃有余,“刚二十二。”他道。

“二十二啊,风华正茂的年纪呢。”

若无被算计,此番他应该在为自己的志愿燃烧着,而不是在这里枯萎凋零,元盈收回折扇,“会弹琴么?”

男人不卑不亢,冷淡疏离,“姑娘想听什么?”

“梅花引吧。”

扶尽雪走到琴台前,调试了下,一曲宁静致远的梅花引从漂亮的指尖流泻。

元盈静静聆听,听着听着忽地笑了起来。

扶尽雪不解,“姑娘笑什么?是我谈的不对?”

元盈感叹:“是突然发现好像错过了很多乐子。”

扶尽雪不是很能感同身受,他麻木地取悦着他的客人。

夕阳西下,一曲中落,扶尽雪问元盈,“姑娘还听什么?”

元盈看出他按部就班的敷衍,但她并不在乎,“愿意跟我走吗?”

扶尽雪不太懂,“姑娘的意思是……”

元盈目光灼灼,“我给你赎身,你以后跟着我。”

懂了,做她的专属玩物。

从来都是男人视女人为玩物,这女人买男人玩,真是头一遭见,有意思。

扶尽雪皮笑肉不笑,“好啊,不过赎我可要五万两银子……”

言下之意,给的起吗?

元盈挑眉,巧了,她还真给得起。

她让跑堂的把老鸨找来。

老鸨一听扶尽雪愿意跟眼前少年走,意外极了,以前不是没有人想给扶尽雪赎身,但他都不愿意,怎么这次就愿意了?

这么一棵摇钱树,老鸨不太愿意放走,坐地起价要十万两银子。

元盈笑眯眯的,“真黑。”

倏然,她一变脸,杀机尽显,“你有几个脑袋敢黑到本皇……本爷身上?”

她撂狠话,“要么一万两爷把他赎走,要么爷把清风楼被夷为平地,你自己选吧。”

老鸨被她突然的狠厉吓得后退一步,三角眼重新端详起元盈。

此人年纪不大,但气质尊贵,本皇……她一震,怕不是天家的人?

老鸨小心翼翼问:“敢问阁下贵姓?”

元盈脸不红心不跳,“免贵姓邓,他们都叫我老七。”

老鸨冷汗涔涔,姓邓行七,那岂不是……老天爷哟,真是天潢贵胄!

也不敢讨价还价了,老鸨战战兢兢收下一万两银票,把扶尽雪的身契麻溜奉上。

元盈骄矜冷傲地昂昂下巴,“算你识相。”

又对扶尽雪说:“去收拾东西。”

元盈是有钱,但不是冤大头,不可能眼睛都不眨地挥霍二十万两银子,顶多一万两,不能再多了。

因为她就只带了一万两。

料想老鸨不会轻易放人,只得狐假虎威,冒充皇亲国戚来吓唬老鸨。

趁着扶尽雪这会子去收拾东西,她赶忙去隔壁找流烟,免得那老鸨起疑调查发现自己被耍。

“客官奴家在这里,来抓我呀~”

房间里,流烟的眼睛被一根红绸蒙着,正跟两个小倌玩捉迷藏的把戏。

不知道元盈来,她一把抱住了元盈,“嘿,抓到你了弟弟,嘻嘻嘻……”

元盈简直没眼看。

适才还离经叛道呢,这会子跟昏君有何区别?

流烟把绸带掀起来,才要对怀中人上下其手,一抬头就看到姑娘在鄙视她。

流烟吓一跳,“公子?”

元盈将她推开,整理衣衫,“体验的如何?”

流烟感到不可思议,义愤填膺,“这么爽的日子,他们竟过了几千年!”

怪不得要对女子耳提面命的教化,是怕女子抢他们的好日子吧?

元盈领着她往外走,“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过这好日子呢?”

流烟已大彻大悟,“过,必须过!”

“男人诞生于女子的裙摆之下,他们既能妻妾成群享齐人之福,那女人就更该如此。

女子从来不低下,严格来说是创造他们的神。

凡渎神者,皆是忘恩负义之辈,该下地狱。”

元盈莞尔一笑,“孺子可教也。”

扶尽雪挎着一个包袱,已经在一楼大堂等着了。

他的行李不多,一身衣裳,一些素日攒下来的银两。

这会子是下午,客人不多,楼里的小倌们都很清闲,举在二楼三楼的栏杆处,眼巴巴地看着扶尽雪。

他们既羡慕又嫉妒,真是好命啊,终于不用再卖笑了,什么时候也能有人给他们赎身呢?

扶尽雪看到元盈从楼上下来,一言不发地来到她身边。

这么个大美人走过来,流烟先惊艳后惊讶,“咦?公子,这不是您画上的人吗?”

元盈带着他们往外走,“安排一处院子给他住。”

“昂?什么意思?”

元盈笑而不语,跨出清风楼的大门。

流烟回头看一眼跟在后面,被落日余晖笼罩的绝色男子,大感不妙,“您您您……您不会给他赎身了吧?”

元盈:“何必托遗响于悲风。”

“你就说花了多少?”

“一万两。”

流烟怒拍大腿,“哎呀呀这败家主子……等等!所以你今早拐弯去钱庄取一万两银票,就是为了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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