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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挪威度假的霍云深,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空虚感。
像是流沙消逝于指尖,像是桃花凋零化土,像是一颗心被撕扯成两半。
他是不是失去什么了?
随着时间流逝,这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他终于忍不住,“砰”的一下起身,带倒了凳子,对祁微说道,“我现在得马上回国一趟,抱歉,微微,不能陪你了,下次再给你补上。”
祁微急了,想故技重施,“云深,我今晚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天大的事情也下次再说!”
这一次,霍云深的态度异常坚决,坚决得跑出去之前再也没有多看祁微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再晚一点,他就会再也见不到某个人。
而且那个人是他毕生最为珍贵,最不能失去的人。
…..
下了飞机,他驱车疾驰回了霍家别墅,急匆匆开门,却见里面黢黑一片。
没有灯,没有人,没有声音。
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飞快冲进卧室,可是床上没有人,就连衣柜里的衣服也全部消失了。
偌大的别墅里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孟晴晚生活过的痕迹。
他慌得不行,拨打了几次才输对了正确的号码,可是电话打过去,对面却提示说,“你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不是关机,是停机……该死的!晴晚到底怎么了?她去哪里了!
他险些崩溃,颤抖着掏出手机,让保镖去查监控。
“查!给我查!从太太度假回来那天,把每天的监控都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这句话的。
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错觉,一醒来,晴晚仍然在他的身边。
监控调了出来。
屏幕里,孟晴晚第一天带着大包小包小楼,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第二天,孟晴晚拿着一堆纸张在树底下烧,烧了足足半个小时。
第三天…….霍云深咬着牙问,“第三天的监控呢?怎么没有了?”
保镖战战兢兢,“第三天的监控好像被人为捣毁了,我们用了很多办法也无法恢复数据……”
霍云深颓然瘫倒在地。
是晴晚,是她离开之前特意弄坏了监控,就是怕他找到她。
她就那么厌恶他,一刻也不想看见他了吗?
他绝望的闭上眼,任由泪水蔓延。
…..
“孟小姐,这是您的主治医生Mr lin,接下来会由他来全盘接手您的病情。”
新加坡的一处病房中,孟晴晚躺在床上,明天她就会接受手术。
如果手术做得好,她的记忆会缓慢恢复。
想到这里,她终于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又有些迫不及待。
她顶着一个莫须有的“霍云深太太”的身份那么久,现在只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病房里正在播放一则视频。
屏幕里的男子俊眉修目,一身笔挺的正装,如松如翠站在那里,更重要的,是孟晴晚一看见他,就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像是很久以前就见过他似的。
“妹子,你不认识他吗?这可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傅思域,他们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傅氏跺一跺脚,多少企业就要倒闭!”
隔壁床的大姐热情的说着,孟晴晚礼貌回应,“哦。”
实际上心里并不是很在意。
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人家扯上半点关系。
下午她去医院的走廊散步,结果没想到就真的碰到了傅思域。
那股似曾相识感更强烈了。
她刚想上去问问他们是不是见过,一阵天旋地转,她晕了过去。
傅思域脚步忽然一顿。
鬼使神差扭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秘书问,“傅总,怎么了?”
傅思域摇摇头,“没什么,找人要紧,走吧。”
…….
这场手术做了足足七个小时。
孟晴晚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胀痛得厉害,铺天盖地的记忆涌进脑海。
原来她是云城孟家的小女儿,她的亲生父母是当地首富。
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如果不是那场车祸,他们现在已经已经结婚了。
她未婚夫的名字——叫傅思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