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运国之所以会找刘二疤来做这件事情,还因为刘二疤不仅仅是个混子,他曾干过挖坟的活。
这种人对于机关密室之类的东西非常在行。
刘二疤不负祝运国的厚望,只用了五分钟,就找到了老太太床头的机关。
可当机关被打开,空空如也的小密室里,别说翡翠簪子了,连鸡毛都没有!
“老大?这怎么回事?啥也没——”
刘二疤抬手打断旁边说话的人,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这是祝运国做的局?
“老大!祝家别墅里有人!”
刘二疤应声转头,透过窗户,果真看到远处的别墅里灯影闪烁,看来真的中局了!祝运国怕不是想让刘二疤成为他的替罪鬼!
“快走!我们被算计了!”
刘二疤说话间,祝家门口的马路上已然响起了警笛声,来时的路要穿过花园,现在过去肯定来不及了。
老宅又是深宅大院,墙头足有两米多高,墙下种了一排低矮的灌木丛,根本没有任何能借力的地方。
“老大!怎么办啊!”
此刻的刘二疤恨不得把祝运国千刀万剐,他看向老宅的侧房,眼神透着杀意:
“点火!把这宅子给他烧了!”
宅子若是着火,大家都忙着救火,他们就有机会逃走。
刘二疤下了命令,手下的小弟立刻去做,老宅的房子都是木头做的,这几天也一直没下雨,很快,厨房就被点燃。
随着火花越来越大,别墅里的警.察和祝文军都发现了不对劲儿。
“那边怎么红彤彤的?”,警.察推开窗户,朝着老宅的方向张望,只听黑夜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着火啦!”
随后又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祝文军这才看到,老宅真的着火了。
一旁的警.察赶紧跑到大厅的座机旁,拨通消防分队的电话,叫来支援。
警.察打完电话,祝文军立刻拨给了祝运国所在酒店的前台。
电话接通后,前台帮忙转接了祝运国的房间,此时的祝运国还在美滋滋地冲澡,钟晓曼拿起电话的瞬间,里面充满了祝文军撕心裂肺的咆哮:
“爸,你快回来!家里着火了!还进了贼!密室里的东西全没了!什么都没了!老宅也没了!”
“什么?”
钟晓曼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两腿一软便瘫坐在地。
浴室里的祝运国察觉到外面的不对劲儿,关掉淋浴,裹着毛巾走出来。见钟晓曼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还以为钟晓曼生病了。
“你怎么了晓曼?我现在就叫医生!”
祝运国想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却发现手机听筒就垂在钟晓曼的身边,听筒里还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嘈杂人声。
“谁打的电话?晓曼?”
“运国,我们现在就要回家一趟!立刻!”
钟晓曼看着祝运国的脸,内心逐渐恢复平静,祝文军说话不靠谱,如果不亲眼所见,她不相信密室里的东西全都没了。
对啊,密室里那些东西就算一件件往外搬,没个四五个小时也不可能搬的完!这会儿还不到夜里12点,再厉害的贼也做不到这么利索!
钟晓曼想到了刘二疤,可她觉得刘二疤没那么大胆子,况且,刘二疤和祝家合作已久,根本不可能在这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密室里的东西实在是珍贵,钟晓曼也不能确定刘二疤见了东西后会不会叛变。
不管怎样,他们现在要先回祝家亲自查看情况之后才能有判断。
“为什么现在回去?你看看时间!”
祝运国在暗示钟晓曼刘二疤的事情,可钟晓曼顾不上那些:“事情有变,刚才文军打来电话说老宅着火了,我们得回去看看!”
“什么?”
钟晓曼没时间细说,她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啥情况,俩人只能迅速离开酒店,朝祝家而去。
而同一时间,在医院里的祝婉玉也收到了祝文军的电话,听到老宅着火,祝婉玉心中一惊,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
她刚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老宅里一个人都没有,更没人用火,怎么会突然着火?祝婉玉猜测肯定是有人放火!
为了不让老太太担心,祝婉玉只悄声和胡妈说了这事情,随后就连忙往家里赶。
还没到家门口,祝婉玉就看到本应该清冷的凌晨街道,此刻站满了裹着棉衣看热闹的人。
警笛声、消防声、人的讨论声,仿佛夏蝉一般吵闹。
祝婉玉和警.察说明了身份,进入了祝家,客厅里站着一群身穿.警.服的陌生人。
“祝婉玉同志,您父亲和母亲以及兄长都在警局接受调查。老宅的火已经灭的差不多了,不过…也被烧的不成样子了。”
说话的警.察是个姓许的年轻小伙子,他见祝婉玉呆呆地望着老宅,眼眶红红的,心中不免心疼。
小许以前只在报纸上见过祝婉玉的照片,单单是报纸上那张模糊的脸,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惊艳。
如今见到了真人,才发觉照片根本拍不出祝婉玉十分之一的美。
想到祝婉玉在这种伤心的情况下还要回警.局接受调查,小许有些心疼地递给祝婉玉两张纸巾,虽有些不忍心,可又不得不开口:
“祝婉玉同志,因为您家里有东西失窃、又意外失火,所以我们恐怕要请您去一趟局里,帮忙提供一些线索。”
身旁人的提醒将祝婉玉从失神中拉回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微红的鼻头配上湿润的眼睛,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生出了怜悯之情。
其实祝婉玉没哭,她眼睛红是刚才回来的路上打不到出租车,不得已叫了辆敞篷三轮,路上吹的。
而红红的鼻头是因为凌晨的冬天太过寒冷,被冻的。
不过这些祝婉玉不用解释,人们自有猜测,祝婉玉此刻在脑海这里一直思考着老宅着火了事情,也没心情跟众人解释。
原书里并没有老宅失火这件事情,祝婉玉整个人毫无防备,她总觉得这场大火有些蹊跷。
三个小时前她从祝家离开时,屋子里只有祝文军一人,祝文军再傻也不可能会放火烧了自家房子吧?
可不是祝文军又会是谁呢?还会有谁敢来祝家放火?
祝婉玉百思不得其解,跟着小许去了警.局.接受调查。
刚跨进警.局的大门,祝婉玉就听到了祝运国怒吼的声音:
“绝对是刘二疤!只有他有那个胆量!绝对是刘二疤那个狗杂种!啊!”
回想起书房里的狼狈,祝运国眼含热泪,他一辈子的心血,现在全没了!他就不应该雇佣刘二疤那个盗墓贼!
狗改不了吃屎,一个贼又怎么能改的了本性呢?
祝运国捶胸顿足,声泪俱下,可.警.察问祝运国怎么那么确定的时候,祝运国不语,只是一味哭泣。
因为密室里的东西过于敏感,祝运国两人不敢说出事情,只跟.警.察说失窃的是一些珍贵的古籍。可警.察.也不是傻子,哪有人丢了几本书哭成这样?
根据祝家的情况,那里面绝对是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吧?
不过祝运国伤心的厉害,几乎无法正常讲话,警.察.也问不出来啥,只能看向钟晓曼。
钟晓曼的情况并不比祝运国好多少,她虽然不哭不闹,可面色惨白、双眼空洞,脸上写满了绝望,一看就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就连一向嚣张的祝文军此刻都萎靡不振,像霜打了的茄子。
祝婉玉出现在门口时,三个人都没注意到。
直到小许将祝婉玉带进房间,钟晓曼才有气无力的望了一眼祝婉玉。
那眼神里有不甘、也有恨意,仿佛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祝婉玉造成似的。
别说,真被钟晓曼感觉对了。
“祝婉玉同志,请问你今天下午人在哪里?”
祝婉玉坐在桌前,准备开口回答警.察的问题,可身后一声凄厉的喊叫打断了祝婉玉。
她扭头看去,只见祝一一哭丧着脸扑到钟晓曼脚边:
“妈!你怎么了?妈!”
祝一一的哭声回荡在房间里,震耳欲聋,祝婉玉只觉得脑仁疼,她撇开身后的嚎叫,扭头对面前的警.察.道:
“请问我们能去别的房间吗?这里太让我伤心了!”
说着,祝婉玉还假装皱眉,一副要哭了的表情,警.察于心不忍,而且这房间确实太闹腾,他便起身带祝婉玉离开。
可俩人刚走到门口,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就出现在祝婉玉的视线中——
沈南初身着黑色西装、一脸装帅地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