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保安闻声匆匆赶来,瞧他们那模样,牙齿残缺不全,七零八落的,三人加一块儿都拼凑不出一副完整好用的牙齿,活脱脱一副杂牌军架势。
进了门,见我稳稳当当、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仪态从容。
反观何丽娟,却像是被点着的火药桶,满脸涨得通红,脖颈处的青筋都微微凸起,双眼瞪得如同铜铃,眸中怒火熊熊燃烧。
那原本还算周正的面容,此刻因盛怒扭曲得仿若一头发狂失控的野猪,狰狞又可怖。
“发生啥事了?这是咋了?” 打头的保安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出声问道。
“这人就是诚心来捣乱的,赶紧把她给我轰出去!” 何丽娟此刻已全然没了银行柜员该有的职业素养,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嘶吼,尖锐的声音在银行大堂里回荡。
几名保安闻言,目光在我与何丽娟之间来回逡巡打量了好几遭。
我这儿安安静静的,坐姿端庄,眉眼平和,怎么看都不像是找茬闹事的主。
反观何丽娟,那副张牙舞爪、歇斯底里的模样,倒像是无理取闹、理应被 “请” 出去的一方。
“看什么看!我叫你们把她赶出去,耳朵聋啦?
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卷铺盖走人!” 何丽娟见保安们竟敢迟疑、不听自己使唤,顿时横眉竖目,暴跳如雷,整个人像是瞬间患上了狂躁症,情绪彻底失控,嘴里喷出的狠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要不,这位女士,您还是换一家银行吧~” 其中一个保安面露难色,畏畏缩缩地凑近我,小声嘀咕道,声音里满是怯懦与无奈。
“不必了。” 我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定,不卑不亢地说道,“既然你们行长忙得抽不开身,那我就让他得空后亲自来找我。”
说罢,我利落地反手拨通一个电话:“喂,是银监会吗?我要投诉……”
何丽娟见我当着她的面就要投诉,也顾不上再窝在柜台后面当缩头乌龟了,当即火急火燎地冲了出来,双手如饿狼扑食般径直朝我手机抓来,妄图阻止我。
“我劝你最好住手,否则我下一个电话就打 110,告你抢劫!” 我目光如炬,冷冷地瞥向她,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何丽娟闻言,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慌乱,犹如受惊的兔子,可转瞬之间,好似突然寻到了依仗,气焰 “噌” 地一下蹿得比刚才还高了几分,下巴抬得老高,满脸不屑。
“报警?你尽管报!我倒要看看,警察抓的是你还是我。” 她双手抱胸,胸脯剧烈起伏,恶狠狠地放狠话道。
“我何丽娟把话撂这儿了,今儿你惹到了我,往后休想在 A 市混下去!
我背后的人,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识相的就赶紧滚蛋!”
“呦呦呦,好大的口气啊!” 我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可真是吓死我了呢!不过,不好意思,我已经提交投诉了。
倒是我,真想见识见识,你背后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难不成还能在这天子脚下一手遮天、只手翻云覆雨?”
我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连阴曹地府的鬼差都未曾畏惧,又怎会被她这狐假虎威的小伎俩吓倒?
但凡有人敢往我枪口上撞,我定与他死磕到底,绝不退缩半步。
“走着瞧,你死定了!” 何丽娟见我一副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牙根直痒痒,双手握拳,指关节都因用力泛白,却又对我无计可施。
她恨恨地转身,气鼓鼓地躲回里间,高跟鞋重重地跺在地板上,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声响,仿佛每一下都要将这地板跺出个窟窿来,可见其已然近乎情绪崩溃。
隐约间,能听见她压低声音打电话,语速飞快,嘴里不停催促着什么人赶快过来救场。
我依旧稳如泰山般坐着,脊背挺直,连屁股都未曾挪动分毫,端的是从容不迫。恰在此时,手机屏幕一亮,林蕴发来消息询问我在哪儿,我迅速敲下银行地址发了过去。
没过多久,一辆警车 “嘎吱” 一声稳稳停在了银行门外。车门打开,几个警察身姿矫健地下了车,径直朝银行里大步走来。
我正暗自纳闷是谁报的警,目光一扫,瞥见何丽娟脸上那副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神情,心中便已了然 —— 这定是她耍的手段,想借警察之手把我打压下去。
“是谁在闹事?” 为首的警察眯着眼睛,目光如鹰隼般在银行大堂内迅速扫视一圈,犀利又威严。
最终,那目光仿若精准制导的利箭,直直地落在了我身上。
毕竟此刻大堂里,除了杵在一旁的三个保安,就只剩我孤零零一人坐在这儿。
“是她!她故意来我们银行闹事,对我百般辱骂,还恶意投诉。”
何丽娟见警察来了,立马像个跳梁小丑般蹦了出来,双手夸张地比划着,扯着嗓子告状,脸上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怎么也掩饰不住那副丑恶嘴脸。
“跟我们走一趟!” 那警察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竟连最基本的询问事情经过的流程都直接省略了,开口便要我跟他们回警局,那架势,仿佛笃定了我就是过错方。
可从他与何丽娟那几缕微妙的眼神交流中,我早已敏锐地察觉出他们关系匪浅。
且不说她给我安的这些罪名纯属子虚乌有、颠倒黑白,即便我真有过错,按照规章流程,他们在盘问我之前,也得先出示警察证件,亮明执法身份吧?
“从我踏进你们银行大门到现在,我的屁股就没离开过这个座位,何来挑事一说?”
我微微皱眉,目光坦然地直视着他,不慌不忙地辩驳道,“况且,我可不认为自己辱骂过何丽娟。
至于投诉,我不过是在正常行使公民的合法权益罢了。
你们身为警察,连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还没弄清楚,就只听她的一面之词,便草率认定是我挑事。
敢问,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秉公执法、为人民服务吗?”
为首的警察被我这一番话怼得微微一怔,脸上瞬间闪过一瞬恼怒,像是被人当众戳中了要害。
他显然没料到我竟如此硬气,是块难啃的 “硬骨头”。
他皱了皱眉,刚想张嘴解释些什么,何丽娟却抢先一步,再度叫嚷起来:
“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你们别听她狡辩,她就是来闹事的,搅得我们银行都没法正常营业了!”
警察瞅了眼何丽娟,又看看面无惧色、毫不退让的我,神色有些恼怒,提高音量说道:“这位女士,我们也不是只听一面之词。
但既然有人报警说这儿有人闹事,我们肯定得先把当事人带回警局,详细了解情况。
我们警察办案自有一套严谨流程,你放心,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可他说话间,眼神却不自觉地有些闪烁,透着几分心虚,显然这番说辞连他自己都没多少底气。
身旁几个警察面面相觑,满脸无奈,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年轻点的警察嘴唇微张,似乎想说点公道话,可目光触及为首警察那阴沉的脸色,又瞧了眼上蹿下跳、嚣张跋扈的何丽娟,立马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既然要了解情况,那就先在这儿了解吧。
我可不想无缘无故被带去警局,平白浪费我的时间。”
我寸步不让,眼神愈发坚定,直直地逼视着他的眼睛,在我这般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对方哪怕一丝细微的举动、一点微妙的表情都无所遁形。
我愈发笃定自己先前的猜想 —— 他们与何丽娟相识,而且关系绝非一般。
为首的警察脸色愈发阴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他万万没想到我会这般强硬,咬着牙说道:“休要胡搅蛮缠!
你身为公民,有义务配合我们的工作,若再继续冥顽不灵,我们将依法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啪啪啪 ——”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我以为警局之行已避无可避之时,林蕴恰似一场及时雨,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她人还未到近前,掌声却率先响起,清脆又讽刺。
“真是好一出颠倒黑白、沆瀣一气的大戏啊!
今儿可算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蛇鼠一窝!
敢问几位人民公仆,隶属哪位领导麾下?”
林蕴双手抱胸,迈着大步走进来,目光如刀,冷冷地在几个警察身上刮过,气场全开,那架势丝毫不输在场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