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耀背着她妈快走到家的时候,扑通一下摔在了家门口,急切的哭喊着,“来人啊,快送我妈去医院!”
席面设在院内,临近中午也来了不少人,有人听到动静忙跑出来看。
“国耀?杨乔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快来人啊!”
他一喊,呜啦啦一下出来许多人。
有人赶忙回家骑来了三轮就要送杨乔去镇里卫生所,有人合力搀扶起一身伤的杨国耀。
这时,杨国耀爸杨祈年急匆匆出来,一眼看见老婆儿子身上都是伤,蹙眉厉声问道:“国耀,你和你妈这是怎么了?”
杨国耀看见自己爸,视线在周遭亲朋好友中环顾一圈,嗫嚅了嘴,没说话。
他不说话,别人更好奇了。
杨祈年见儿子这副样子,敛眸一思,陡然担心问道:“国耀,扶桑呢?她人呢?她不是和你去领证了吗?”
“你妈和你伤成这样,那她怎样?”他声音越说越大,显得急切且担心。
周遭人一听,大家立马七嘴八舌的问起,“对啊,扶桑那丫头呢?”
“国耀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杨国耀一副架不住别人问的样子,垂眸一脸死灰摇头,“没事,扶桑没事。”
杨祈年眉头深拧,走到儿子面前一脸严肃问道:“既然没事,她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杨国耀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这时候人群有个极其嘴碎又一直认为言扶桑二十三岁了还没嫁出去,八成生活不检点的大娘,见杨国耀这副样子,幸灾乐祸的扬声道:“哎呀,言扶桑那丫头该不会跟人跑了吧。”
一听这话,杨国耀暗自一笑,时机差不多了。
他顿时扑通一声跪在了杨祈年面前,声嘶力竭,“爸,我对不起妈,我没有保护妈。”
“但是扶桑不是和人跑了,爸你别乱想。”
“扶桑只是突然不想和我结婚了而已,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他这句话音量特意放小了,但是谁听不见呢?
闻言,杨祈年心中一沉。
还没开口,身旁的七大姑八大姨猜测道:“什么?!悔婚了?”
“这伤不会是扶桑那孩子打的吧?”
“有可能,扶桑从小就和祝家那丫头上蹿下跳,一身蛮力。”
“天哪,真是扶桑打的呀!杨婶头上流了那么多血,这是要人命啊!”
杨国耀猛然抬头看向说话的人,佯装反驳道:“表兄你可别乱说,扶桑只是不小心打到了我妈头上。”
“怪我,是我没挡住。”
好了,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明了了,言扶桑不仅临时退婚还把杨国耀母子打成了这样。
来参加喜宴的人自然有辈分高的长辈,而且这边是男方,德高望重的自然姓杨。
当即就有一个堂爷站出来愤怒的道:“好啊,言家欺人太甚,国耀起来,咱们去言家讨个说法,他们家就是这么教闺女的?”
一呼百应!
人群中这时有个十几岁的小子,慢慢的挤了出去,撒开腿向着镇子另一边跑去。
直到看见一道朱红的大木门,他一头钻进去,不顾满院的亲戚大喊道:“爸,妈,不好了,三姐把杨国耀和他妈打了!”
“他妈头都破了,看样子要死了!”
“三姐还要退婚,现在杨家马上要带人过来了!”
“咱赶在他们前面报警,把三姐抓起来吧!”
言扶桑妈闻言手一抖,刚盛好菜的盘子唰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她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唯一的儿子,“造孽啊!”
——
余县城是个四方的古城,此刻言扶桑和祝子烟两人站在城门口。
二人对视一眼,祝子烟忍不住开口,“来县城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言扶桑在前带路,解释道:“你知道杨国耀为什么和我结婚吗?”
祝子烟毫不犹豫回道:“你长的明艳大方,漂亮呗,不过我总觉得他不是好人。”
言扶桑头也没回道:“可是我没上过学,他却是县中学的青年教师,他父母还都是当年下放的知识分子,如今也都是教师。”
“而我家几辈子种地,一年到头也就刚刚够吃口饭。”
说着她回头看着祝子烟,对视的那一刻,祝子烟突然想到言扶桑小奶死前留给她的房产和面卤配方。
她惊讶道:“不会是那两样东西吧?他怎么知道的?”
言扶桑转头接着走,点头,“对,我无意间知道的,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
“而且,老祝我和你说,杨国耀就是个唯利是图心狠手辣的人,他不会轻易放弃我这块肥肉的。”
“我猜现在家里绝对闹翻了。”
两人走着,忽然言扶桑在县医院门口停下来,她看着县医院的标识,“而且他肯定会将所有的错处归结到我身上。”
“我怎么觉得你怎么好像很了解他?”祝子烟听着听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言扶桑背对她苦笑了一下,随即收敛情绪,嬉笑着道:“我聪明呗,慧眼识珠。”
祝子烟一拳打在她肩膀上,怪声道:“对,慧眼识珠,说好不结婚,转头就和一头猪谈上了。”
“还我和你抢男人~”
言扶桑立马转身捂住她的嘴,“好了,说正事。”
她清了清嗓,接着道:“要想彻底解除婚约,还能将脏名扣在杨家身上,我们就不能空手回去。”
“那来医院干嘛,我们现在回去想办法啊,我们毕竟打人了,他们要是报警怎么办?”祝子烟不解。
言扶桑,“老祝,正因为我先动的手,但是除了我们几人又没有其他人,所以我需要一份有关我的受伤医治报告。”
“啥?”祝子烟上下打量了言扶桑,身上看起来完全不像有伤的,“你这副样子从哪搞伤情鉴定?”
“这就要问你了。”言扶桑小声的问,“你之前不是说常跑县医院,那你认不认识什么比较贪财的医生?”
祝子烟双眼微睁开,左右看看注意着人,耳语道:“你要作假?!”
然后立马道:“我知道有这么个医生,不过恐怕要不少钱,你有钱吗?”
言扶桑一脸正色的道:“没,你先借我。”
祝子烟立马直起了身子,面色一沉:“我兜比脸都干净。”
言扶桑表情龟裂,什么情况,计划要死在第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