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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陆彦舟的指尖拂过女儿眼下的青黑,龙袍下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心中却泛起暖意。春桃捧着刚煎好的汤药进来时,正撞见父女二人相对而坐,陆昭昭正用灵枢之力为父亲梳理紊乱的经脉,莲花玉佩在她胸前忽明忽暗。

“皇上,镇北王急报!” 暗卫突然闯入,打破了短暂的宁静。陆彦舟接过密报,脸色瞬间阴沉 —— 太后与三皇叔残部已抵达漠北 “黑戈壁”,当地牧民称,每逢深夜,戈壁深处便传来阵阵诡异的 chanting 声,连天上的星辰都被染成血色。

陆昭昭感觉掌心发烫,《灵枢异志》中 “永夜祭坛” 的记载在脑海中翻涌。她抬头看向父亲,眼中满是忧虑:“父皇,黑戈壁正是古籍中记载的‘永夜之劫’起源地,太后手中的黑色玉珏一旦与祭坛共鸣,后果不堪设想。”

“备马。” 陆彦舟起身时牵动伤口,却面不改色地披上玄甲,“朕要亲自去会会这些跳梁小丑。” 他转头对夜影下令:“调集十万精兵,三日后开拔。”

然而,朝堂之上却炸开了锅。以丞相为首的老臣纷纷进谏:“皇上万金之躯,岂可涉险?”“漠北环境恶劣,恐有埋伏!” 陆昭昭看着父亲紧锁的眉头,突然站出来:“儿臣愿为先锋,替父皇探查虚实。”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陆彦舟猛地转身,眼中闪过怒意:“胡闹!那是凶险之地,岂是你能去的?” 但他很快听见女儿心底的呐喊:【父皇伤势未愈,我不能让您冒险!】

沉默良久,陆彦舟妥协了。他将一把刻着螭纹的匕首塞进女儿手中,声音低沉:“此乃先帝留给朕的贴身之物,遇险要第一时间召唤暗卫。” 他又取出半枚虎符,“持此符可调动镇北王麾下三万铁骑。”

三日后,陆昭昭带着春桃和一队精锐暗卫踏上了前往漠北的路。黄沙漫卷的荒原上,骆驼的铃铛声与风声交织,远处的沙丘在烈日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春桃攥着水囊的手微微发抖:“公主,这地方总让人心里发毛。”

话音未落,沙丘后方突然传来马蹄声。数十个蒙面马贼举着弯刀冲出来,为首的汉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小姑娘,留下财物,饶你们不死!” 陆昭昭刚要召唤灵枢之力,却见马贼们突然齐刷刷下马,单膝跪地。

“参见少主!” 疤脸汉子摘下面巾,露出脖颈处与小顺子相似的龙形胎记,“属下铁狼,奉无尘公子之命,在此等候公主。” 他呈上一枚刻着莲花的银牌,“无尘公子临终前留下遗言,说唯有您能阻止永夜之劫。”

陆昭昭接过银牌,想起无尘消散前的忏悔,心中五味杂陈。铁狼带着众人绕开明面上的关卡,潜入一处隐蔽的绿洲。绿洲深处的洞穴中,藏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 —— 他们都是被幽冥教迫害的灵枢界子民,其中一位白发老者,竟是钦天监失踪多年的老监正。

“老监正?您怎么会在这里?” 陆昭昭又惊又喜。老监正颤巍巍地抓住她的手:“公主,老臣终于等到您了。当年先帝得知幽冥教的阴谋,便命我暗中守护星诏的秘密。”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残破的羊皮卷,“这是黑戈壁祭坛的详细地图,还有……” 他压低声音,“开启祭坛的人,必须以灵枢界守护者的血脉为祭品。”

陆昭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终于明白为何太后和幽冥教如此执着于她的性命 —— 一旦永夜祭坛开启,她将成为唤醒混沌的关键。铁狼在一旁补充:“据我们探查,太后准备在月圆之夜举行仪式,届时天上的北斗七星会与祭坛产生共鸣。”

时间紧迫,陆昭昭决定连夜行动。临行前,老监正将一枚刻着北斗七星的玉坠交给她:“此乃当年沈夫人留下的信物,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助您一臂之力。”

黑戈壁的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唯有祭坛方向闪烁着诡异的幽蓝光芒。陆昭昭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却发现四周布满了幽冥教的符咒。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数十个黑袍人从沙丘中现身,他们手中的法器散发出阵阵黑雾。

“来得正好,小守护者。” 沙哑的声音从祭坛上传来,太后身着黑色法袍,手中的黑色玉珏与祭坛中央的混沌漩涡产生共鸣,“你以为能阻止永夜之劫?当年你母亲都葬身于此,就凭你?”

陆昭昭这才注意到祭坛边缘的石碑,上面刻着母亲的画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原来母亲为了封印混沌,独自来到漠北,却遭幽冥教暗算。她握紧双拳,灵枢之力在掌心翻涌:“你不会得逞的!”

激烈的战斗在黄沙中展开。陆昭昭以灵枢之力凝成光盾,挡住黑袍人的攻击,春桃则在铁狼的保护下寻找破解符咒的方法。混乱中,陆昭昭突然看见三皇叔被幽冥教控制,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正举着长剑向她刺来。

“小心!” 陆彦舟的怒吼从后方传来。只见一支铁骑如神兵天降,陆彦舟身披黄金战甲,手中长剑劈开重重黑雾。原来他放心不下女儿,提前两日出发,循着暗卫的线索找到了这里。

父女联手,灵枢之力与帝王之气交融,黑袍人渐渐难以抵挡。但就在此时,月圆之夜的钟声响起,太后将黑色玉珏嵌入祭坛,混沌漩涡开始疯狂转动,天空中的北斗七星也化作血色。

“以灵枢血脉为引,混沌降世!” 太后癫狂地大笑。陆昭昭感觉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被吸入漩涡,莲花玉佩发出刺目的光芒。千钧一发之际,陆彦舟突然挡在她面前,将先帝留下的匕首刺入自己胸口:“朕的血脉,也是灵枢界的血脉!”

“父皇!” 陆昭昭撕心裂肺的哭喊回荡在戈壁上空。她看着父亲苍白的脸,想起《灵枢异志》中的预言 “血脉为引”,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握紧母亲留下的玉坠,调动全部灵力,与父亲的灵枢之力产生共鸣。

“周天星斗,逆转阴阳!” 随着陆昭昭的呐喊,北斗七星的光芒与祭坛的混沌之力激烈碰撞。在光芒的中心,她看见母亲的身影若隐若现,对方将一缕灵力注入她体内。刹那间,陆昭昭的灵枢之力突破瓶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太后和幽冥教众人在光柱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玉珏被震碎,永夜祭坛轰然倒塌。混沌漩涡逐渐平息,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天际。陆昭昭抱着昏迷的父亲,泪水滴落在他染血的战甲上:“父皇,您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陆彦舟缓缓睁开眼睛。他虚弱地抬手擦去女儿的泪水:“昭昭,别哭,父皇这不是没事吗?” 他看着女儿身后升起的朝阳,露出欣慰的笑容,“有你在,大靖和灵枢界,都不会有事。”

漠北之战后,太后和三皇叔被押解回京,幽冥教势力被连根拔起。陆昭昭在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上面记载着更多关于灵枢界和永夜之劫的秘密。而在日记的最后一页,母亲写道:“我的孩子,当你看到这些时,希望你已找到属于自己的守护之道。”

陆昭昭合上日记,望向窗外的万里江山。莲花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知道,属于她和父亲的守护之旅,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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