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文学
高质量小说推荐

第3章

> 剑指咽喉的瞬间,

> 他钳住她手腕冷笑:

> “好一把弑主的刀!”

> 众目睽睽下将她拖向冷宫,

> 却在暗门后抛出染血账册:

> “第一个名字,吏部陈敬。”

> 她攥紧名册指骨发白:

> “何时动手?”

> 他吹熄烛火:“现在。”

冰冷的剑尖,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和凛冽的杀意,稳稳悬停在萧昱的咽喉之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剑锋吞吐的寒气,能看清他玄色锦袍领口细微的褶皱。红烛疯狂跳跃的光影,将苏晚拄剑而立、如同浴血修罗般的身影和萧昱骤然阴沉如水的面容,扭曲地投在满目疮痍的墙壁上。

时间,仿佛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剑彻底劈碎、凝固!

殿门口,几名东宫侍卫骇然失色,手死死按在刀柄之上,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太子妃竟敢剑指储君!这是诛九族的大罪!然而太子未发令,谁也不敢擅动分毫!

承恩殿内,死寂得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几人粗重的喘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木屑的粉尘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一触即发的杀机!

萧昱的眼神,在那剑尖直指咽喉的瞬间,骤然缩紧!深潭般的眼眸中翻涌起骇人的风暴——惊愕、被冒犯的滔天怒意、以及一种被彻底点燃的、冰冷的暴戾!他身居东宫多年,何曾有人敢如此对他?更遑论是一个他视为棋子、刚刚签下血契的“刀”!

“好!” 萧昱的薄唇忽然勾起一抹极其冰冷、近乎狰狞的弧度,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好一把……锋利的刀!” 他死死盯着苏晚那双燃烧着毁灭火焰、毫无惧色的眼眸,一字一顿,如同宣告:“竟敢……弑主?!”

话音未落,萧昱动了!

他并未后退,反而迎着那逼人的剑锋,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同时,他的右手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快如闪电般探出!不是去格挡剑刃,而是精准无比地、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巨力,狠狠攥住了苏晚持剑的手腕!

“呃!” 苏晚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从手腕传来,剧痛瞬间麻痹了整条手臂!她闷哼一声,手腕如同被铁钳锁死,再也无法前进分毫!萧昱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

“孤今日,就好好教教你……” 萧昱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杀意!他攥着苏晚的手腕,猛地向自己身侧一拧!同时身体前压!

苏晚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牵引着她的身体,脚下踉跄,持剑的手臂被狠狠反剪到背后!精钢长剑再也握持不住,“哐当”一声脱手掉落在地毯上!

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分!苏晚被萧昱用绝对的力量和技巧,死死地反剪双臂,压制得动弹不得!她整个后背紧贴着萧昱坚硬如铁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压抑的、如同火山即将喷发般的怒意和那强劲有力的心跳!

“何为规矩!何为尊卑!” 萧昱的怒吼在她耳畔炸响,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他的手臂如同钢箍般勒紧她的腰身和双臂,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她的骨头勒断!屈辱!绝对的屈辱!苏晚奋力挣扎,如同被困的猛兽,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不甘,却无法撼动身后这座山岳分毫!

“放开我!” 她嘶吼着,声音因愤怒和窒息而扭曲。

萧昱充耳不闻。他死死钳制着怀中剧烈挣扎、却徒劳无功的身体,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凌,扫过门口那几个脸色煞白、噤若寒蝉的侍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雷霆之威:

“太子妃苏氏,骄纵跋扈,目无尊上,更于新婚之夜持械行凶,意欲弑杀储君!”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罪无可赦!即刻褫夺其冠服,打入寒露苑思过!没有孤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斩!”

“寒露苑?!” 侍卫们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东宫最偏僻、最荒凉、紧邻冷宫的所在!常年阴冷潮湿,形同囚牢!将新婚的太子妃打入那种地方,这惩罚……简直比直接废黜还要狠厉!这是要将她的尊严彻底碾碎,钉死在耻辱柱上!

“殿下……” 一个侍卫首领硬着头皮想确认。

“即刻执行!” 萧昱厉声打断,不容丝毫质疑。他猛地将被他反剪双臂、仍在徒劳挣扎的苏晚往前狠狠一推!

苏晚被他巨大的力量推得踉跄向前,几乎摔倒。两名侍卫不敢怠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如同押解重犯般,粗暴地扣住了她的双臂!

“带走!” 萧昱的声音冰冷无情,如同宣判。

侍卫不敢再看太子那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低喝一声:“娘娘,得罪了!” 便不由分说,押着只穿着素白中衣、发髻散乱、狼狈不堪的苏晚,强行拖出了这片如同废墟般的新房!

寒风裹挟着雪粒,如同冰刀般瞬间刮在苏晚裸露的肌肤上!承恩殿外,廊下值夜的宫人内侍早已被惊动,此刻纷纷跪伏在地,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一道道惊恐、怜悯、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芒刺,密密麻麻地扎在苏晚身上。

她被粗暴地拖拽着,赤脚踩在冰冷刺骨、满是积雪的石板路上!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模糊的血色脚印——那是她方才砸殿时被碎瓷木屑划破脚底留下的。彻骨的寒冷和钻心的疼痛从脚底直窜头顶,却远不及心中那被当众剥皮拆骨、尊严尽毁的万分之一!

“看啊……那就是太子妃……”

“啧啧,新婚夜就被殿下打入寒露苑……”

“活该!悍妒成性,还敢对殿下动剑……”

细碎恶毒的议论如同跗骨之蛆,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耳朵。屈辱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口中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她挺直脊背,任由侍卫粗暴地拖拽,任由寒风如刀割面,任由那些目光将她凌迟!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所有的火焰都已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冻结一切的寒冰和刻骨的恨意!

寒露苑,名副其实。

远离东宫中心,紧靠着高大冰冷的宫墙。荒草丛生,殿宇破败,檐角挂着厚厚的冰凌。推开沉重的、布满锈迹的殿门,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和透骨寒意的阴风扑面而来,让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殿内空荡,只有一张破旧的板床,一张缺腿的桌子和一个冰冷的炭盆。窗户纸早已破损,寒风肆无忌惮地灌入,卷起地上的浮尘。

“娘娘,您……您就在这里……好好‘思过’吧。” 侍卫将她推进殿内,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飞快地锁上沉重的殿门。

“哐当!” 铁锁落下的声音,在死寂的寒夜里格外刺耳,如同敲响了囚笼的丧钟。

苏晚被那推力带得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她单薄的身体,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脚底的伤口在冰冷的地面上摩擦,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她环顾着这如同冰窖般的囚牢,看着那扇紧闭的、隔绝了所有光明的殿门,一股巨大的绝望和冰冷的恨意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袖中那枚冰冷的狼牙,紧贴着她同样冰冷的手腕。

兄长的血仇未报,自己却先成了这深宫囚徒。萧昱……你好狠!

***

时间在刺骨的寒冷和死寂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是一个时辰。殿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寒风穿过破窗的呜咽,如同鬼哭。

就在苏晚几乎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和寒冷冻僵意识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转动的声响,自身后冰冷的墙壁传来!

苏晚猛地抬头,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黑暗中,只见墙角一块不起眼的青石板,竟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更阴冷的、带着尘土气息的风从洞内涌出!

一道颀长挺拔的玄色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洞口踏出。他手中提着一盏光线极其微弱、只能勉强照亮脚下方寸之地的气死风灯。昏黄的光晕勾勒出萧昱那张俊美却毫无表情的脸,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如同暗夜中的猛兽。

他来了!

苏晚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她猛地从地上弹起,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眼中瞬间燃起警惕和冰冷的敌意!他来这里做什么?是觉得当众羞辱还不够,要亲自来折辱她?还是……要兑现昨夜那份染血契书的承诺?

萧昱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敌意,提着灯,一步步走到破旧的桌子旁。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映着他玄色的锦袍纤尘不染,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寒露苑的滋味如何?” 萧昱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只是闲聊。他放下灯,昏黄的光线在桌面上投下摇晃的光圈。

苏晚紧抿着唇,没有回答。冰冷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涌。

萧昱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修长的手指,在怀中玄色锦袍的内袋里摸索了一下,然后,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并非昨夜那卷染血的名单,而是一本更小、更厚实的册子。册子的封面是普通的蓝布,但边角磨损得厉害,更触目惊心的是,那封面上溅满了大片大片早已干涸、变成深褐色的……血迹!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和陈旧纸张的味道,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这味道……和昨夜书案上那卷名册如出一辙!甚至更加浓烈!

萧昱将那本染血的册子,“啪”的一声,随意地丢在了苏晚面前那张布满灰尘、缺了一角的破旧桌面上。册子落在桌面,震起一小片灰尘,在昏黄的光线下飞舞。

“第一个名字。” 萧昱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冰珠砸落,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砸在苏晚紧绷的神经上,“吏部考功司,员外郎,陈敬。”

吏部考功司?陈敬?

苏晚的呼吸瞬间停滞!吏部考功司,掌管官员考课升迁!一个小小的员外郎?这和北境军械走私、和她兄长的血仇有何关联?难道……他就是那堵“墙”的一块砖?是幕后黑手伸向军中的一只爪牙?

巨大的疑问和一种被线索牵引的、冰冷的激动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抬头,看向萧昱。昏黄的灯光下,萧昱的脸庞一半在光中,一半隐在浓重的黑暗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正静静地看着她,如同深渊在凝视。

“他做了什么?” 苏晚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她向前一步,靠近那张破桌,目光死死盯住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染血册子,仿佛要穿透封面,看清里面的内容。

萧昱的唇角似乎极细微地动了一下,像是一个冰冷的嘲讽,又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淡漠。

“三年前,北境军需调拨,有一批本该运往黑水关的重甲,在途经朔风城时,被一伙‘流窜的马匪’劫掠,下落不明。” 萧昱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清晰地切入苏晚最敏感的神经,“事后追查,押运军官畏罪自尽,线索全断。而就在事发前半月,这位陈敬员外郎,曾以复核军籍之名,亲赴朔风城,停留五日。更巧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苏晚,“那批被劫掠的重甲,最终部分残骸,出现在了北狄左贤王亲卫的身上。经查,其形制、用料,与军械局备案图纸……有细微差别,却与京城‘永昌’铁匠铺半年前承接的一批‘民器’订单……完全吻合。”

永昌铁匠铺?民器订单?重甲残骸出现在北狄王帐亲卫身上?!

苏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手脚瞬间冰凉!这不是简单的走私!这是监守自盗!是内外勾结!用朝廷的铁矿,以民器的名义私造军械,再通过“马匪”劫掠的障眼法,将国之重器,资敌卖国!而一个小小的吏部考功司员外郎,竟能插手千里之外的军需押运路线?这背后牵扯的势力……细思极恐!

兄长的死……那场兵力占优、地形有利却全军覆没的战役……是否也与这批被动了手脚、甚至可能被泄露了情报的军械有关?!陈敬!这个名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苏晚的心上!

她猛地伸手,一把抓向桌上那本染血的册子!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她浑身一颤!她急切地想要翻开,想要确认更多!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册子边缘的刹那——

“呼!”

萧昱猛地抬手,动作快如鬼魅!他手中那盏光线微弱的气死风灯,被他用指尖轻轻一弹灯芯!

灯,灭了!

最后一点昏黄的光线瞬间消失!整个寒露苑内殿,彻底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如墨的绝对黑暗!只有窗外呼啸的风雪声,变得更加清晰刺耳!

苏晚的动作瞬间僵住!她抓了个空!眼前是无尽的黑暗,手中只有那本冰冷染血的册子,和萧昱近在咫尺、却完全隐没在黑暗中的存在感!一种被彻底掌控、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巨大愤怒和无力感瞬间攫住了她!

“萧昱!你……” 她压抑着怒火低吼。

黑暗中,萧昱低沉冰冷的声音,如同贴着耳畔响起,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狠狠凿进她的心脏:

“动手。”

“现在。”

微信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