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想到,谁会这么狠毒,对一个孕妇下手!
这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企图让人家一尸两命!
在场的人,心神一震。
平南候大怒,“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侯府行此歹毒之事!”
侯夫人掩着帕子咳嗽一声,蹙眉道:“这种人就该拖出去活活打死,免得脏了我府里的地。”
老夫人眸里更是滔天怒火,仿佛要将那人生生扯下一块肉来。
这可是她盼了许久的曾孙啊,竟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害了,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季清漾眸子划过一丝异色。
这时,婢女小兰猛地看向季清漾。
但触及到季清漾眼神后,身子一抖,颤颤巍巍道:“是……是郡主,这燕窝就是郡主送给我家主子的!”
“肯定是郡主见我家主子得世子宠爱,心生嫉妒,故意害我家主子。”
“我可以作证,昨日在花园,郡主还当众将世子送给我家主子的海棠发簪摔了。”
丫鬟说完,所有人齐齐看向季清漾。
叶士澜狠狠瞪季清漾,佯怒道:“季清漾,我真没想到,你竟歹毒至此,竟然下药害婉儿,你个心肠狠毒的毒妇!”
老夫人怨愤地拿拐杖作势要打,气道:“你个毒妇!”
众人怕她摔倒,忙又拉住她。
一时间,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讨伐季清漾,将罪名定在她身上。
季清漾不惊不怒,冷漠扫视一圈,开口道:“好一个侯府,就凭一个丫头的话,查都不查,直接将罪名扣在我身上,真当我是软柿子,任你们揉捏?”
她语气听不出情绪,但气势不禁让人感到害怕。
叶士澜皱眉,“你说不是你,那你倒是拿出证据?”
季清漾笑了,“你们平白污我,不应该你们拿证据?反叫我拿证据,这是何道理?”
叶士澜哼了一声,随即着人把送燕窝的婢女叫来,没人看到,他嘴角闪过一抹狠厉。
那名叫小花的婢女来到屋中,整个人一副害怕的样子,第一反应就跑到季清漾身边跪下,用手紧紧拉住她的衣角。
可怜兮兮道:“郡主救我!您救救我,不然我会被打死!”
季清漾挑起唇角,眼含趣意地看她,反问:“噢?你的死活与我何关?”
小花一顿,似乎没想到季清漾会这么说。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余光快速地看了叶士澜一眼,故作生气道:“郡主,我对您忠心耿耿,您就这对我?”
“好,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她倏地一指季清漾,“是你,是你指使我往燕窝里下麝香,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交给李主子,就是你故意害她流产,还威胁我,不准我说出去。如今东窗事发,你就要让我给你做替罪羊?做梦!”
小花越说越激愤,活像季清漾掘了她祖坟似的。
众人闻言,对小花说的话信服了几分。
叶士澜嗤道:“季清漾,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眼眶泛红,神情悲愤,倒真像个失了孩子的慈爱父亲,“婉儿那么善良,不曾招惹你半分,孩子又何其无辜,你就这么容不下她们!”
“这件事,我会如实奏请陛下,你犯了七出之罪,就等着做个下堂弃妇吧!”
“对,休了这个毒妇。”老夫人胸口不断起伏,“犯下如此大错,郡主这个身份也保不了她!”
候夫人眼神鄙夷看季清漾。
平南候也没出声替季清漾说话,冷漠地旁观着。他是要攀大皇子不假,但季清漾毕竟不是真的皇家血脉,当初要不是看她得太后宠爱,他压根不会让儿子娶她。如今谋害子嗣,这件事传出去,就算是郡主也名声尽毁了。
季清漾看叶士澜的眼神透着寒意,若不是知道真相的话,她都险些要相信他了。
可正因知道真相,才更为上辈子的自己心寒。
她目光落到婢女小花身上,不紧不慢道:“你说是我让你下的药,你有证据?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叶是澜斥道:“季清漾,你以为胡言乱语就能撇干净!况且那婢女是你院里的人,如果不是你的命令,她敢对主子下毒?”
季清漾瞥了叶士澜一眼,冷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婢女之前是世子房中的人吧,那照你这么说,你岂不是也有嫌疑?”
叶士澜闻言慌了一瞬,但回过神来,便道:“你少胡乱攀咬,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认罪!”
季清漾眸光一凛,对着小花道:“都说我有罪,那你说说,我到底有罪没罪?”
小花眼睛躲闪,竟一时不敢看她,笨口拙舌道:“我……我,就是你……”
“秋霜。”季清漾打断她,“去把那盒燕窝拿过来。”
不一会儿,秋霜很快就把东西拿了回来。
季清漾再次问小花,“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确定是我让你下了麝香?”
到如今,小花怎么可能改口?
她继续攀咬道:“就是你,郡主难道想不认账?我是不会替你顶罪!”
季清漾轻笑一声,“那好,记得你说的话。对了,提醒你一句,污蔑皇亲国戚,当处极刑。”
小花当即脸一白,但还是梗着脖子咬定季清漾就是下毒真凶,她就不信,那麝香可是她亲手下的!
季清漾随即把盒子递给大夫,“大夫,您看看,这盒子里的燕窝是否有什么异常?”
大夫接过盒子嗅了嗅,然后又用银针再三查验,微皱了皱眉。
众人戏谑地看季清漾折腾,仿佛就等着下一秒,将季清漾这个高高在上的郡主踩进泥里。
但随着大夫开口,众人的神情就像吃了屎般难看。
因为大夫摇了摇头说。
“这燕窝品相极好,是难得的佳品,并未掺入麝香。”
小花瞪大眼失声道:“怎么可能!?”
“明明我——”
话刚出口,她立即意识到不对,连忙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