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盈笑意晏晏,“我就是疯了呢,先把他的舌头割了,哦,可千万不要用什么麻沸散,太浪费了,他不配。”
“好的少主。”四护卫打开药箱,拿出薄如纸片的刀子和酒精灯,开始准备。
郑霄看的汗毛卓竖,惊悚大喊,“元盈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元盈打断他,“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疼了。”
“不是的,我真的知道了,我错了,啊——啊——”
惨烈的叫声犹如野兽嘶吼,震得人耳朵发麻,不过很快,叫声便停止了,失去舌头的郑霄,晕死过去。
护卫将断舌呈到元盈面前。
元盈满意极了,“别停,继续。”
郑霄在疼醒和痛晕之间被反复折磨。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失去四肢耳舌,变成了连死都做不到的废物。
看着元盈就在旁边闲情逸致的喝茶,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啊啊啊——”
元盈悠然欣赏着他的崩溃和绝望,身心无比畅通,“叫吧……”
她放着茶杯,起身,居高临下将一杯滚烫茶水浇到他身上,
“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好好受着,一个负心的丈夫,就该像狗一样匍匐在妻子的脚下,别急,一辈子长着呢,这才到哪儿啊,哈哈哈……”
畅快淋漓的笑声远去,郑霄哀嚎大哭,毒妇!
他就不该娶她进门!
悔之晚矣……
—
回到伯爵府已是深夜,元盈边换衣边问早就回来的流烟,“没人来我们院子吧?”
“有的。”流烟回,“您那两个妯娌柳氏和钱氏来探病,不过被我挡回去了。”
元盈套上中裤,“以后免不得要出门,还是要早做准备。”
流烟想了想,“院子里的小绣娘琪兰跟您身量差不多,且她的双手常年保养,细腻如脂,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如就把她提拔上来做您替身,以后您出去也能让琪兰应付一下子。”
这想法与元盈不谋而合,“那就明天开始吧,让她跟在我身边,先学仪态。”
“哦对了姑娘,还有一事,老爷来信,说您失去姑爷,定然伤心,想和二姑娘进京看看您。”
元盈蹙眉,“父亲胆小怕事,小妹心思单纯,来了可能会坏我的事,你回信,让他们不要来,明年四月我会回钱塘看他们的。”
“好的,奴婢明日一早便回信。”
另一边吉祥苑,王氏昏迷了一天一夜,惊惶着从噩梦中醒来。
“霄儿,霄儿……”她大喊着往外跑,鞋子都没穿。
外面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文昌伯及时将她拉回暖阁,心口绞痛的厉害,“霄儿已经入土为安了,你坚强些。”
望着满头黑发变白发的丈夫,王氏泪流满面,“霄儿,我的儿啊,都怪我,那天就应该强行把他带回来的,都怪我……”
王氏追悔莫及,而文昌伯自打回来后,就一直心存怀疑。
“霄儿给你传信的事,确定只有你院儿里的几个知道吗?”
闻言,王氏哭声一止,用袖子擦去眼泪,压低声音说:“你怀疑霄儿的死不简单?”
文昌伯点头,又往里走了走。
王氏亦步亦趋,“可我带去的三个丫头还有冯妈妈都是跟我多年的心腹,她们不可能出卖我的。”
文昌伯往外看了一眼,严肃提醒,“人的心是会变的。”
谁能保证这一辈子,不会被钱财,权势,情爱所惑?
王氏沉默了,的确,人心是善变的,
“我会彻查这几人的。”
文昌伯又说:“还有,你那天去见霄儿,有没有被人跟踪?”
王氏眸光晃动,细细回想,“没有,我们一路上都很谨慎,并没有谁一直在我们后面。”
她们走的那条道是官道,有同行的并不稀奇,但那天同行的到岔路口时就分道扬镳了,没有任何异常。
文昌伯却没有全然排除,“这样吧,你的心腹你来查,其他的交给我。”
“好,对了,顾凝呢?她在哪里?”
“安排在城东别院养胎,放心吧。”
两人分头行动,文昌伯叫来他的心腹邵管家。
邵管家认真分析:“大公子生前并没有与谁结过怨,所以,我们首先排除外人杀害他的可能性。”
文昌伯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那就要考虑自己人了。”
要么是家人族亲,怕郑霄假死一事东窗事发累及自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这件事再也没有东窗事发的可能。
要么就是为爵位,郑家第一代伯爷曾救过太祖皇帝的命,太祖皇帝恩裳时,一代伯爷什么都没要,只要爵位世袭罔替,保子孙富贵,延郑家荣光,太祖欣然同意。
郑霄死了,那么爵位就会落到年轻一辈的身上,府上不止他自己生的老二,二房和三房同样有嫌疑。
邵管家不敢揣测,“伯爷您足智多谋,想来已有方向,小人就不多言了。”
文昌伯沉下脸,“查!就从那天谁不在伯爵府开始!”
然而——
如火如荼查了好几天,均一无所获。
王氏那边也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调查陷入了僵局。
这个时候,邵管家灵机一动,“伯爷,府上还有一人未查。”
文昌伯和王氏对视一眼,王氏道:“你是说元氏?”
不等邵管家说话,王氏自己先否决,“元氏得了疯症,时好时坏,她院子里的人自顾不暇,不可能无缘无故来监视我的。”
她自认为小心谨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文昌伯也觉得不大可能,“就算她没得疯症,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怎么会有那么心眼子?”
邵管家却没有轻视,“有时候,越觉得不可能的事,便越有可能是真的,大公子假死,还带回一个外室,若少夫人知道了的话,是有动机杀害大公子的。”
经他这么一说,王氏和文昌伯后背起了一层寒意。
越想越觉得该查一查,王氏豁然起身,“那就把她院子里的人抓起来严刑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