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死人!”
远处一声尖叫传来,卫明妧抬头望去。
只见那水潭旁边,小丫鬟喜儿满脸恐惧,吓得腿软,口中还继续大叫道,“姑娘!姑娘!你快来啊,这边有个死人!呜呜呜呜!我害怕!”
卫明妧扶额,不就是个死人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家这小丫鬟还真是柔弱得不能自理,关键时刻还得靠她自己。
要知道她前世可是学医的,别说是见过死人,就是解剖,也解剖过大把。
半个月前,苏离刚做完一台手术,疲惫不堪,本想回家睡个昏天黑地。
谁料老妈一通电话打来,让她去相亲,结果她开车和别人追尾,出了车祸,再醒来,已经成了卫明妧。
免得小丫鬟吓晕过去,明妧当下快步地走过去,只见潭中间,漂着一男子,阳光下,男子华贵的锦袍上绣着的金丝银线发出光芒来,想必此人身份不凡,
她没有犹豫,淌水过去把男子给拖到了岸边。
喜儿用衣服兜着采来的果子,怯生生道,“姑娘,你,你怎么敢直接上手去抱死人啊?”
喜儿至今还是很懵,她家姑娘自从半月前和她一起从马车上滚落悬崖,醒来后就失忆了,失忆了就算了,性格竟是跟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她家姑娘性格怯弱,比她胆子还小呢,如今却是见着死人都面不改色。
不过不管怎样,大难不死已经很幸运了,只要她家姑娘还活着就好,管她性格变不变呢,何况她觉得姑娘现在这样挺好的。
明妧一边把男子放平,一边检查他的状况,“还没死呢,还剩一口气。”
喜儿听见没死,惊吓的神情好了很多,“没,没死啊。”
转念一想,又道,“没死也活不久了吧,受这么重的伤,肩膀上血还直往外冒,唇瓣这么紫,不会是还中毒了吧。”
卫明妧仔细地把了把脉,确实是重了毒,不过她有信心救活这人,笑道,“
“长得这么好看,死了怪可惜的。”
她自然不能让这男子死了,没准这男子是她们离开这悬崖底的关键。
卫明妧站起来四处扫了一圈,很快锁定了几株草药,三两把扯了起来,就着潭水洗净,再以口嚼烂。
“姑娘,你饿了吗?饿了也不能乱吃草啊,万一有毒怎么办?”喜儿赶紧从怀里分出一个果子,递给明妧。
卫明妧摆摆手,推开递过来的果子,然后把草渣吐到手上,敷到男子的伤处,然后撕了一截他的衣裳,把伤口包扎好,避免再流血不止。
喜儿在一旁看着,“姑娘,你在干什么呀。”
卫明妧瞥了她一眼,真是个笨丫鬟,“治伤啊,看不出来吗?”
喜儿撇撇嘴,她家姑娘只是这半个月在小屋里翻到几本医书,看了几眼,就敢给人治病了?
“这能行吗,不会越治越严重吧?”
卫明妧高声道,“怎么可能?有你家姑娘在,保他一条小命绝对没问题!”
姑娘可真会吹牛。
喜儿心中腹诽,仰着张明媚笑脸道,“姑娘真厉害,等他好了,就能给咱们狩猎、抓鱼、修房子了。”
明妧哭笑不得,人还没醒,就给他安排了这么多的活。
不过,这倒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有些粗活,她和丫鬟实在做不了。
就算只冲这一劳动力,她也得想方设法把他从阎王爷手里给抢回来,错过这一个,天知道下一个倒霉蛋什么时候出现?
但喜儿想的明显比她多,“要是他人好,姑娘就嫁给他吧,多生几个小少爷,咱们就在这悬崖底下生活,多好啊。”
明妧一脸黑线。
她忍不住抬手拍她脑门了,“能不能别想那么多,看他穿戴,绝对不是一般人,摔落悬崖,肯定有人来找他。”
虽然这样说,但明妧心里打鼓,她都掉下来半个月了,也没见定北侯府派人下来找啊。
喜儿眼睛眨巴眨巴,欢呼道,“有人来找,咱们是不是就能回侯府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明妧和喜儿拆了床板才把男子拖回小屋。
这间小屋清幽雅致,四周景秀盎然,树木葱郁,奇花蔓草,空气都带着香甜,是她们滚落悬崖之后寻到的,也不知是何人建造。
将男人抬上床安置好,明妧和喜儿便决定先搞点吃的。
今天她们运气好,不仅寻到了野果,回来的路上还抓住只兔子,眼下正好熬了肉糜给这男子补身子。
喜儿看着兔肉糜,咽了咽口水,她们摔下来半个月了,一直靠采野果充饥,两人都是好久没见荤腥了,馋得很。
“姑娘,他右腿断了,要是没人来救他,咱们不会养他一辈子吧?”
她们连养活自己都困难,养活一大男子太吃力了,就算不饿死,也会饿的皮包骨的。
明妧倒没那担忧,笑道,“只是腿断了而已,我先给他接骨,回头用金簪磨两根金针出来,我就能让他站起来了。”
明妧说的喜儿一愣一愣的。
这可是断腿,姑娘还有那本事让他站起来,牛皮都快吹破天了。
姑娘不会是魔怔了吧?
谁料过了几天,在明妧的照料下,那男子伤口果然渐渐好转。
明妧便吩咐喜儿,扒掉男子的衣服帮他洗澡,免得他一身汗味发臭,熏人不说还影响伤口愈合,喜儿不干,羞得跑了出去,她便自己动手。
直接将人脱得光溜溜,塞进浴桶里,仿佛洗菜般自然,开玩笑,医生眼里可没有什么男女大防。
只她一边洗,一边感慨,这男人还真是拥有一副好皮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面部轮廓清晰,身材健硕,胸肌和腹肌分明!
一时有些心猿意马,将手伸向人家腹肌。
也不怪明妧把持不住,谁让她前世是个母胎单身狗,还没摸过腹肌呢!
谁料手刚在腹肌上摸了几把,那男子却突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