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楚墨尘骤然醒来,发现自己眼睛看不见了,又面临这状况,还以为明妧要对他不利,直接掐住明妧脖子,厉声质问。
明妧不住的捶打他的手,用快要窒息的语气勉强出声,“帮你洗澡啊,还能干嘛。”
好在男子伤得很重,力气不大,明妧很快便挣脱开,退的老远,“你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我救了你,你竟然恩将仇报想掐死我。”
楚墨尘摸了摸浴桶,又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当下如遭雷劈。
他堂堂镇南王世子,跌落悬崖险些丧命不说,还被一个陌生女子脱光了衣服上下其手,当真是脸都丢尽了。
当下也顾不得对方救了自己的事情,冷声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这般不知廉耻?”
明妧听了这话,也没好气,“这崖底荒无人烟,就我和我一个丫鬟,真计较起这些,你还是死了算了。”
当然,这是气话,卫明妧可不会由着他死,她还指着靠他出悬崖呢,何况他长得这么好看,就是瞎了残了也让人赏心悦目。
可嘴上态度还是很硬,“现在你除了中毒,外伤,骨折外,还眼盲,你自己选,是要呆在浴桶里自生自灭,还是乖乖听我的话。”
楚墨尘咬牙,这姑娘所言非虚,他如今身受重伤,腿断了,眼也盲了,还身中剧毒,寄人篱下只能任人摆布。
既然她救了他回来,就算是有什么目的,也不至于立时三刻对他不利,便不再说话。
明妧见他闭上眼,不说话了,知道他已经妥协,便上前继续替他擦洗,轻笑着嘲讽道,“不错,很识时务嘛。你放心,本姑娘对你可没什么非分之想,就你这身材,送给我我还不稀罕呢。”
这完全是口是心非了,其实明妧馋人家身子得很!
楚墨尘听了这嘲讽心里不悦,他这长相和身材,不说万里挑一也是百里挑一的,这姑娘竟敢嫌弃他。
但不明对方身份居心,他便不多言,只闭目养神,任由明妧替他洗澡,反正他又不吃亏。
明妧见他不多说话,知道他肯定防备着自己,也懒得理他,匆匆替他洗完澡便罢了。
第二天明妧捣好了药,走到床前,准备给男子接骨。
“我是大夫,你的断腿和毒我都能解,失明……是中毒所致,只要毒解了,就能看见了。不过解毒必要的两味药材山上没有,只能等出去了再找。我现在给你接骨,你要不想死,就咬紧手帕,我怕你会疼的咬断舌头。”
山谷里没有找到麻药,也没有银针,这男子必然得吃点苦头了。
男子没应声,明妧也不管他,直接就上了手。
没一会儿,男子就疼出声来,“你…真的是大夫?”
明妧笑道,“哟,肯说话了,我还当你不仅瞎了还哑巴了呢。”
楚墨尘听出这是讽刺,没有回话,只是咬紧了明妧递过来的帕子。
“你自己中的毒,应该清楚,如果没有人及时救你,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楚墨尘自然知道这点,正是知道,所以才如此防备。
试问,什么样的姑娘会住在这荒无人烟的悬崖底?
而且恰巧在他摔下悬崖之后救了他,还口出妄言说自己能治好他的病?
要知道他的病可是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的,这很难让他不怀疑这两姑娘是什么人特意安排的。
但这几天的观察,又让他觉得她们确实没什么恶意,是真心在照料他替他治病。
接骨的过程很痛苦,楚墨尘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青筋暴起,但还是强忍着痛意在支撑。
明妧都不得不暗叹一声这人意志力和忍耐力真强得可怕。
接完骨,楚墨尘靠在床头微喘着气,明妧吩咐喜儿去端吃的来,他需要补充能量。
喜儿麻利地弄了一碗捣碎的果泥来,明妧接过,坐在床边喂男子。
楚墨尘只吃了一口便皱紧了眉头,仿佛吃这个比刚才的接骨还痛苦一般。
“怎么是果泥。”这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明妧见他开始愿意多说话,知道他暂时放下了防备,笑道,“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就这果泥还是从我俩牙缝里省出来给你的呢,不识好歹。”
楚墨尘冷哼一声,“我牙齿没问题。”
就算只有果子,也没必要全都捣得稀烂给他吃吧。
这么蠢的女人,真的是大夫?楚墨尘眉头拧紧。
“我知道你牙齿没问题,只是树上低处的果子都吃完了,高的摘不到,打下来砸烂了一部分。”
明妧的话让楚墨尘整个人都僵硬了。
“嗯,你没猜错,这就是烂的那一部分。”明妧轻笑道,一时觉得男子吃瘪的表情很让她心情愉悦,说着又喂了他一口果泥。
楚墨尘屈从的咽下果子,他堂堂镇南王世子,竟沦落到被人施舍烂果子,还这么难吃。
喜儿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她家姑娘明明就是看人长的漂亮,想找机会喂人家吃东西才捣成泥的!
见他最终把果泥咽下,而不是吐出来,明妧轻笑,对于这样的人,唯有真诚才能打动他,让他信服,她为了消除他的戒心,她容易么?
果泥喂完,明妧才缓缓开口道,“你的人大概什么时候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