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裴慎修早受刑,正殿内,皇帝处理国库被盗一事。
“陛下,国库被盗,臣在里面,找到了这个。”
刑部的人把慕昭野留下的册子拿给皇帝,里面桩桩件件,都是慕微衡贪污的证据。
慕微衡担任户部尚书这么多年,竟然贪了一本册子的钱财。
“来人,去给朕抄了慕府,一定要把国库里的东西,找回来。”
“是!”
裴慎修被打得晕倒之前,依稀听到皇帝的话,国库被盗,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慕昭野。
但慕昭野只有一个人,她又是怎么搬空国库的?
翌日!
趁机睡了个觉的慕昭野,被门外的士兵们吵醒。
“裴府所有家眷,全部到前院听令,反抗者,格杀勿论。”
慕昭野到了前院,宫里的人站满了前院,就连裴慎修一身伤,也被人用板车给推到了裴府前院。
“传陛下口谕,异姓王爷裴渊,通敌叛国,已被陛下的人击杀,念在裴府是大盛朝的开国功臣。
裴慎修回京不曾参与裴渊之计,打六十大板,以儆效尤。
但裴府家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起,裴府一干等人,贬为庶民。
裴府抄家,下人发卖,家眷流放蛮荒,无圣令不得回京,裴家男儿,永不得入军。”
原本还没有结论,大家人心惶惶,现在圣旨一下,裴宁宁瞬间就绷不住了。
“娘,我不想去流放,这事都怪慕昭野,就是她这个克星害的,她克我们,娘……”
“哇,我这么厉害,那流放路上,我还得多多克你,专门克你。”
“慕昭野,你……”
本来就心情不好了,裴宁宁被慕昭野这么一说,她一下就被噎住了。
“娘,你看慕昭野!”
裴老夫人皱眉,对裴宁宁不快。
“宁宁,你二哥现在受了重伤,你别闹了,什么克不克,竟是些怪力乱神的话。”
来传话的太监,一声令下,禁军带人把整个王府都抄了。
就连慕昭野还有万府的其他人,身上值钱的锦衣也被脱了下来,换上粗布麻衣。
而那些以为能抄出点东西的士兵回来,一个个面如菜色。摇头禀报。
“禀公公,王府库房,空无一物。”
“公公,除了宴席剩下的残渣,就只有几个破家具了。”
这?
大太监一脸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这里可是王府啊,大盛朝唯一的异姓王,居然两袖清风?
“不可能,这么大的王府,不可能没有财物,给咱家,掘地三尺,也要把财物给抄出来。”
太监嘴唇发白,说话声娘中带颤,国库被盗,要是裴府抄不出点东西来,陛下一定会罚他。
想着,太监转头去看了半死不活的裴慎修,和裴老夫人。
“是你们,是你们把东西都藏起来了,快点把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咱家手中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裴慎修身负重伤,昨天更是在宫里待了一夜,不可能有时间藏。
而裴府昨夜,唯一能主事的,便是老王妃,还有裴府的庶子,裴叙白。
“你们快说,银子呢?”
说着,太监就要举起手中的鞭子,打向裴叙白和裴老夫人。
“住手,陛下有旨,让你们抄了裴府,但并未让你们虐待裴府中人。
若是你这一鞭子打下来,出了这道门,天下百姓看到昔日功臣家眷被虐打,届时,被嘲笑的,可就不是裴府中的人了。”
什么通敌叛国,裴老王爷都死无对证了,大盛朝也没有丢城池。
天下谁不知道,大盛朝有今日的安稳,是裴家的男儿在边境撑起一片天。
皇帝一边担忧他们功高盖主,对他们进行铲除,一边又想为自己留个仁义的好名声。
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把裴慎修召回来,只为了他和慕府的婚约。
慕昭野徒手接住太监手中的鞭子,只见太监脸色不阴不阳,如鲠在喉。
“哼!咱们走着瞧!”
士兵把裴府抄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
裴府的人都以为,家里的财物,都被丫鬟小厮给偷藏了,就算找出来,也会被抄走。
还不如便宜他们家的丫鬟小厮呢。
同样被抄家,抄出个寂寞的,还有慕府一大家子。
慕府库房被烧,府中所有财物皆在一夜之间消失,加上慕微衡贪污户部的钱财。
抄家也抄不出什么东西来,皇帝一气之下,把幕府一大家子人,也给流放了。
被送到押解衙役手里的的路上,慕昭野一直走在裴慎修的板车旁边。
裴叙白做为家里唯一健全的男子,裴家一门武将,唯独他这个庶子,偏偏是个读书人,他负责推着板车,带上重伤的裴慎修走。
大嫂陆栖梧柔弱,小姑子裴宁宁年十六,根本不懂人间疾苦。
婆婆沈雁竹,年纪大了,但好在心志坚定,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慌乱到失去理智
路上一边走,慕昭野一边给裴慎修把脉,他伤得很重,皮开肉绽。
而且狗皇帝够狠,还给他下毒,这种毒不会立马致命,但会让人没有力气,身体会越变越弱。
这是想让裴慎修,这辈子都别想再拿起刀剑。
“裴慎修,你醒了,先喝点水吧。”
裴慎修忍着身体的剧痛,睁眼看向慕昭野,喝了一口她投喂过来的水。
听到慕昭野说裴慎修醒了,裴老夫人双眼含泪,也跟着走在板车的身边。
“慎修,你可算醒了,是不是疼得厉害?你可一定要挺住了,娘已经失去了你大哥和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装了一路镇定的裴老夫人,在看到裴慎修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崩溃,哭了出来。
裴宁宁也凑了上来,对着裴慎修就是一顿诉苦。
“二哥,你可一定要好起来,为爹爹洗清冤屈,我不想去流放,呜呜呜……”
说完还瞪了板车另一边的慕昭野一眼,这个克星,用那种手段嫁给她少年英雄的二哥。
裴宁宁打心底,看不起慕昭野。
“宁宁,母亲,二哥还有伤,让他先休息,少说话。”裴叙白说道。
他虽然才有十七岁,可身上流的是裴家的血脉,二哥受伤,他理应担任起照顾家中的人。
“三哥说的是,好好照顾二哥,至于其他人,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