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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朔风卷地,雪沫如刀。

通往北境的官道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死寂。

一支由百名精锐龙影卫和三十名玄天监修士组成的特殊队伍,护卫着三辆特制的、包裹着厚厚皮毛和符文的马车,在风雪中艰难跋涉。

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

中央最宽敞的马车内,暖炉散发着融融热气,却驱不散弥漫的凝重。

萧珩半倚在软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胸前裹着渗血的纱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痛楚。

但他深邃的眼眸中,帝王的锐利与决断已重新凝聚。

烬儿靠在他身边,小脸虽然还有些虚弱,脖颈上的黑羽图腾在玥儿持续不断的冰莲之力压制下,颜色已淡去大半,如同一个黯淡的疤痕。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暖玉,那是临行前玄天监监正所赠,能宁神静气,辅助他压制体内躁动的力量。

楚汐坐在对面,一身便于行动的银白色软甲,外罩雪狐裘,正仔细擦拭着手中那几根从太庙带回的、冰冷刺骨的黑羽。

她的目光沉静如寒潭,指尖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融合了冰蓝与暗红的能量,小心翼翼地探查着羽毛深处残留的邪异波动。

玥儿则安静地伏在楚汐膝上,闭目养神,小小的身体如同一个稳定的冰莲能量源,持续散发着清凉柔和的气息,笼罩着整个车厢,隔绝着外界的酷寒和……潜在的窥伺。

“咳……”萧珩轻咳一声,打破了沉寂,声音带着重伤未愈的沙哑,“陈枭的飞鹰,可有新消息?”

楚汐收起黑羽,取出一张用特殊药水显影的薄绢。

“刚收到。

狼戎前锋在铁门关外三十里扎营,陈枭依托关隘和风雪,暂时挡住了他们的大规模进攻。

但小股精锐斥候活动频繁,似乎在……绘制更精确的地图,目标直指关后几处隐秘谷道。

另外,”她语气加重,“那霜翼魔蜥的遗骸,如同蒸发一般,彻底失去了踪迹。

狼戎王庭内部也戒备森严,风声鹤唳,我们的探子难以深入核心。”

“蒸发?”萧珩眉头紧锁,“上古邪物遗骸,绝非轻易可藏匿搬运之物。除非……他们动用了某种空间巫术,或者……”

他目光扫过楚汐手中的黑羽,“那东西,本身就有隐匿之能。”

“我也如此想。”楚汐指尖再次萦绕起融合能量,点在黑羽之上。

“这羽毛蕴含的邪力,带着强烈的空间扭曲感和精神迷惑特性。

袭击太庙的黑影,速度之快,连龙影卫都难以捕捉其形,恐怕也与此有关。

狼戎巫祭的力量,比我们预想的更诡异难缠。”

“父皇,娘亲,”烬儿忽然抬起头,小脸带着一丝困惑,“玥儿说……那些黑黑的鸟毛……在唱歌……很吵的歌……”他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

楚汐和萧珩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玥儿能感应到黑羽中残留的精神污染!

这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巫祭的力量,绝非单纯的物理破坏,更擅长精神侵袭和空间诡术!

“告诉玥儿,屏蔽它。”楚汐对烬儿道,同时看向女儿。

玥儿似乎感应到,小眉头皱了皱,环绕车厢的冰莲气息瞬间增强了几分,那股无形的“噪音”顿时被隔绝。

“陛下,郡主!”马车外传来龙影卫统领低沉的声音,“前方即将进入‘鬼哭峡’,地势险要,风雪更烈,是设伏的绝佳地点!是否暂停休整,派前哨探路?”

鬼哭峡?

楚汐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北境堪舆图。

那是一条长达数里、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的狭窄通道,终年狂风怒号,声如鬼哭。

若在此处遇袭,后果不堪设想。

“不必。”楚汐眼中寒芒一闪,推开车窗。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沫灌入,她却恍若未觉。

她望向峡谷入口那如同巨兽獠牙般的嶙峋怪石,背脊的烙印微微发热,与手中黑羽的冰冷邪气形成奇异的对抗与吸引。

“传令!车队保持速度,匀速通过峡谷!”

“玄天监修士,立即布‘清心宁神符阵’,覆盖整个车队!龙影卫,弩机上弦,破邪箭准备!火器营,虎蹲炮前置,随时待发!”

“另外,”楚汐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若遇任何活物拦路……或感知到空间异常波动……无需请示,格杀勿论!”

她关上车窗,重新坐定。

指尖,一缕融合了冰莲净化的暗红火苗无声燃起,虽微弱,却带着焚尽邪祟的决绝。

“你想引蛇出洞?”萧珩看着楚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楚汐目光投向窗外呼啸的风雪,仿佛穿透了峡谷的黑暗:“暗处的毒蛇,只有让它动起来,才能找到七寸。既然他们的目标是烬儿……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不得不动的目标!”

车队驶入鬼哭峡,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两侧百丈峭壁遮天蔽日,光线昏暗如同黄昏。

狂风在狭窄的通道内被无限压缩、加速,发出凄厉尖锐、如同万千怨魂哭嚎的呼啸,直刺耳膜!

即使有符阵守护,众人也感到头晕目眩,气血翻涌。

“稳住心神!”玄天监修士竭力维持符阵,清光流转,勉强抵御着风中的精神侵袭。

楚汐端坐车内,玥儿伏在她怀中,冰莲之力形成一个小型的绝对守护领域,将车内众人护得严严实实。

她闭目凝神,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以自身为中心,向四周风雪弥漫的黑暗中悄然扩散。

就在车队行至峡谷中段最狭窄处时!

异变陡生!

那凄厉的风嚎声中,陡然夹杂进了一种更加诡异、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吟唱声!

声音飘渺不定,忽左忽右,仿佛从岩壁中渗出,又仿佛从虚空中传来!

正是烬儿之前感应到的“吵闹歌声”的放大版!

“啊!”队伍中一些修为稍弱的玄天监修士和龙影卫,猝不及防下,瞬间抱头惨叫,七窍渗出黑血,眼神陷入混乱与疯狂,竟拔刀砍向身边的同伴!

清心符阵的光芒剧烈闪烁,摇摇欲坠!

“魔音贯脑!是巫祭的精神攻击!”龙影卫统领目眦欲裂,“结阵!守住灵台!”

与此同时!

峡谷两侧的峭壁阴影中,数十道如同融入黑暗的鬼魅身影,毫无征兆地闪现!

身着漆黑羽毛编织的紧身衣,脸上涂抹着诡异油彩,正是狼戎的精锐暗杀者——“黑羽卫”!

他们手持涂抹着剧毒、闪烁着幽光的弯刀,速度快得如同瞬移,借助风雪的掩护和魔音的干扰,无声无息地扑向车队核心——那三辆马车!

更可怕的是,在车队前方的虚空中,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扭曲!

一个模糊的、由无数旋转黑羽构成的巨大漩涡正在形成!

漩涡中心散发出强大的吸扯之力,目标直指载着烬儿和玥儿的那辆马车!

他们竟想直接撕裂空间,将目标劫走!

“哼!终于来了!”楚汐猛地睁开双眼,眸中冰火交织的光芒暴涨!

她并未起身,双手在胸前急速结印!

背脊的烙印瞬间变得滚烫,体内融合的冰火之力如同决堤江河,汹涌澎湃!

玥儿也仿佛感应到危机,小脸紧绷,掌心的冰莲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蓝光,与楚汐的力量完美交融!

“冰火莲华!焚魇!”

随着楚汐一声清叱,她双掌猛地向前推出!

一道凝练到极致、内蕴冰蓝莲影、外裹暗红烈焰的巨大光轮,如同净世之莲,轰然从马车顶部升起!

光轮急速旋转,所过之处,那无形的魔音如同遇到克星,瞬间被撕裂、净化!

两侧扑来的黑羽卫,被光轮边缘扫过的冰火之力擦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瞬间冻结成冰雕,又在下一瞬被焚为灰烬!

光轮去势不减,狠狠撞向那正在成型的黑羽空间漩涡!

“轰——!!!”

震耳欲聋的能量爆炸在峡谷中响起!冰火之力与诡异的空间邪力猛烈碰撞!

黑羽漩涡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寸寸龟裂、消散!

狂暴的空间乱流席卷而出,将附近的岩壁撕扯出巨大的裂痕!

操控漩涡的巫祭显然遭受了反噬,虚空中传来一声闷哼和充满怨毒的狼戎语咒骂!

一击!仅仅一击!

楚汐端坐车中,便以雷霆之势,瞬间破去魔音,焚杀数十黑羽卫,击溃空间劫掠之术!

冰火融合之力的霸道与精准,展现得淋漓尽致!

风雪依旧在鬼哭峡中呼啸,但那股阴冷的杀机和诡异的吟唱,已随着黑羽卫的覆灭和空间漩涡的破碎,彻底消散。

只剩下满地焦黑的冰晶和空间乱流留下的狰狞裂痕,诉说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战。

“继续前进!”楚汐的声音透过车窗传出,平静无波,仿佛只是碾死了几只蝼蚁。

车队在短暂的震惊后,迅速恢复秩序,加速驶出这如同鬼门关般的峡谷。

车辙碾过焦黑的冰晶,留下两道清晰的印记,延伸向风雪更深处、狼戎王庭所在的——冰封王座。

七日后,朔风城。

昔日的边关雄城,此刻已笼罩在战争阴云之下。

城墙上,刀枪林立,旌旗猎猎。士兵们神情肃穆,目光警惕地望着远方地平线上狼戎联营升起的缕缕黑烟。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汗水和紧张的气息。

城主府临时作战室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的湖面。

巨大的北境沙盘上,代表狼戎大军的黑色小旗,如同贪婪的蚁群,密密麻麻地围困着象征朔风城和铁门关的红色标记。

陈枭一身风尘仆仆的戎装,脸上带着疲惫与愤怒,正向楚汐和伤势稍稳、坚持参与军议的萧珩汇报:

“陛下,郡主!狼戎大军在‘血狼王’赤那的亲自统领下,已增至十五万!

日夜不停猛攻铁门关!

关隘虽险,但守军伤亡惨重,物资消耗巨大!

更棘手的是,”他指向沙盘上铁门关侧后方一片被标注为“永冻裂谷”的蓝色区域,“狼戎的‘黑羽卫’和巫祭,利用我们对主战场的牵制,正频繁活动于这片区域!

裂谷深处,有异常强大的冰系能量波动和……类似那霜翼魔蜥的嘶吼声传来!

我们的斥候根本无法深入探查,靠近者皆被无形的寒毒冻毙或陷入疯狂!”

永冻裂谷!

传闻是上古冰河时期留下的遗迹,终年被极寒罡风和永不融化的玄冰覆盖,是生命的禁区!

“霜翼魔蜥……果然在那里!”楚汐盯着那片蓝色的死亡区域,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沙盘边缘。

“狼戎选择那里作为‘圣躯’的归位之地,是想利用永冻裂谷的天然极寒环境,作为唤醒和驱动那上古邪物的‘冰狱’核心!他们拖延正面战场,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完成最后的仪式!”

“仪式需要庞大的能量核心……”萧珩的目光落在沙盘上狼戎王庭的位置,又看向楚汐,“他们之前的目标是烬儿……如今劫掠未成,必定会寻找替代品。那巫祭的黑羽图腾,除了追踪和诅咒,恐怕也有……定位和能量引导的作用!”

仿佛为了印证萧珩的话,一直安静待在楚汐身边、用冰莲之力默默为父亲和哥哥梳理气息的玥儿,忽然小身体猛地一颤!

她抬起头,小脸瞬间变得煞白,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恐惧,指向永冻裂谷的方向,声音带着哭腔:

“娘亲!好冷……好大的影子……醒了!它在……看着我……它……它想吃掉玥儿和哥哥……的力量!”

玥儿的精神感应!

她清晰地“看”到了裂谷深处那正在被唤醒的恐怖存在!

并且感应到,那邪物的目标,正是她和烬儿体内特殊的本源之力!

黑羽图腾,果然成了双向的定位信标!

作战室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霜翼魔蜥即将苏醒,目标直指两位身负特殊力量的小殿下!

而他们被困孤城,强敌环伺!

“不能再等了!”楚汐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必须主动出击!在他们彻底唤醒魔蜥之前,摧毁仪式核心!”

“如何出击?”陈枭眉头紧锁,“永冻裂谷是绝地,大军无法通行!狼戎在那里布下了重兵和巫祭的邪阵,强攻无异于送死!”

“大军不行,不代表……人不行。”楚汐的目光扫过萧珩、陈枭,最后落在沙盘上那险峻的裂谷地形,“一支精锐小队,轻装简从,避开正面战场,从‘鹰愁涧’的绝壁潜入裂谷深处!目标只有一个——破坏仪式核心,斩杀主持巫祭!”

“鹰愁涧?!”陈枭倒吸一口凉气,“那地方飞鸟难渡,罡风如刀,下面是万丈冰渊!从未有人成功穿越!”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楚汐看向萧珩,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陛下坐镇朔风城,稳定军心,牵制狼戎主力。烬儿和玥儿……需要你的龙气守护,压制黑羽图腾的反噬。”

她又看向陈枭:“陈将军,铁门关的正面防御,交给你!务必死守!为我们争取时间!”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掌心,一缕融合的冰火之力无声跳跃:“潜入裂谷,破坏核心的任务……由我亲自带队!”

萧珩深深地看着楚汐,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为了孩子不惜一切的决绝。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他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朕,准了!活着回来!”

楚汐颔首,不再多言。

她转身,大步走向殿外。

风雪从敞开的殿门涌入,吹动她银白的软甲和雪狐裘,背影孤绝而挺拔。

冰封王座下的阴影已然苏醒。

深入冰狱的征途,唯有以血与火铺就!

三日后,鹰愁涧。

这里是真正的生命禁区。

两侧的峭壁如同被巨斧劈开,光滑如镜,高达千仞,直插云霄。

涧底是深不见底、翻滚着乳白色极寒罡风的冰渊,任何落入其中的物体,瞬间便会被冻成齑粉。

刺骨的寒风在这里被加速到极致,发出如同亿万厉鬼尖啸的恐怖声响,足以撕裂耳膜,摧毁精神。

此刻,在鹰愁涧中段一处极其隐蔽、向内凹陷的冰窟内,楚汐正闭目调息。

她身后,是十名精挑细选、最擅长攀岩匿踪、意志力如铁的龙影卫死士,以及两名精通符文阵法、擅长抵御精神侵袭的玄天监高阶修士。

所有人都穿着特制的、能隔绝部分寒气的白色伪装服,脸上覆盖着防冻面罩,只露出一双双锐利而坚定的眼睛。

楚汐的指尖,正萦绕着一缕极其凝练的、融合了冰莲净化的暗红火苗。

火苗在她精妙的控制下,温度被压制到最低,如同一块温暖的烙铁。

她正用这缕火焰,小心翼翼地灼烧、融化着面前光滑冰壁上几处极其细微的凸起,制造出可供攀附的微小凹点。

同时,冰莲之力萦绕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削弱着恐怖罡风对身体和精神的双重侵蚀。

她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感应着风势的每一丝变化,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风力相对平缓的间隙。

“就是现在!”楚汐猛地睁开眼,低喝一声!

十名龙影卫如同最敏捷的雪猿,瞬间弹射而出!

他们手中特制的、带着精钢倒钩和符文加持的冰爪,精准地嵌入楚汐刚刚融出的凹点!

身体紧贴着光滑如镜的冰壁,在呼啸的罡风中,如同壁虎般向上游动!

每一次移动,都险之又险地避开一道足以将人卷下深渊的致命风刃!

楚汐紧随其后,她的动作更加轻盈飘逸,融合之力在足下形成微小的冰火气旋,如同踏在无形的阶梯上,速度更快!

两名玄天监修士则负责断后,不断打出稳固心神和削弱风力的符箓,为队伍提供最后的保障。

这绝非寻常的攀岩,而是与死神共舞!

精神高度紧绷,体力飞速消耗。

不断有碎石和冰屑被罡风卷下,落入深不见底的冰渊,无声无息地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名玄天监修士艰难地翻上鹰愁涧顶部的平台时,所有人都如同虚脱般瘫倒在厚厚的积雪中,大口喘息,呼出的热气瞬间凝结成白霜。

回首望去,脚下是翻滚的死亡冰渊,前方,则是被无尽风雪笼罩的、如同巨大伤口般横亘在荒原上的——永冻裂谷!

裂谷入口,并非想象中的开阔。

而是被两座如同巨兽獠牙般的万年冰山死死扼住!

冰山之间,只有一道狭窄的、布满嶙峋冰棱的缝隙可以通行。

缝隙入口处,矗立着两座高达十丈、由漆黑玄冰雕琢而成的狰狞狼首图腾柱!

柱身刻满了扭曲的符文,顶端镶嵌着巨大的、散发着幽幽血光的宝石(与黑羽同源)!

一股冰冷、邪恶、令人灵魂冻结的强大威压,如同实质般从图腾柱上散发出来,笼罩着整个入口!

更让人心悸的是,在那狭窄的缝隙深处,隐隐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以及间歇性的、充满了无尽暴戾与寒意的……嘶吼!

那嘶吼声,与玥儿描述的“大影子”如出一辙!

霜翼魔蜥!

它就在裂谷深处!

而且……已经被唤醒了一部分!

“冰狱之门……”一名玄天监修士看着那两座狼首图腾柱和缝隙中透出的不祥气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这是……上古的封魔之阵!

被狼戎巫祭用邪法逆转了!

它在抽取裂谷的极寒之力,供养里面的邪物!

同时,也是阻隔外敌的屏障!

强行闯入,必遭邪阵反噬和魔蜥攻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楚汐身上。

楚汐站在裂谷入口的寒风中,雪狐裘猎猎作响。

她望着那两座散发着邪异红光的狼首图腾柱,望着缝隙深处翻滚的寒雾和隐约可见的庞大阴影,背脊的烙印在极寒与邪气的刺激下,传来阵阵灼热的悸动。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冰蓝与暗红的光芒再次流转、融合,这一次,光芒更加凝练,带着一种破开万邪的决绝。

“门,是用来破的。”她的声音平静,却如同出鞘的利剑,穿透呼啸的风雪,“魑魅魍魉,也终将……在烬火之下,化为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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