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对不起,刘氏她不懂事,没护住您。您放心,杨春和小吴氏敢如此作贱您,儿子不会和他们善罢甘休的!”说完,盛银柱操起一边的铁锹就往杨家冲去。
后面盛宝柱操起镰刀也跟了上去。
沈昭头疼的看了一眼兄弟俩气呼呼的背影,大喊了一声,“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兄弟俩吓的赶紧转身回到沈昭的身边,眼睛红红的。
“行了,该干活干活,该休息休息,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了别人想说的话。”
“你们两个,向媳妇道个歉,这事不能怪她们俩,她们要是长嘴了,也不会由着你们骂了!”
盛银柱和盛宝柱倒是听话,扔下手里的工具,就去媳妇跟前道歉去了。
刘氏默默的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没事,我们确实一下子被吓住了,忘记上去护着娘,是我们的不对!”
白氏狠狠瞪了盛宝柱一眼,转过身继续干活,不再搭理他了。
毕竟还是新婚夫妻,还没有太多的磨合时间,她看到盛宝柱道歉,就觉得是自己有理了。
沈昭看了他们两家一眼,说道:“行了,老二媳妇回去看看两个孩子,给喂点水,别让孩子们上火了。”
刘氏低低应了一声,回去院子里看孩子们去了。
盛银柱和宝柱继续去地里拉玉米秸秆去了。
之后的时间,三个人都是沉默着干活,看到沈昭累的揉腰,白氏赶紧过来说道:“娘,您歇一会儿,我来铡吧!”
沈昭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她揉着腰在周围溜达,就看到了一辆马车从村子里的大路上路过。
她能敏感的感觉到马车里有个人一直在看着她,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她不会感觉错。
过了一会儿,盛银柱和宝柱回来,沈昭问了一句,“娘看到村子里的大路上刚才过去一辆马车,你们知道是谁吗?”
“是里正的马车,去陈大山家去了。”盛银柱随口说了一句。
沈昭点点头,眯眼思索着。
这个狗贼里正整日往这清水村跑,绝对有问题。
接下来几日,沈昭就一直带着几个孩子们收秋。
两天的时间,兄弟俩把田地里的玉米秸秆都搬运了回来。
沈昭也带着女儿和媳妇们铡了一大堆的玉米秸秆碎屑。
第二日下午,她又带着两个儿子把外面堆着的粪和铡好的碎屑拌在了一起。
同时,沈昭嘱咐儿媳妇们,早晨起来的尿桶和孩子们拉下的都可以倒去粪堆上,都是发酵有机肥的好东西。
另外,还有洗锅的脏水和洗菜叶子的那些水和烂菜叶子等,除了给两只猪熬猪食外,剩余的也可以泼去粪堆上。
儿媳妇们虽然不懂,但都照做。
这要是在现代,沈昭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日会拿着铁锹去拌大粪的,就是在基地实习那段时间,她也没亲自动手拌过大粪。
但是,当她亲自带着两个儿子把今年攒了一夏天的大粪和玉米秸秆碎拌在一起时,看着变大了一倍多的粪堆,沈昭已经看到了明年的丰收景象。
不好的味道自然是一股股的往鼻子里飘,但是没办法,她如今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几个小萝卜头的奶奶,她得以身作则,教会他们如何生存下去。
在原主的记忆中,原主虽然也是个勤快的娘,但是她有着这个时代生活在底层社会的妇人那种市侩。
就像这几日总是想要看他家热闹的那些妇人一样,她们自私自利,也爱嘲笑别人,为了自己心里痛快,甚至毫不犹豫的给别人造谣,但是她们爱自己的孩子,爱自己的家。
原主以前教儿女们想尽一切办法能占到别人的便宜就是赢,被别人占到便宜就是吃大亏,
只要能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带回来回来,无论偷抢夺、耍赖辱骂,什么武艺能用的上那就用。
但沈昭是在新时代受过现代化教育的人,她为人的原则是得之我命,失之我幸,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总觉得人这一生,除了得到,还需要付出。
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没有给予别人所需要的,你凭什么拿别人给予你所需要的?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过真心换真心!
所以,这几日沈昭每日晚间躺下休息,脑子里就都在计划着改造这些儿女们。
这些年,尤其是从盛老五死后,娘几个在这个村子里,为人和做事的风格其实已经偏了很多,也得罪了很多人。
沈昭能感觉的出来,这几个孩子其实本质不坏,其实仔细教导,他们也很聪明,也很孝顺,只是因为以前原主的教导有问题,他们的思想有些偏激和歪。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恶果很快就会反噬到他们身上来。
她穿来那日的张寡妇上门闹,就是一个例子,也是一个开头,这样的事情,还没完,没准哪天就会再爆一颗雷,她还需要提高警惕。
所以,那日沈昭才在人前打了老大,敲打一下这些儿女们。
这几日又以身作则,带着他们劳动,让他们在筋疲力尽时,开始慢慢的改变性情。
对于穿越后的人生,如今沈昭有了两个很明显的规划,一是赚钱改变生活质量,二是改造儿女们争取过安宁日子。
两天后,沈昭又带着儿女们去起萝卜,南瓜还能长几天,但是萝卜该起了。
萝卜地
只是,早晨,娘几个去了自家萝卜地里时,却发现一块萝卜地的地头,少了一大片萝卜,目测至少有两分地的大小。
“娘,我们的萝卜被偷了一些!”盛宝柱不敢置信的大叫了一声,气的在那一片少了萝卜的地里来回看着,有些不敢置信。
沈昭眯眼,萝卜地在村北,他们这几日收玉米秸秆在村南。
这村子里平时很少发生这种被偷庄稼的事情,毕竟,家家户户都有种萝卜。
虽然那七户人家是后来搬来的,没有田地,但是他们承包了盛老大家的两亩地,和范家的田地。
范家两个老人,生一个儿子,儿子又只生了一个儿子,但因为祖上家底殷实,买了五十多亩地,他们一家种不过来,就租给了那几户外来户的人家种,也有十来年了。
其余的几户人家……
突然,赵氏的身影映入了自己的脑海。
沈昭在那一片地里走了一圈,看到踩下的脚印大多是小脚,看来不是半大孩子,就是女人。
“宝娟,娘给你个任务!”沈昭把女儿宝娟叫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宝娟重重点头,“我懂了,娘!”
说完,宝娟放下胳膊上挎着的红柳筐,提起一边的小篮子,放下装着水的小罐子,提着篮子往村里的方向去了。
其他几个不明白的看着。
“行了,我们起萝卜吧!”沈昭吩咐了一声。
“娘,我们的萝卜被人挖了,不管吗?”盛银柱也挺生气的。
“别急,等晚上就知道是谁偷了我们的萝卜!”沈昭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遇事别自乱阵脚,大吼大叫,是找不到偷人贼的!”
盛银柱和盛宝柱对视了一眼,娘压的这么稳,看来是知道谁是偷他们萝卜的人了?
那就等着吧!
他们的萝卜种的不算多,半亩地的,够一家人冬天和明年春天吃了。
他们种黄萝卜,主要是为了腌着吃酸萝卜,这也是他们冬天吃饭的主要下饭菜。
看着到午时了,沈昭让刘氏和白氏先回家去做饭,她和两个儿子继续起萝卜。
这时就见到有一群人往他们家萝卜地这边来。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手里拿着铁锹,一左一右保护在了自家娘周围,瞪着那些走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