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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翌日,应凌风站在自己居舍前等初九门开,再一同去文宣堂上课。见初九将屋门打开走出,她的左脸一团青紫,行动间一瘸一拐,应凌风震惊:“你昨天早上不还好好的,这是被谁打了。”

还没等初九回答,他顿时血气上涌:“是不是昨天那个小子,连女人都打,我去找他!”

初九起来时只觉得身上酸痛无比,她昨天还觉得行动自如,庆幸自己没事。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这凡人把墙都穿透了,没骨折都算她身体素质好得了。她幽幽地开口:“无崖室长老用我试了下符箓。”

应凌风闻言挠了挠头,干笑着:“这样啊,初九,你等哥再练个几年啊。我娘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初九:“….”

今日文宣堂授课的是剑峰大师姐,楼西辞夭桃秾李,衣袂随剑动飘飘,美若画卷。一众弟子看痴了。

“剑三内合: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此为内三合。”楼西辞停下手中的剑,见众弟子茫然,又道:“练剑之要,身如游龙,切忌停滞,习之日久,身与剑合,剑与神合,于无剑处处处皆剑,能知此义,则近道也。”

新弟子中大多从小开始练武,虽然年纪小拿起玄剑挽得是有模有样。可初九有伤在身,桃木剑她拿过,铁剑是真没碰过,只见她的手脚方枘圆凿,剑把已经从手上脱落。

初九僵硬躬身将铁剑捡起,只听上头传来一片嘲笑声,抬头一看还是昨天那个少年,以他为中心还站着两个少年,这么快有小弟了。

在上课总不至于打她吧,初九默默地低头练剑,不愿意惹事。楼西辞不知何时从前方走到她旁边,挥动手中长剑,演示的速度刻意放慢了,“初九,执剑时目平视,神不移,气沉丹田。”

初九此时在不断练习中终于跟上了楼西辞所教剑式,眉眼弯弯:“多谢师姐。”楼西辞满意地拍了拍初九肩膀,这才转身继续回到列首,教基础剑法第二式。

午时的钟声响起,沉迷练剑的少年们才意识到上午的剑法课已经结束了。楼西辞演示完基础剑法第三式,这才宣布下堂:“大家手中的铁剑可以拿回去多加练习,不用收回来。”

一众弟子:“多谢楼师姐。”

他们见楼西辞从侧门离开后,有痴迷剑道弟子还在讨论昆吾基础剑法,也有的离开去膳堂吃饭了。初九还在想这铁剑要怎么放时,见应凌风两手空空,问道:“你的铁剑呢?”

应凌风拍了拍腰间的锦囊:“我放到芥子囊了。”他见初九疑惑,继续道:“芥子囊是储物法器,可以收纳物品,我从家带的。”

初九这才明白梅长老那天隔空取物也是通过芥子囊,不是什么隔空取物的法术。她没钱,初九点点头,便将剑收回剑鞘之中,从怀中抽出一条长布绑在了背上。

应凌风看初九这么一绑倒是有点剑客的风度,他想了想直接从背上取剑倒也方便,便从芥子囊中取出了剑,依样画葫芦地将剑绑在了背上。初九知道应凌风从小在修界长大,芥子囊可容百物,他想必是觉得有趣才背在身上。

不过他不觉得重吗,初九看了看身旁气定神闲的应凌风,从文宣堂背到膳堂她已经有点喘气了。从今天开始,初九又多了小愿望,拥有一个芥子囊。

*

到了第三日是丹课,授课的是丹鼎峰长老叶拂,先是教他们了解丹课需要的灵植和丹鼎法器,最后给他们演示了如何控火。

他们这些还没有引气入体的弟子还没有灵力,没有办法控制丹火,叶拂长老让他们和已经练气的弟子自愿组队,学习控制丹火。一个小组会发一个丹炉,五人一队,共四十个小组。

不愿意得罪尚家的弟子自然不敢和初九、应凌风组队,叶拂长老就把还没组成一队的人员强行凑到了一起。应凌风还给他们小队取了个名,唤作无敌,当然也只有他一人承认这个名头,他们这些第一天就把丹炉炸的人可不敢认。

无敌小队中钟离桑和应凌风已经练气,则由他们来控火,其余三人负责认灵植,每月底他们要交出一炉炼制成的丹药,由叶拂长老来定品,若能定为一品就能会奖励一瓶辟谷丹。

辟谷丹自然不是关键,只要能入了叶拂的眼,想不准有机会成为亲传,是以想成为丹鼎峰亲传的弟子们铆足了劲要在叶拂长老那露脸,这刚开始大家都是一个发奋图强,日夜不休。

即便初九回到居舍,第一件事就要将门窗紧闭,否则那肆意弥漫的烟雾着实呛人不已。那天叶拂演示控火后,应凌风先是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他是火灵根,还在丹鼎峰见过师兄操作,一定没问题。

他用灵力操纵丹火,先是好好地,可不成想还没等负责放灵植的三人反应过来,丹鼎就炸开了,钟离桑像是早有预料远远躲开了,其余四人这脸上无一被炸得乌漆嘛黑,头发焦蛐不堪。

他们哪里还敢让应凌风上手,便由应凌风打头和不怎么说话的清冷少年钟离桑商量,由他来控火。只见少年面露古怪问了句:“你们确定?”见小队四人点头如捣蒜,他便答应了。

可谁知,这第二炉火直接将炉鼎炸穿,还是叶拂及时将火扑灭,才没烧了文宣堂。旁人暗地里称他们五人是炸鱼小队,直劝阻他们不要再强行控火了,这到处狼藉,第一堂丹课就真的上不下去了。

再后来是体修课,授课讲师是上官铮,锻体峰之主。按其所述,体修所学功法特殊,是不断破坏人体的筋、骨肌肉、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及身体的各个部位再重建,才能炼制金刚不坏之身。

上官铮在第一堂课便将体修要以己为器,经过真火烹煮炼化种种无比残忍的手段才能塑造坚硬如铁的骨骼,大多数弟子只觉得恐怖如斯,第一堂课便被劝退了。

这也是上官铮的意图,体修之道需要修炼者有足够的决心和耐力才能坚持,若是半途而废,何不如让他们早日另选一门。

他性情豪爽,见一些弟子对体修之道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不在意,便教这些弟子打拳强身健体。至于真正有兴趣的弟子,他再教他们如何选择灵植先回去去淬炼肉身,应凌风就在其中,他觉得锻体才是他要走的道。

四天过后初九将修真四艺摸了遍,这才将要修炼的内容有个大致的了解。在她看来,术、剑、丹、体各有各的妙用,剑、体可护自己周全,术法她有基础并不难,可烧钱,丹药赚钱,她哪个都想学。

初九每天的日子不是上课、修炼或是到无崖室修复残卷,就这般一年即将要匆匆过去。知行堂给他们发了新的课表,不再强制修真四门都要上,至少选择两门就行了。

初九还是想着四门课都继续修炼,上课会发一些符纸灵植,对手头拮据的她来说还是很具有吸引力的。

可初九却犯了难,这一众弟子当中只有自己还没有引气入体。小队中钟离桑性子清冷,封念敏感容易害羞,和二人说过的话她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继续上丹课。

应凌风和荀如葵早早告知了她,等到重新选课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就不上丹课了。这样就没有弟子愿意和她组队了,没有练气连丹火都无法控制,即便是叶拂同意她继续上课,她也无法接触到药材和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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